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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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們六神無主,吵翻了大殿。 周津延不緊不慢地走進太后寢宮,給靠在榻上的太后請安:“還望太后保重身體,朝中還等著您主持大局?!?/br> 太后像是突然之間頭發花白,老了十歲,背著光,面部皺紋深深,瞧起來有些恐怖,她還未從皇帝失蹤的消息中回神,現下完全沒了主意:“廠臣你看現在該怎么辦?” “臣以為,第一要事便是照看好柏婕妤?!敝芙蜓映谅暤?。 “廠臣說的對,哀家這就讓人把柏婕妤接過來?!碧筮@才記起柏婕妤還懷著胎,若皇帝真有個三長兩短,這就是太后全部的希望了。 連連點頭,著急地吩咐身邊的嬤嬤。 正和周津延商議著該怎么辦,柏婕妤宮中的宮女就來話說柏婕妤發動了。 周津延抬手讓宮人們伺候太后起身:“臣先去看看情況?!?/br> 太后連忙點頭:“廠臣快去,讓太醫們全過去守著,確?;仕冒踩粺o恙?!?/br> 周津延剛踏入柏婕妤宮中,就聽到一陣兒撕心裂肺地喊聲,眉心微蹙。 小宦官們端了圈椅擺在院中:“宗主爺您請?!?/br> 周津延撩袍落座,目光淡淡地看著來來往往捧著熱水進出宮人們,指腹揉了揉脹痛的額角。 寢殿中的沙啞的哭喊聲一直到深夜都未停歇。 周津延看了一眼守在寢殿門前焦躁不安的太后,低眸掩飾其中的冷漠。 到次日清晨天色灰藍時,寢殿內終于有了動靜,喊叫聲消失,恢復平靜,太后耐不住心中的焦急,迫不及待地扶著嬤嬤的手,準備進去看看情況。 寢殿大門率先打開,宮人的聲音低顫,小心翼翼地說:“啟稟太后,柏婕妤生了一個死胎?!?/br> 太后瞪著他,倒抽一口涼氣,腿一軟兒,靠在了嬤嬤身上,難以消化宮人的話,死胎?怎么會是死胎呢? 周津延手指在圈椅扶手上滑了一下,起身抬步走過去,安撫住太后,厲聲命人封鎖宮門,吩咐宦官傳信:“給前朝報喜,柏婕妤誕下皇帝長子?!?/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也有紅包啦! -- 感謝在2020-11-26 19:38:12~2020-11-26 23:57: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未央?ra□□e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嚯嚯嚯嚯、張張張張娉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nuonuo、甘楽 10瓶;中單萌妹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7章 周津延一聲令下, 各處領命開始行動。 太后半靠在宮人身上,指著他們,顯然有些激動和憤怒:“這、這……這怎么可以, 你們這是在混淆皇家血脈?!?/br> 周津延給她身后的宮人們使了眼色讓她們扶好太后:“太后!只有這般,才能保住陛下的皇位!” 周津延不輕不重的聲音砸醒了太后,太后僵在那兒, 皇帝現在生死未卜,柏婕妤誕下死胎的消息一旦傳出去,怕是下一刻朝臣們就要聯名上奏請立新帝。 到時候她的處境, 她皇兒歸來后的處境,悶熱的清晨, 太后打了個寒顫。 “此乃緩兵之計, 臣已派人前往應天尋找陛下下落, 待陛下平安回京,當前一切困境都會迎難而解, 太后娘娘咱們行此下策都是為了陛下?!敝芙蜓诱Z調輕緩。 太后心跳如擂鼓,除此之外, 也沒有旁的辦法了,等皇兒回京,再生下真的皇嗣, 那個找來的孩子總比宗室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好處理,不過一個嬰兒罷了,太后下意識地攥緊扶在手里的宮人的手臂, 她這么做都是為了皇兒好。 即便皇兒真的不幸遇害駕崩,她也還是天底最尊貴的太后,一瞬間太后察覺到自己內心中陰暗自私的心思,瑟了一下, 這不是她,她不會這般想。 太后匆忙地抬頭問周津延:“那孩子……” 周津延淡笑:“太后放心,臣會安排妥當?!?/br> 太后聞著殿內傳出的血腥味,像是才想到什么,拉住宮人的手:“柏婕妤怎么樣了?” “回太后的話,柏婕妤只暫時昏睡過去?!睂m人小聲回答。 “死胎呢?”太后聲音顫抖。 “小皇子剛生下來就沒了氣,接生嬤嬤已經包裹好了,等您處理?!?/br> 太后心痛地擺擺手:“送去埋了罷?!?/br> 轉身看向周津延:“還望廠臣多費心,等皇帝平安歸來,定會給廠臣加官進爵?!?/br> “這些都是臣該做的,臣不過一閹人,無兒無女,陛下太后賞賜再多,也不過是些身外之物,只要陛下太后偶爾記得臣的忠心,臣就滿足了?!敝芙蜓拥吐暤?。 