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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畢,長平早已等在宮門口,見了錦延,忙惶恐請罪,又將阿寶逃跑的前前后后都一一稟報,道:“因今日觀燈人甚多,只怕已被她混入人群逃出城去了,屬下已增派人手出城搜尋,明日之內必能將她找到?!?/br> 錦延搖頭。 今日拉著她的手時,以為她心中是愿意跟了自己的,卻不料那也只是算計。五日前她要藥丸也罷,今日去徐老夫子那里針灸也好,原本都是在她的計算之內。甚至搬出長安激怒他,為的就是逃跑后可使他不至于為難她的長安哥哥。 他只知道她的狡猾難纏貪生怕死的,卻不知她也有如此決絕的時候。 沉默片刻,錦延吩咐道:“把人都撤了,今后也無需再找……她若想走,成全她便是?!?/br> 作者有話要說: ☆、莫家阿寶(三十六) 阿寶逃跑的消息不消幾日便傳遍將軍府,柔安自是嘆息不已。阿嬌先是發了一回恨:“既不愿與我在一處,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能找著什么好的!”發恨完,又暈厥幾次。 武姨母心中也不知是個什么滋味,只得勸阿嬌道:“阿寶那孩子雖然平素嘻嘻哈哈,緊要關頭,卻最是個主意大、不愿意任人擺布的。她既沒這個福氣,你也不要再想這些事了。不是姨母說你,將軍對你便是連人家正頭夫妻都要自愧不如的;夫人又是個三災兩病,常年燒香吃素不管事的,眼下這府中,除了將軍,事事不都是你說了算?你從此便收了這些心思,一心一意地過下去罷?!?/br> 阿嬌泣道:“姨母,你哪里懂得我的苦?我若一輩子不生養,將來你還能保證我像今時今日一樣說了算么?你還能保證他能一輩子都像今時今日一樣待我么?” 武姨母日日與阿嬌在一處,阿嬌的身子她自然一清二楚,聞言不由得暗暗心傷,便將阿嬌摟在懷里,安慰道:“好孩子,你今年不過才二十歲,為何就說出不生養這樣的喪氣話來了?指望別人,總是不如指望自己。將來等你自己的身子調理好了,自然是想生幾個生幾個……就算生養不出,他對你也必不會變,姨母看人再沒錯的?!?/br> 且說阿寶隨著出城人群大搖大擺地出了城,走了大約三二里地,路上行人便漸漸稀少,夜色已深,兩人不敢再往前走,尋著一個路邊一家名為東升的客棧進內投宿。 桑果擔憂道:“咱們光明正大地打尖只怕不妥吧?只怕不到明日又要被捉回去了?!?/br> 阿寶往床上一倒:“到了明日自然就知道了?!?/br> 次日,并沒有人前來捉拿她們。阿寶松了口氣,與桑果道:“咱們應是無事了?!?/br> 東升客棧的賬房先生見阿寶兩個女孩兒挽著個小小包裹,便問了她兩個從何處來,到何處去。阿寶只含糊說是家中父母過世,只得前往山東投親云云。賬房便叮囑道:“你兩個女孩兒出門在外萬萬要小心,白日趕路時要往人多的地方去,晚間則要早早找個妥當地方打尖,切不可輕易聽信生人的話,叫人給騙了去?!?/br> 賬房先生上了年紀,須發皆白,是個慈眉善目的老者,阿寶不曾想在這等破舊客棧中能遇著這等人物,不由得想起父親生前的風姿來,偷偷擦了把眼淚,對那賬房先生謝了又謝。 阿寶帶著桑果白日趕路,夜晚打尖。一路上也有趕著牛馬車的熱心人要愿意捎帶她們一程,但兩人牢記東升客棧賬房先生的叮囑,皆婉拒了。 如此趕了四、五日的路,到了一處名為永清縣的地方,阿寶自覺已如走了千山萬水般的辛苦,誰料問人后才知道這永清縣距離京城尚不到二百里。原來兩人從早到晚,一日間不過才能走得三、二十里路。照兩人這個腿腳,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遠離這京城,阿寶便覺得有些泄氣,走起路來愈覺得辛苦。 桑果也發愁道:“若是找不到大小姐可怎么辦?即便找到,她若不敢收留咱們怎么辦?即便她愿意收留咱們,咱們卻要何年何月才能走到?” 阿寶搖頭道:“為何咱們一定要去投靠別人呢。咱們只需離了這京城,再找個安靜些的地方落腳。我身上還有銀票,也有首飾可以變賣,咱們年紀輕輕,有手有腳,總不至于餓死?!?/br> 桑果吃驚道:“感情你去山東只是托詞?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阿寶嘻嘻一笑,兩手一攤,道:“我也不曉得,天地這般大,總有咱們的容身之處?!?/br> 第六日上,兩個人腳程更慢,只得走走停停,誰知天又陰了下來,似乎是要下雨的樣子,冬日里要是淋著了雨可不是頑的。幸而不遠處有炊煙升起,似乎有個村莊的樣子,阿寶與桑果忙離了官道,岔上一條小徑,往那村莊的方向跑去。 才跑了不遠,便見小徑上有個半大男孩子正坐在地上抹眼淚,他身旁散落一地的干柴。阿寶跑過他身旁時停下來,好心提醒他道:“快要下雨啦,你還不快點回去?” 那男孩兒看上去已有十三、四歲,一身臟兮兮的,身上衣裳已抹得看不出本色,兩道黃鼻涕一直掛到了嘴唇邊。見阿寶說話,便抬頭抹了把眼淚,哽咽道:“我剛剛也是著急回家,不想一下子崴了腳,走不動?!?/br> 阿寶道:“你家在哪里?我兩個扶你回去,正好可以上你家里避避雨?!?/br> 桑果本想要替他查看一下崴到的那只傷腳,但又嫌他臟,只問:“你傷得重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