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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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在身體里咚咚直跳,仿佛都要跳出喉嚨口,讓她冷靜不下來,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幼安顫著手指拿出藥瓶,吃了兩顆,抱住膝頭,慢慢地平復心情。 她剛剛夢見周津延被圍在人群中,周圍的人都在朝他扔東西,與現實不同,他們投扔的是利箭是長刀,是能把人砍出血窟窿的利器。 他孤零零的一個人,那么可憐,她不在他身邊,孟春也不在,都沒有人在保護他。 “娘娘您怎么了?”珠珠握著燭臺過來瞧她。 幼安搖搖頭,聲音有些虛弱:“我做了一個噩夢?!?/br> “娘娘放心,夢境與現實都是相反的,我讓嬤嬤給您煮碗安神湯好不好?喝完就好了,別害怕??!”珠珠寬慰道。 幼安這會兒還沒緩過神,等喝完安神湯后,才稍稍好了一些。 幼安擱下碗,握住珠珠的手:“我們宮里還有黃表紙嗎?” 盯著幼安期待的眼眸,珠珠不敢確定她要做什么,謹慎地點點頭:“上回十五去佛殿沒用完,還剩了一些?!?/br> 宮里只有佛殿佛堂能燒紙,旁的地方是不允許燒的。 “你去拿來好不好?再拿了個大銅盆?!庇装矎拇采掀饋?。 “娘娘你想做什么?”珠珠慌神地說道。 “我好久沒給菩薩燒紙了,菩薩估計都要忘記我了?!庇装沧约耗昧送馀叟?。 珠珠:…… 見珠珠沒有動作,幼安轉身小聲和她說:“我們悄悄的,別人就不會發現了?!彼@模樣,就像是誘拐孩童做壞事的小怪人。 珠珠覺得她今兒晚上不把紙燒了,怕是睡不著覺,無奈之下只能點頭。 兩人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做賊似的只點了一盞燭臺,將西窗下的長案收拾干凈了,擺了新鮮的茶果,長案前放了蒲團和燒紙的銅盆。 珠珠小心翼翼地將黃表紙點燃放進盆中,幼安大方的又抓了一大把黃表紙丟了進去,旺盛地火光照耀著她的臉蛋和那雙亮得發光的眼睛。 珠珠聞著煙味,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地站到了一旁。 幼安虔誠地跪在蒲團上,閉上眼睛,雙手合十,恭敬地拜磕,唇瓣微微張合,細聽能聽出幾個字:“愿菩薩保佑周津……” 周津延乘著nongnong的夜色而來,坐在肩輿上,指腹揉著作痛的額角,抬眸間瞥見一個讓他以為自己眼花了的景象。 他目光沉沉地盯著頭頂上的二樓,一扇格外明亮的窗欞晃著眼,伴隨著似有似無的煙味傳來。 周津延頓了頓,猛地閉上眼睛,再睜開,不是他在做夢?。?! 作者有話要說: 封建迷信第一人:紀幼安! (小天使們不要學她?。。?/br> -- 明天雙更。 -- 感謝在2020-11-27 22:24:18~2020-11-28 23:42: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未央?ra□□e、怎知春色如許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自然生長的蘑菇 10個;花季少女、張張張張娉、怎知春色如許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cookie、一個人的旅途 20瓶;阿梨、一一、臨小安、litocare、renaaaaa、hanah 10瓶;嗯哼、桃子momo 5瓶;陳陳愛寶寶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9章 兩個時辰前, 周津延在幼安走后,跟著離開了承昭宮,騎著快馬穿過萬家燈火, 趕往城外,直至城郊一處偏僻荒冷的田莊。 周津延下馬徑自往里走,隨行人員除孟春外皆被留在屋外仔細探查四周, 一群人隱沒在夜色中,旁人瞧來不過是個最普通的田莊。 推門而入,正對屋門的圈椅上坐著的人竟是本該在應天搜查皇帝下落的紀忱。 坐在紀忱左側的是周津延的部下, 外派監管兩浙漕運的太監王檜。 王檜起身朝周津延拱手作禮:“宗主爺?!?/br> 而紀忱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往右側移。 右側隔斷的小室內一張豎起的條凳上五花大綁著一個身形消瘦單薄的男子, 男子身上穿著的卻是當今天子冠服。 赫然便是消失半月多的皇帝陸翼。 眼前扎了布條, 嘴里塞著布包的皇帝聽見腳步聲, 嗚嗚咽咽的開始掙扎,站在他身后的護衛拿著刀柄壓上他的肩:“安靜?!?/br> 周津延扯唇笑了一聲, 抬手,讓他們把他臉上的東西除了, 露出他完整的形容枯槁的一張縱欲過度的臉。 皇帝估計是許久未見到光亮了,屋內的燭火刺到眼睛,掙扎得更厲害, 發覺自己可以說話了,大聲喊著:“大膽逆賊,大膽逆賊?!?/br> 睜眼看見周津延, 愣了一下,像是看到了救星,大聲哭喊著:“廠臣快救救朕,快救朕把他們都殺了, 殺了!” 