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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無人心有靈犀。 蕭嶼送她回家, 這一次沒有先走了而是看著她上樓去。 陳燦說:“那好吧,等你看見那扇窗戶開了,就是我到家了?!?/br> 蕭嶼等著那扇窗戶被推開, 有一雙手揮動。 他忽然樂從心底起,笑容難自抑。蕭嶼這才轉身離開,踏上回家的路。 二日, 忽然下雪。 大家都穿了厚重的羽絨服,唯有陳燦穿得薄。她只穿了一件棕色厚毛衣,套一件黃色呢子大衣。手上沒有手套,脖子上也沒有圍巾。 她進教室的時候, 臉上被凍出一坨高原紅。 蕭嶼關切看她:“怎么穿這么少?也不帶圍巾?” 陳燦避重就輕,只回答第二個問題。 “我不喜歡戴圍巾,總覺得有東西膈應著,不舒服?!?/br> 她略微停頓,說出一句大膽言論:“或許我上輩子是上吊死的,這輩子才不喜歡戴圍巾?!?/br> 蕭嶼哭笑不得,解下自己圍巾手套,盡數塞到她手里。倘若不是衣服風格太甚,他甚至要解了衣服給她穿。 畢竟早戀還是要偷偷摸摸的才好。 有人調侃:“嘖嘖嘖,我們少爺巴不得把少奶奶整個捧在手心里?!?/br> 蕭嶼只是嬉笑罵他,卻沒否認。 陳燦抓著他的圍巾,將手套還回去。蕭嶼微愣之際,她已經握住他的手,一起塞進他的上衣口袋里。 蕭嶼臉色瞬間發紅,不自在地咳嗽一聲。他在口袋里回握住她的手,甚至一根根手指把玩過去。 他們只能在早讀課的機會牽手。 陳燦手指落在他手心,被搓扁揉圓的時候,她在想,倘若這雙手,握住蕭嶼的那個,上下滑動的話…… 她打住,抱歉,她應該克制。 她只是好奇而已。 她對那種事沒有欲望,只是單純地好奇。 這話說出來,可以成功騙過自己。 她的思緒微微偏遠,一把將思緒拉回來,正好是下課鈴聲響。 蕭嶼沒有松開她的手,在課后時間里,這短暫的十分鐘里,蕭嶼分開她的手指,握住。 她松松垮垮帶著蕭嶼的圍巾,蕭嶼的圍巾是棕色的,正好和她的毛衣顏色相配。 蕭嶼看她一眼,又問起那個沒有得到回答的問題:“怎么不穿羽絨服?這點衣服會冷的吧?!?/br> 陳燦笑,癟嘴道:“我沒想到這么冷?!?/br> 其實是因為她衣柜里的羽絨服翻出來的時候發現,都生出好多蟲卵。她看了一眼,差一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她甚至想直接把那兩件衣服都丟了,可惜丟了也沒錢買新的,最后還是忍住了。 蕭嶼沒有糾結這個問題,只是囑咐:“明天記得多穿一點?!?/br> 她點頭:“嗯,好?!?/br> 上課鈴聲響,蕭嶼松開她的手。 原先冰冷的手,如今有了溫度。她摸了摸自己被蕭嶼握過的手,和他們一起起身喊“老師好”。 在狂歡過后,還要經受折磨——末考。 寒假末考是很痛苦的,因為和過年混在一起。 陳燦以前沒有這個煩惱,因為梁靜的爹媽早都死了。她們過年的時候,只會兩個人收住脾氣,安靜吃一頓餃子。 這一年么,就不知道了。因為多出一個項平來。 或許梁靜要去項平那里過年。她想。 在所有人奮筆疾書的時候,陳燦再次走神。 蕭嶼和她一起走神。 蕭嶼遞過來一張紙條:“我好像都沒問過,你什么時候生日?” 陳燦想了想,告訴他:“十二月二十五?!?/br> 但是她從來不過生日。 蕭嶼笑著點頭,用口型說:“記住了?!?/br> 十二月二十五,過年前的幾天。已經沒有多久了,蕭嶼思考,該送什么禮物給陳燦。 風水輪流轉,終于這煩惱落在蕭嶼頭上。 蕭嶼三番五次打聽:“你生日要請別人嗎?” 陳燦搖頭。 “那,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 “沒有?!?/br> “那,你有什么想要的東西嗎?” “你?!?/br> 蕭嶼語塞,同時臉紅。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把蕭嶼上了。這樣就是完整地擁有了。 可惜啊??上?。 陳燦笑開來:“開個玩笑,不要緊張,少爺?!?/br> 年級第一和年級第二公然開小差,惹來眾人眼紅??上Ъ幢闳绱?,最后他們還是年級第一和年級第二。 眾人起哄,好一樁美好姻緣。 最后期末總結班會,老師叫他們上臺傳授學習經驗。 蕭嶼想了想,說:“多看書,多做題,多動腦子,沒了?!?/br> 陳燦點頭:“嗯,蕭嶼說得對?!?/br> 他們又笑起來。 陳燦和蕭嶼在校門口分別,蕭嶼今天要去機場接他父母。 蕭嶼叮囑她:“好好吃飯,多穿衣服,注意身體?!?/br> 陳燦點頭應著,伸出手來,給了他一個忽然的擁抱。 在校門口,隨時還會有老師過來。 陳燦松開手:“寒假快樂?!?/br> 寒假一點也不會快樂的,于陳燦而言,放假遠遠不如上學快樂。 他們的寒假只有二十天,作業卻有四十天。 陳燦窩在房間里寫作業,聽見梁靜和項平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