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
最后,時鵬舉被留下了,衛幸安不得不一個人回去,若樸送了他一段,和他講了講雨霧森林中的變異怪物們,他講得很生動,繪聲繪色的,把衛幸安聽得一驚一詫的。 “……雨霧森林這么恐怖的嗎?難怪會被叫鬼怪森林?!?/br> “是啊?!比魳愕?,“異能世界特別危險,所以你爸爸使用晶髓的事,需要認真對待,這并不是什么個人喜好的問題,而是關系著很多人的安全?!?/br> 衛幸安沒作聲,不過,在離開前,他輕聲向若樸道了聲謝。 若樸回去后,向時儼邀功:“我和他談過了,幫你們解除了誤會,他不會再誤以為你是故意想關著時先生了?!?/br> 時儼沒夸他,而是有點不耐煩地道:“多管閑事?!?/br> 他看到的是,只要若樸眼睛彎彎地湊到別人面前去,就能輕松地獲得任何人的好感,自己當初就是上了他這個當…… 晚上,時儼回家了,若樸和宋銘清住酒店。 宋銘清把他和孟況見面的情景講給若樸聽。 孟況現在在上班,所以他便干擾了孟況公司的一個職員的記憶,讓對方誤以為自己是他的同事,把自己帶進了他們公司中,然后再利用同樣的辦法影響了孟況的秘書,讓對方把他帶進了孟況的辦公室中,接著再影響了孟況本人……事后,為了不讓他們以后察覺不對,他淡化了他們并于他的記憶。 “孟況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去幫助你爸的,而是有人讓他那么做,那人是——時儼的哥哥,時豫?!?/br> “……” 若樸既驚訝又覺得在意料之中,畢竟他早就懷疑時豫有某種問題,不過他以前主要懷疑對方對時儼做了什么,但因為時儼一直好好的,他那個念頭便逐漸打消了,倒是沒想到,對方會在很早之前就和自己有交集。 “那是差不多十年前的事了,當時時豫年紀還不大吧,他使喚得動孟況?” 當時若樸和時儼還在讀小學,時豫也就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而孟況當時已經三十多了,他還不是什么好忽悠的普通人,而是個家里有礦、見多識廣的生意人。 “時豫老師少年老成、天資聰穎,那個時候已經在參與時興集團的管理了?!彼毋懬灞砻嫔线@么說,實際上,他已經認定,時豫這個人應該和他一樣,具有特殊來歷。 很巧,若樸也是這么認為的。 第161章 改變 有人干了大事 宋銘清看看若樸, 道:“可惜時老師現在昏迷了,并且大腦內沒有記憶信息,暫沒法弄清楚那是怎么回事了?!?/br> 若樸附和:“是啊?!?/br> 宋銘清遲疑片刻, 道:“之前我曾在舒知辛那里看到過一些疑似‘未來’的片刻, 我曾和你聊過這事?!?/br> 若樸點頭。 宋銘清繼續道:“舒知辛相信你在未來會去征服東州, 有人告訴了他并讓他相信了這個信息,你說,有沒有可能時老師也是類似的情況?” 若樸想了想,然后皺眉:“太早了?!?/br> “嗯?” “這個世界的變化的異能帶來的, 去年四月異能降臨藍星后,很多事情都變了。我認為, 就算有所謂的穿越者、重生者,他們應該也是在異能降臨這個世界后才出現,讓我小學就搬家這事發生得太早了?!?/br> 宋銘清愣了愣,然后思索起了異能與時間的問題,最終他傾向于贊同若樸的思路:“是啊,異能出現后,世界上才開始發生各種奇異的事,穿越重生應該只會發生在有異能的世界, 十年前的確太早了?!?/br> 他自己就是一個例子, 他是去年的五月份“魂穿”回來的。 他的回歸和他的能力有很大關系, 理論上是記憶回溯——把自己的記憶傳回自己年輕的時候,達成重生的目標。 