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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適合什么?我未來要做什么?我想要什么樣的人生? 腦中一片空白,人生閱歷幾乎只有學習的他們,像是看到了一堵難以突兀豎起的高墻,橫擺在眼前,卻找不出翻越的方法。 要繞行嗎? 有的人選擇暫時遺忘這堵墻,先將精力放在最重要的學習上;有人選擇死磕,用盡力氣去撞,絕不回頭。 有人得出了答案,有人沒有。 林子衿,屬于死磕,卻仍舊沒有得出答案的一類人。 秦楓則在周煊的那一番話之后找出頭緒,封好信封。 大部分人毫無進展時,紀武忽然宣布了一個消息mdash;mdash; 這個周末,他以個人的名義,組織登山活動,自愿報名。 親,去爬山嗎?我給你們拍照啊。 大家看著講臺上強調注意事項的紀武,注意力全在他頭頂中間泛光的地中海上,心底泛虛。 謝邀,這輩子都不會去爬山的。 爬山報名的人,直接私信紀武,時間截止到當晚八點,屆時紀武會安排具體行程。 當晚,林子衿和秦楓準備好食物水創可貼等物品,上了第二天的鬧鐘,早早的睡過去了。 周六早晨,天還是黑的,林子衿他們就站在北壩峰的山腳下等著。 紀武坐在景區門口的板凳上,翹著二郎腿沖他倆招手。 走過去,他們就看見了他身后一片熟悉的面容mdash;mdash;都是同班同學。 林子衿微噎,施施然開口:我是真沒想到會來這么多人。rdquo; 秦楓點頭:現在不是高三嗎?大家都不好好學習的嗎?rdquo; 還沒到規定的時間,林子衿他們混入了同學之中,找到了蘇錦一和周煊。 蘇錦一抱著林子衿的胳膊:你說老紀突然想要爬山,是為什么???rdquo; 周煊估計來得有些早,穿得又很少,冷得跺腳:為什么不知道,只知道老紀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然咱們班不會來這么多人。rdquo; 他數過了,現在到場已經三十五人了,他們班一共才四十二人,這都快要滿員了。 約定時間的后十分鐘,剩下的七個同學也來了,紀武組織的自愿爬山活動,竟然無一缺席。 大家似乎都被同學們高三黨還要凌晨出來爬山的cao作震驚到了,總覺得大家實在閑的蛋疼,可仔細想想又覺得合理。 畢竟,他們現在的狀態,確實不適合學習。 紀武給大家發了手電筒,林子衿小組共用一個,也就走在了一起。 北壩峰是海市一個普通的旅游景點,雖說爬山的路鋪得平展,但和周圍的大景區沒有可比性,不收門票,來的人也大都是一些鍛煉身體的周遭居民。 林子衿和秦楓爬過北壩峰,小時候和父母出來郊游,這里離家近一些,經常選這里做郊游地點,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父母的工作漸忙,他們的娛樂設施變化,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里了。 石階由石板鋪就,不會像石子路那樣硌腳,也不會像平地那樣沒有質感,橡膠的鞋底陷下輕微的弧度,像是在給腳面按摩。 大早上的睡意被微涼的晨風吹走,林子衿跟在秦楓后面,一步一步的往上走。 七班雖然很調皮,但整個班一起的校外活動,這還是第一次。 以前參加校慶的追憶經典rdquo;活動,是打算一起辦一場慶功宴的,但事后蔣山的cao作實在太sao,他們再膽大妄為也不敢在郝主任的雷區上跳極樂凈土,慶功宴就此作罷,變成改天再聚。 眾所周知,漢語里的改天rdquo;,就是下輩子的意思,所以到了高三,他們也沒有再聚過。 這次爬山,不論是出于對老紀的信任,還是為了彌補前兩年的遺憾,都讓同學們相當期待,以至于天沒亮被薅起來,不但沒有半句怨言,還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明顯亢奮。 但這亢奮的精神頭,也就持續了不到半個小時mdash;mdash; 他們走錯路了。 大概是這兩年海市發展太好,哪怕不收門票的北壩峰在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光環帶動下,新建了好多次,彎彎曲曲增添出不少的小路來。 他們最開始定下的目標,就是在天亮前登頂,所以每逢岔路,就會往看上去最陡,路途最難走的方向去。 于是,路線在半個多小時的昂首向上后,拐成蜿蜒向下。 大家看著距離越來越遠的山頂,有些絕望。 也許,他們應該在爬山前好好查一下北壩峰的地圖。 有同學提議:我們要不要返回去換一條路???rdquo; 紀武毫不留情道:好馬不吃回頭草,岔路你們隨便選,但堅決不能往回走一步!rdquo; 林子衿點頭,看著身后已經高處一截的來路,跟緊了前面的隊伍。 已經走到了這里,回頭反而是不明智的選擇,那不但意味著之前的努力全部白做,還要花去相同的時間去否定之前走過的路,一樣不會再天亮前爬上山頂。 下坡比上坡輕松,雖然行進的速度快了很多,但沒幾個有力氣叫喚了。 大家捏著背包的肩帶,一聲不吭的跟著前面的同學,終于,在下坡了五六分鐘后,他們再次遇上了一個分岔路口。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預警:【晨陽】是過渡章,主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