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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她永遠不是參與者,只是一個旁觀者。 再到后來,連旁觀者都不是了。 沒過多會兒,就看見司銘提著一大袋東西從前方走過來,身旁跟著一位氣質脫俗的女性。 封杏眼神便轉到那女性身上,總覺得她有些眼熟。 一個眨眼的瞬間,她想起來了。 那不就是之前藝術大樓遇到的那個鋼琴選修課老師,叫阮青? 居然就是司青的mama? 難怪她當時看她第一眼就覺得有些眼熟…… 這個世界還真是小,緣分實在是太奇妙。 阮青手里提著兩瓶豆奶,這還是她堅持的,不然司銘一樣也不會讓她拿。 她遠遠地就看見院子大門口站著兩個人,越走越近,便認出來那個男生是司青。 等到再近一些,她便有些驚訝,遠遠地就叫起來:“封杏?” 封杏沒想到她還記得自己,居然隔著這么遠就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連忙朝著他們走過去,微微前傾上身,禮貌地和她打招呼:“阮老師好?!?/br> 隨后接過她手里的豆奶自己提著,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開始和她說起話來:“沒想到您就是阿青的mama,早知道當初應該多和您說會兒話?!?/br> 阮青拉著她的手,也感嘆緣分的奇妙:“這誰能想到呢,咱們也是真的有緣?!?/br> 司青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提著封杏給他媽買的東西,慢吞吞往這邊走,走兩步又停下,開口撒嬌:“媽,你沒看見我嗎?怎么只叫她不叫我?” 他小時候惹了禍就總是和阮青撒嬌,哪怕阮青從來都不會兇他。 現在他這么大了,這么久沒見,他居然還是一開口就撒嬌,阮青心里一熱,眼眶就濕了。 她的兒子,從小調皮搗蛋,但是在她面前總是會扮乖。 她當初拋棄他,這么幾年過去了,他竟然不恨她,見面還是如此,就像他們之間從未分開過。 阮青加快速度向他靠近,還有兩步遠,司青就丟了手里的東西,張開雙臂,沖她微笑:“抱抱,mama?!?/br> 阮青再也忍不住,抱著他眼淚就掉了下來。 司銘飛了個冷冷的眼刀子過來,司青豎著食指用唇語說著:“就抱一下?!?/br> 封杏:“……” “我餓了媽,我想吃紅燒排骨燉豬蹄,”司青松開他媽,宛然一副肚子空空泫然欲泣的可憐樣子,“好久沒吃你做的了?!?/br> “好好好,”阮青擦了擦眼淚,“馬上給你做?!?/br> “司銘,提東西進來?!?/br> 阮青看也不看司銘一眼,拉著封杏就進門了。 司銘跟司青對視一眼,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司青忽然有點同情他爸。 他媽還是對他一如既往寵愛又溫柔,但是對他爸好像就不一樣了。 怎么有點冷淡? 以前不都是叫銘哥的嗎,現在都直呼全名了? 這地位,比以前,那是下降了不少吧? 司銘把買回來的菜拿進廚房,放到料理臺上,挽挽袖子,看向阮青,試探著問:“我幫你?” “出去?!?/br> 阮青看也不看他,直接拒絕。 司銘摸了摸鼻子:“好吧?!?/br> 司銘從廚房出來,對上司青幸災樂禍的笑,他冷眼看著他,嚇得他馬上就乖乖坐好了。 封杏身上已經系上了阮青的碎花圍裙,橘黃色的,有點偏夏天。 阮青主廚,封杏給她打下手。 阮青是南方人,比較擅長的還是南方的美食,封杏有許多南方菜都是從菜譜上學的,很少做,這會兒正好跟她學學。 她一邊看她做菜,一邊問她做這些菜都有什么講究,相處十分愉快。 司青不像司銘一向在家里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男子習慣,他現在跟封杏呆久了,覺悟好得很。 封杏跟阮青在廚房忙活,他就在外面削個水果,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用牙簽插好端進去,一人一塊地喂著吃完,還講些笑話給她們聽。 水果吃完了,過會兒他又端著兩杯熱水進去,殷勤地問著要不要喝水,真是辛苦你們了之類的。 司銘在外面看得一愣一愣的。 等司青再次從廚房出來的時候,他就低聲問他:“你這都跟誰學的?” 司青給了他爸一個有些嫌棄的眼神,十分理所當然地反問:“這還用學?這不都是自己悟的嗎?” 司銘表示不解:“怎么悟出來的?” 司青難得看他爸對他這樣,不免有些得意起來,輕咳一聲,整了整坐姿,才慢悠悠開口道:“這女生嘛,再大的年齡,其實內心都是個小女孩兒,哪怕她當奶奶了,她內心也是渴望被寵愛的,所以……” 司銘催促他:“所以什么?” “你要么就把她當公主寵著,要么就把她當小孩兒寵著,總而言之,使勁兒寵著就完事兒了?!?/br> 司銘點點頭,若有所思:“好像有點道理?!?/br> “那是有點道理嗎?”司青哼了一聲,“那是非常有道理?!?/br> 司銘一巴掌拍到他頭上:“你說得對!” 司青:“……” 不要仗著你是我爸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小心我告訴我媽! 就問你怕不怕! 阮青除了做司青點的兩道菜,還做了其他的南方菜,擺了滿滿一桌,吃得司青肚子都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