那時他的能力已經非常強大了,應該能排上前十, 當然,主要是其他人配合得好——比他厲害的很多人都死得早,大半都是被若樸弄死的……回憶這些事, 是他在想,就算有人和他一樣利用能力回來了,并且走得比他遠,那也遠不了多少,再怎樣也不至于突破沒有異能的壁壘回到十年前。 “不過有件事很奇怪,”若樸道,“早在異能還沒降臨藍星前,政府就在研究異能了,他們組建了異能事務部和異能研究所,時豫應該是最早加入異能研究所的人之一?!?/br> “……”宋銘清受到一定的沖擊,然后他嘗試尋找合理解釋,“有沒有可能異能部和研究所并不是針對異能世界建立的,才是一種常規的政府機構?——網上一直都有那種政府正在研究一些神秘事件或力量的傳言?!?/br> 話雖如此,但他知道,在“上輩子”,政府肯定是沒有像這次一樣提前做好準備的,所以在異能突然來臨后應對得十分糟糕,整個社會飛快地滑向了失控,特別是在龍港被迫封城后,城雖然封了,但災難沒有停止蔓延,也不止是龍港出事,藍星上的其他區域也陸續爆發了規模不一的惡性災難,世界很快進入了一種末日倒計時的狀態…… 若樸搖頭:“不,異能部和研究所都是為了異能降臨準備的,我認識時豫時,異能剛出現一個月的樣子,但那時時豫已經能夠把異能方面的理論說得頭頭是道了,就像是這個世界本來就有異能一樣,但后來大家都知道,異能是火流星帶來的,在那之前藍星上根本沒有異能……” 說到這,若樸停下了,道:“異能是火流星帶來的——這是誰發現的?” 宋銘清:“大概是最早覺醒的能力者可以追溯到火流星降臨藍星那一天,以此倒推,再加上一些科學上的觀測與驗證,最終得出了是火流星帶來異能這個結論?” “或許吧?!比魳愕?,“但既然政府提前成立了異能部、建立了研究所,那他們是不是也提前知道了異能會在哪一天以哪種方式降臨藍星呢?” 宋銘清有點口干舌燥,他的喉嚨吞咽了一下,道:“或許?!?/br> 他有點茫然,他“重生”個啥? 怎么大事都被別人干了! 到底是誰,為什么對方有能力回到異能世界之前的世界改變這么多事情? “我們在這胡亂猜測也沒用,算了,不想了,早點休息吧?!比魳愕?。 “好?!彼毋懬瀣F在腦袋是懵的,想也想不出來什么思路,就先去洗個澡吧。 宋銘清去浴室后,若樸撥打了畢黎的電話,沒打通,他熟門熟路地換成了發信息。 若樸:你對時豫了解多少? 信息發出去后,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畢黎都沒有回復,不知道是不想回還是換號了。 城市另一頭的時儼外公家。 早上起來后,時儼站在一樓客廳的紗窗前望著外面的花園。 “怎么起這么早?”李林松起床后,看到外孫比自己早,便這么問他。 “外公,”時儼回頭和李林松打招呼,說,“我睡不著?!?/br> “在想你爸爸的事?”昨天時儼把時鵬舉的情況告訴他外公了。 “沒有?!睍r儼否認得太快,倒是顯得有點兒假了。 “他之前對你還不錯?!崩盍炙勺叩酱斑?,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似乎準備和時儼好好談談心。 “都是裝的?!睍r儼重新望向窗外。 “應該也不是,他肯定是對你有感情的?!崩盍炙蓽睾偷氐?,“你是一個很好的孩子,沒哪個長輩會不喜歡你?!?/br> 時儼沉默,這時,一只不知道從哪里偷溜進來的蜜蜂嗡嗡地飛過來,一頭撞在紗窗上,時儼拉開紗窗,放它出去。 