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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蕭嶼眨眼,背過手去,踮著腳跳走,看起來已經恢復了活力。蕭嶼在原地怔愣,自從那次之后,他再也沒吃過西蘭花了。 每一次一看到西蘭花,就會下意識地抗拒,也會下意識地想起陳燦來。 陳燦跳著往前走了,馬尾一甩一甩的,是記憶中的樣子。 晚飯是和蕭嶼一起吃的,陳燦特意點了一份西蘭花。 蕭嶼看著那份西蘭花,有些意外。陳燦咬了一口,問:“看,沒事的?!?/br> 蕭嶼笑容勉強:“不了?!?/br> 校運會他們班級的比賽名次還算不錯,好些前三。班主任很開心,狠狠夸了他們一頓。不過夸歸夸,學習不可能耽誤。 說起校運會,還是蕭嶼的名聲更上一層樓。他憑借著那一天優秀且帥氣的跑步姿勢,成功又掀起一輪風潮。 每天下課時候,都有不少人慕名而來。還有不少是高一的學妹。 與此同時,蕭嶼和陳燦的傳聞也漸起。 最初是從外頭傳過來的,傳到當事人口里的時候,已經成了“聽說蕭嶼的女朋友叫陳燦”。 蕭嶼大大的眼睛里有大大的疑惑,還問陳燦:“這為什么這么離譜?” 陳燦聳肩:“我也很想知道,我們是男女朋友的話,我們怎么不知道?!?/br> 他倆相視而笑。 班里人看熱鬧,每天起哄。 所有的老師對成績好的同學的慕格外地關注,尤其在叫人回答問題的時候。當老師叫了蕭嶼之后,又叫陳燦起來,他們倆一起站著,同學們便莫名其妙地笑。 老師都是老油條了,見他們笑,大概明白什么意思。 為此,班主任還找他們倆談了談。 從老師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蕭嶼臉色不好看,陳燦覺得事情似乎已經臨近終點,裝作滿不在乎地開口:“老師想好多哦,蕭嶼?!?/br> 蕭嶼看著她的臉,笑容虛得很。 陳燦表現得那么坦蕩,以至于讓蕭嶼覺得,在這對比之下,他像做賊。 這大抵是做賊的金字塔頂端境界,叫人分不清到底誰是賊。 這會兒正過午后,本是午睡時間,今天天氣詭異,本來艷陽高照,忽然無端下雨。這會兒正是雨停之后,空氣中帶著潮濕的,從遠方傳來的泥土氣息。 走廊上空空蕩蕩,只有他們兩個人。 蕭嶼忽然說:“空山新雨后?!?/br> 陳燦立刻接:“天氣晚來秋?!?/br> 他們莫名其妙對視,莫名其妙笑。莫名其妙是一個人的,不屬于真正的賊。 秋天,天氣極速轉涼。俗話說,一場秋雨一場寒。 陳燦是很沒有安全感的人,其實她出門的時候,便明白應該帶一件外套。 但是她沒有。 俗話說,小賭怡情。 她又打開了賭局,命運轉動這輪盤,指針落在蕭嶼身上。 蕭嶼果然帶了外套。 陳燦剛走出門沒多久,便已經感受到寒意襲來,她一身雞皮疙瘩禁不住地起。等到學校的時候,鼻頭通紅。 蕭嶼看她一眼,她便一個噴嚏和他問好。 陳燦吸了吸鼻子,笑道:“這天氣變得也太快了,我還以為今天沒這么冷?!?/br> 蕭嶼看她一眼,立刻便找出另一件校服外套給她。 “還好帶了,洗過的,你不要介意?!?/br> 陳燦接過外套:“少爺大恩大德,奴婢不敢介意?!?/br> 蕭嶼的外套穿在她身上大了幾個號,像小孩子偷穿爸爸衣服。 蕭嶼看著她這樣,沒忍住笑。 感冒是世界上最難受的事情之一,她想她也是豁得出去了。 腦子里如同一團漿糊,卻仍然在想,要如何在蕭嶼的外套上,留下她的味道。 她下課便趴下睡覺,整個人埋在蕭嶼的校服外套里。 蕭嶼看她側臉,側臉枕著的是他的校服。 陳燦睡著的時候,總是顯出有些哭相,眉頭微微皺著,好像有很多不快樂的夢。 蕭嶼看了看旁邊窗戶,抬手將窗簾拉上?;厥妆銓ι纤麄冝揶淼哪抗?,他揮揮手,示意他們散了。 以前他們說,蕭嶼顧漁,金童玉女。 如今變成了,蕭嶼陳燦,金童玉女。 年級第一,和年級第二,就是門當戶對。 陳燦在短暫的睡夢里夢見蕭嶼。 上課的鈴聲驚擾了一場春天的夢。 她摸著自己額頭,熱得叫人睜不開眼來。 蕭嶼偏偏關切問她:“你怎么臉這么紅?” 她差一點就要脫口而出,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和你做一場春天的夢,在腦子不清醒的秋日。 好在英語老師及時趕到,猶如一陣夏天的風,把春天一股腦吹散。吹得陳燦心都在燒。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 鞠躬~ ☆、五點初刻 陳燦覺得自己腦子昏昏沉沉,看英語老師上課都像在跳舞,那些英文字母就更像跳舞的小人了。 她目光沒有焦點,老師顯然也注意到了。 “陳燦同學,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有些懵。 蕭嶼看她一眼,替她解釋:“老師,她今天感冒了?!?/br> 英語老師了然點頭,關切道:“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打個吊針什么的,好的快一點。你們看,誰陪她去一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