太后臉色稍霽:“廠臣一片丹心,哀家與皇帝都不會忘記,廠臣切莫妄自菲薄,哀家聽說你們宦官時興認干親替自己養老送終,廠臣若有需求,盡管開口,哀家親自替廠臣挑選,這個尊榮廠臣享得?!?/br> 周津延望著天邊燦爛的光輝,道:“多謝太后,臣已認過干兒子,是個良善的孩子,等日后有機會,帶她給太后請安?!?/br> 言罷,周津延挑開話題:“請太后先回宮中休息,等著皇長子拜見您?!?/br> 次日,太后攜新生的皇子臨朝,冊立此子為太子,垂簾聽政,直至皇帝回朝。 朝臣們雖頗有質疑,但礙于皇帝只是失蹤并未駕崩,而他們也拿不出新帝人選,只能暫時消停了。 而作為真正把持朝政的周津延自然落得全部罵名,直指他狼子野心,妄圖霸占朝堂。 這點兒罵名對周津延造成不了任何傷害,他也根本不會在意這些。 周津延走進吉云樓,剛踏上樓梯,就聽間屋內傳來一聲歡樂的呼叫聲,腳步微頓,抬步繼續走,推開屋門。 幼安的聲音傳來:“不行,不行,我沒有看清楚,重來,重來?!?/br> “娘娘您又耍賴了?!边@是孟春的聲音。 接著是幼安心虛的含糊聲:“我沒有?!?/br> 周津延靠在屏風旁看坐在圓桌旁的幾人。 幼安和她的侍女面對面坐著,中間各隔了孟春和他的干兒子三冬,與幼安不同,這個真是孟春的干兒子,四人正圍著小圓桌打馬吊。 一旁地上還丟了一副牌九,想來這兩日她過得很精彩。 還是珠珠眼睛尖,瞥見了周津延的身影,慌張地撒了手中的紙牌,站起來福身:“宗主爺?!?/br> 而正搶奪紙牌的孟春和幼安這才發現周津延。 周津延走至幼安身后,微微俯身,目光在桌面上巡視,低醇的聲音在幼安耳邊響起:“誰是莊家?” 幼安結結巴巴地說:“是,是我?!?/br> “撒手?!敝芙蜓幼屗汛虺鋈サ呐品畔?。 幼安扁扁嘴巴,不死心地瞅了孟春一眼,不舍地松開小手。 周津延將她環在胸前,胸膛抵著她纖薄地后背,結實有力的手臂撐在她身側的圈椅上,修長地手指挑了幼安左手緊握的紙牌,丟了一張在桌子中間,對著孟春微抬下顎。 “不,不出這一張?!庇装惭郯桶涂粗芙蜓觼G出去的牌,著急的小聲喊道。 周津延放在她身側的手臂彎起,按住她的肩。 幼安只能安靜下來,可小臉上還是不放心,她只剩下一張牌了誒! 孟春忙看向自己的三張牌,小心翼翼地推了一張出來。 幼安望見他的牌,整個人都垮了,她又要輸了。 周津延讓他繼續。 孟春咽了咽喉嚨,有些糾結,當著宗主爺的面他哪里敢贏娘娘的銀子:“時候不早了,要不屬下……” “出牌?!敝芙蜓愉J利的鳳目掃了他一眼。 孟春只能硬著頭皮,挑了一張小些的牌,顫著手指放到桌面。 幼安眼睛慢慢睜大,越來越亮,唇邊抑制不住的笑容,不要周津延說話,就將手里的牌甩上了桌子:“我贏啦!” 孟春冷汗都要出來了,放松地舒了一口氣,大方利落地給了銀子。 一旁的珠珠和三冬也忙把碎銀子放到幼安跟前。 周津延瞥過幼安面前寥寥無幾的幾兩碎銀子,在看看她充滿紅血絲的眼睛,薄唇微抿。 看了眼孟春。 孟春眨眨眼,完了。 前天傳來皇帝遇刺的消息,京中皇城恐有動亂,孟春作為周津延手中最得力的部下,被他派到幼安跟前。 怕幼安無趣,孟春搜羅了許多小玩意兒給幼安打發時光,誰知她偏偏對怕牌九,馬吊這些感興趣。 但她又是個手臭的,十把九輸,最后殺紅了眼,從昨兒中午一直玩到了現在。 孟春從圓桌上起來,領著珠珠和三冬退下。 他們出去后,屋內只剩下冗長的安靜,和幼安無知無覺,低弱卻歡喜的念叨聲。 幼安趴在桌上翻著紙牌,蒼白的小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 一股惡氣涌上來,周津延拉了圈椅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手指在她眼下“噠噠”敲了兩下:“好玩兒?” 幼安點點頭,忽而察覺到不對,慢慢抬頭,對上周津延黑沉沉的眼眸,張了張小嘴兒,放開手里的紙牌,在圈椅上坐好,小手乖乖放在自己腹前,謹慎地開口:“也還好,也不是很好玩兒?!?/br> 周津延盯著她紅紅的眼睛,笑了笑:“是嗎?既然不好玩,那都丟了吧!”他寬大的手掌抄起紙牌。 幼安眼珠子跟著他的手掌走,急忙按住他的手,搖搖頭:“不要?!?/br> 周津延臉色淡下來,單手反握了她的手,把厚厚一沓紙牌丟到一旁:“這就值得娘娘廢寢忘食地玩?” 周津延沒有擺出生氣的模樣,但他積威已久,僅僅是不笑,不做任何表情,看起來都十分厲害和嚇人,幼安脆弱的小心臟顫了顫,很快認錯。 低頭喃喃地道:“我不是故意的!” 盯著她羞愧的小臉和紅紅的耳朵尖尖,她要是故意的,周津延怕是要被她氣死。 周津延沉聲問:“對自己的身體沒有一點兒數?” 幼安說不出任何話,像個小慫包似得,只知道搖頭:“有數,有數?!?/br> 她不敢說實話,熬過那陣兒勁兒,現在除了心跳有些快之外,很精神,一點兒都不困,她甚至還可以繼續在推兩個時辰的牌九或是馬吊。 周津延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