李林松看得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我不恨他,但我也不想理他,就是煩他……”時儼道。 “你還是有點恨他的,不過這是正常的?!?/br> “……我沒空恨他,我很忙,沒那個時間?!?/br> “嗯?!崩盍炙牲c頭。 時儼看看他外公,道:“不過我好像很容易煩身邊的人……有時候控制不住?!?/br> “也煩我嗎?”李林松吃驚地問。 “那倒沒有……”時儼遲疑了一下,道,“其實以前會煩別人總是把我稱為著名畫家的孫子,不過現在不會了?!?/br> 李林松摸摸下巴:“你媽好像也被稱為著名設計師,你哥不管是經商還是搞科研都很厲害……” “是的,”時儼臉有點黑,“我總是附帶的那個?!?/br> “……”李林松用手擋著嘴,像是在偷笑?!艾F在你越來越厲害了,以后那么說你的人會越來越少,可能以后會反過來,我們變成了你的附屬品?!?/br> 時儼愣了下,道:“不會的?!?/br> “沒事,我們不在意這個?!?/br> 時儼立刻道:“我也已經不在意了?!?/br> “嗯。你剛才說你煩身邊的人,是指誰?”李林松問。 “……沒誰?!?/br> “談戀愛了?” “沒有?!?/br> “哦。她不喜歡你?” “……不知道,他很煩——”時儼閉了下嘴,然后道,“他表現得很喜歡我,便我稍微暗示一下,他立刻說,我們只是好朋友?!?/br> “是很煩?!崩盍炙砂櫰鹈碱^,贊同外孫的看法。 時儼卻又道:“他人其實挺好的?!?/br> “哦……那你打算怎么辦?” “沒怎么辦,我很忙的,才沒空想這種事情?!?/br> “嗯,你忙著保護雨霧森林的花花草草與小動物們,是吧?”李林松笑道。 “不是,”時儼轉過身來,皺眉看向他外公,“你誤會了,我們建立的新實驗室不是為了保護動植物,相反,應該會殺死一大批動植物?!?/br> 李林松:“我知道,為了研究那個晶髓是吧。是該研究,外來生物有時候會對本地生物造成滅絕性的沖擊。只有研究清楚它是什么東西后,才能更好的防范與控制它,才能保護好我們本土的生物?!?/br> “……你說得對?!睍r儼離開窗邊,在沙發上坐下,道,“但主要是為了保護人類?!?/br> “這是沒辦法的,現在人類在藍星上占主導地位?!?/br> 時儼沉默片刻,道:“外公,你說除了人類還有別的智慧生物嗎?” 李林松雖然年紀挺大了,但接受新事務的能力良好:“現在是異能時代,或許有吧?!?/br> “嗯,不知道人類以后會怎么對待他們……” 兩人發散性地聊開了,與此同時,在中州最重要的城市晶城中,謝危明也正在和同事聊天。 他們在聊晶髓。 時儼之前對他爸說,要把他舉報的那些人上報上去,他真的這么干了。 電子郵件輾轉被轉到謝危明那兒,他叫來蒲邦,讓對方去處理這事。 ——蒲邦原先是前任部長的人,后來被迫投靠了謝危明,為表忠誠還磕了晶髓。 所謂的處理,就是把名單上的人請來見他,屬于他這支晶髓的留下,不屬于他這支的,便取出他們的體內晶髓——如果他們體內有晶髓的話。 時鵬舉總共“舉報”了六人,除了紀端外,其他五人都分別和謝危明見了一面,其中一人屬于謝危明那一支,見面后謝危明建立了長期關系; 另外四位中,兩位體內沒晶髓,吃了點窒息式檢測法的苦頭后被放走了,另兩位是其他支的,蒲邦用窒息法替他們取出了晶髓,然后也放他們走了。 但取出晶髓后的人,就像是剛動完大手術一樣,虛弱無比,那兩被取出晶髓的人回去后被送進了急救病房,在里面奄奄一息地躺了好幾天才脫離危險,但醫生說他們的身體已經垮了,不可逆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