周津延眉梢微揚,側身掃過一旁長案上陳列著的冷冰冰的武器,骨節分明地手指握上弓箭。 皇帝以為自己就要得救了,笑容打開,臉上帶著得意,不知瞧見了什么,忽而瞳孔放大,滿是驚恐。 周津延動作利落挽弓搭箭就在一瞬間,尖銳閃著冷芒的鋒利箭頭直直地對上他的臉,那雙濃墨都的鳳目涼薄到無情,是對他生命的漠視。 皇帝所有的聲音忽然全都消失,震驚地看著他。 周津延厭惡地瞥了一眼他的面孔,箭頭下滑,對準他的胯部,沒有給他呼喊的時間,飛快地放箭。 一聲哀嚎刺破寂寥地夜空。 安靜的屋內只聽到一滴一滴的血滴聲,身后王檜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轉頭看紀忱,這是宗主爺在為自己報凈身之仇? 紀忱孤冷的狐貍眼微動,沒說話,只他知道這一箭是幫幼安射的。 周津延不耐地皺眉:“堵上他的嘴?!?/br> 身后的護衛看著皇帝褲子上的血跡,自己□□都覺得涼颼颼的,顫著手堵住皇帝的嘴,皇帝此刻面如死灰,仰頭翻著白眼,下一刻仿佛就會痛死過去。 周津延轉身看紀忱,給他遞弓箭。 紀忱端著茶盅地手一抖,擱下,輕咳一聲,手指拂過寬袖,慢慢地道:“微臣不過一介書生,不通武力,執不起弓箭,您請?!?/br> 周津延瞥了他一眼,嘴角閃過一絲嘲諷的冷笑。 紀忱姿態做得全,矜持地頷首,全然把先前揮拳頭揍他的事情拋擲腦后。 王檜看了看兩人,剛想說他來,就見周津延回身,從長案上抽出長箭,搭箭扣弦,不費力氣地拉開弓箭,又一箭直接刺穿掛在條凳上的皇帝的心口。 隨后冷靜地放下弓箭,沉聲吩咐了孟春幾句,轉頭看著王檜和紀忱,語氣淡淡:“把尸體帶回應天,可以報喪了?!?/br> 他姿態從容,絲毫看不出他方才做了弒君之事。 紀忱眸色復雜,周津延身世背景復雜,城府陰暗,幼安惹上這人,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王檜看著遠處的尸體,擦擦冷汗,這天要變了,他低聲道:“宗主爺放心,卑職會處理干凈的?!?/br> 周津延點點頭,朝紀忱看了一眼,低聲落下一句:“放心?!?/br> 便抬步離開。 王檜問紀忱:“紀兄,宗主爺方才是什么意思?!?/br> 紀忱自然是知道的,不過他豈會把他meimei的事情告訴他,裝作疑惑,搖頭:“不知?!?/br> 王檜只能帶著滿頭的困惑,讓護衛們行動。 回到皇城已是宵禁,周津延坐上肩輿,本不想去擾亂幼安休息,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想見見她。 連著幾日沒休息好,周津延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一直到看見吉云樓二樓冒著亮眼光芒的窗戶,將他的疲倦驅散得一干二凈。 幼安勤勤懇懇地拜著佛,給菩薩燒紙。 周津延闊步沖進來都無知無覺,正閉著眼睛小嘴巴一張一合念念有詞的念叨著什么,還是珠珠在旁邊小聲提醒她周津延來了。 怕被人發現,屋內燭火暗淡,只有西窗前一片火光,幼安聽珠珠的話,轉頭瞧見周津延。 周津延背著光,像個閻王爺似得,周身陰沉沉的,面色也有些恐怖。 幼安被他嚇了一跳,小身板兒原地一撅,往后一倒,“啪”的一聲,擺在身前雙手合十的手掌撐在地上,身子從蒲團上歪倒,實敦敦地坐在了地上。 周津延深呼吸著,冷眼瞪著她。 幼安慌張地瞪大了眼睛,扇扇睫毛,忽然四肢并用,要站起來,小聲說:“我,我去睡了?!?/br> “站??!”周津延呵住她。 幼安連忙坐回去,乖乖仰著頭,神色不安焦灼地瞅著他,小臉被火光熏得紅撲撲的。 周津延目光從她臉上挪開,環顧被煙熏得烏煙瘴氣的屋子,從窗下的長案貢品看到燒得旺盛的銅盆,最后再到她退變的蒲團上。 搖搖頭,真是太荒唐了,周津延難以相信半夜三更她不睡覺,在這兒拜菩薩! 周津延步伐沉沉地走到幼安跟前,慢慢的半蹲在她身旁,拿了黃表紙放到她手心:“繼續燒?!?/br> 幼安小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不了,不了?!彼畔曼S表紙,給珠珠使眼色。 珠珠頂著周津延滲人的目光,拿笤帚拍滅火盆,收起黃表紙,端起火盆,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屋內一下子暗了下來,周津延和幼安眼睛瞪眼睛。 周津延垂眸,伸手拎著她,把她從地上挪到蒲團上。 幼安“哎喲”一聲,一開始有些坐不穩,幼安扶著他的手臂,悄咪咪地挪了挪小屁股,讓自己跪穩了,才重新仰頭看周津延。 周津延盯著她的小臉瞧了半天,輕嘖一聲,他百思不得其解,至今沒弄明白,她這個腦袋究竟是怎么長的。 和她同胞的紀忱,看著也正常啊。 周津延想他怕是要用一輩子來參透研究她的想法。 “您忙完了嗎?”幼安小手戳一戳他的膝蓋,輕輕地問他,打破了僵滯的氣氛。 周津延微瞇了瞇眼睛,耐著性子低聲道:“還請太妃娘娘告訴臣,您這大晚上的在忙什么?” “您忙完了???”幼安低頭揪著手指,自問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