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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燦舉起包子,眼神很亮:“包子有點膩?!?/br> 蕭嶼看向她咬過的包子:“那別吃了吧?!?/br> 陳燦舔了舔嘴唇邊的殘渣,有些猶豫:“好浪費啊,還是吃了吧?!?/br> 她把剩下的包子囫圇吞了,伴著一大口豆漿,最后還嗆到了。 蕭嶼忙不迭替她拍了拍背。 “哦喲,對不起打擾了?!弊蛱斓闹等丈鷹顔⑽嬷?,故作驚訝。 蕭嶼瞪他一眼,“快開門吧?!?/br> 秋風推著落葉,步履匆匆。仿佛一瞬深秋。 陳燦看著外頭禿禿的樹葉感慨:“這樹葉禿得快趕上我了?!?/br> 蕭嶼看她一眼:“你哪有?!?/br> 陳燦轉過身,把后腦勺給他看。她今天扎著馬尾。 “咯,頭發都少了好多了?!?/br> 蕭嶼看著她烏黑亮麗的頭發,鬼使神差地摸了一把。 “還好,還有挺多的?!?/br> 陳燦轉過頭來,一臉笑意看著他的頭發,也上手捋了一把。蕭嶼一直頭發很短,摸起來有些刺刺的,但是感覺不賴。 教室里只有他們三個人,楊啟大聲哎喲:“閃瞎了我的眼啊?!?/br> 陳燦只是笑,也不說話。 她從課桌里拿出課本,裝作認真思考。其實卻在想,到這一步了,該怎么最后拿走這個鈴鐺呢。 按照小說里的套路,應該放一個配角出來推動劇情。 但是這有些難度,畢竟要騙一個人的感情,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做到的事。 或許,她直接上? 陳燦挑眉,咬著嘴唇有些為難的樣子。 蕭嶼隨意看她一眼,又望她面前的課本,是語文書。 直接上不是最佳方案,因為如果她先開口,那日后倘若被戳穿,便不是一場好聚好散。 倘若不是她先開的口,反正總有借口可以推脫。 陸陸續續有人來,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陳燦,直到元旦晚會。 元旦晚會,每個班要表演節目。他們班級的節目,是舞臺劇白雪公主。 很不幸,作為班長和學委,他們榮幸地獲得了白雪公主和王子的劇本。 放學之后,大家都抽出一個小時從來排練。臺詞道具都不是問題,問題是劇本里有一個吻。 他們似乎樂于看戲,起哄要真親吻。 真親吻的話,估計要收獲教導主任辦公室茶水一日游。 何況蕭嶼的教養不允許他愿意白白占一個女孩子的便宜。 最后決定,背對觀眾演出。這樣可以借位。 他們很失望。 蕭嶼板著臉叫他們認真排練,陳燦閉著眼躺下來的時候,在想一個問題:如果她在演出的時候,親一口蕭嶼會怎么樣? 應當很轟動。 只能想一想,畢竟倘若轟動了,會驚動梁靜女士。 她睫毛微微顫抖,接下一句臺詞:“哦,親愛的少爺,是你喚醒了我嗎?” 蕭嶼一愣,等到他們都哄笑一堂,才反應過來。 蕭嶼好氣又好笑地看她一眼,陳燦捂著肚子笑,舉手保證:“不好意思,再來一次?!?/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 鞠躬~ ☆、五點二刻 排練結束的時候,外面天黑了。秋天,天黑得越來越早。走在街上,風還有點大。 眾人在校門口告別:“明天見?!?/br> “拜拜,回家路上小心?!?/br> 陳燦和他們都不順路,一個人走在蕭瑟秋風的街道。 最近梁靜女士和項平感情穩定,關于二胎的事業也一直在努力。梁靜女士沉浸在愛情的滋潤里,人都年輕了不少。 這種變化看得陳燦不舒服。 她越發覺得自己像個外人。 從前,她和梁靜女士是相依為命的。哪怕互相傷害,也只能依靠彼此。如今不同了,項平進入了她們的生活。項平和梁靜女士更加像相互扶持,而她,是拖油瓶。 她厭惡這種氛圍,于是只好期盼時間走快點。 日后要上一個遙遠的大學,遠離這些可惡的氣氛。 蕭嶼,她又想到蕭嶼。蕭嶼幾乎是她生活里唯一的調劑。 陳燦哈出一口氣,在華燈初上的城市櫥窗里,看見自己模糊的臉。 完全沒有未來的臉。 元旦晚會當天,他們的節目抽簽在中間。在這一天晚上,有人唱歌,有人跳舞,但他們的舞臺劇獨一無二。 大家都很激動的樣子,在這樣的氣氛里,陳燦卻意外地平靜下來。 她換上了公主的裝扮,戴了一頂粉紅色的假發,看起來很好笑。 蕭嶼也沒好到哪里去,他們在后臺等待的間隙里互相嘲笑。 “阿拉伯少爺?!?/br> “埃及公主?!?/br> 顧漁是今天的主持人,她的聲音在前面響起:“接下來有請高二一班為我們帶來作品,舞臺劇《白雪公主》?!?/br> 陳燦的臺詞并不多,躺在那里的時候,聽見臺下嘰嘰喳喳有人討論蕭嶼。蕭嶼就是這樣的人,在哪里都是惹人注目的。她想。 蕭嶼俯身,她眼前的光線一黑,緊跟著感受到蕭嶼的嘴唇輕輕從她臉邊劃過。 陳燦有一瞬間忘了臺詞,她睜開眼,看著蕭嶼垂下來的眼眸。 念出自己的臺詞:“哦,親愛的王子,是你吻醒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