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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出去后,徐秋秋緊緊盯著屏幕,心想,這下是圣人也該生氣了。 然而并沒有。 【謝安:嗯,也是?!?/br> 徐秋秋:“……” 這他媽什么欠拉黑的回答,就算仗著老娘喜歡你也不能狗成這樣吧? 徐秋秋就慫了。 【徐秋秋: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今天心情不太好……】 【謝安:怎么了?】 怎么了? 徐秋秋答不上來。 外面陽光明媚,下著鵝毛大雪,她沒什么心情不好的,甚至早上還在數學課上得到了老師驚為天人似的表揚,現在暗戀對象主動來找她說話了,還要約她出去哦…… 她不應該心情不好。 【徐秋秋:沒事。謝安,你為什么不和王檬在一起???】 【謝安:我和她是朋友?!?/br> 【徐秋秋:你們總在一起?!?/br> 【謝安:她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她?!?/br> 【徐秋秋:你沒有心?!?/br> 【謝安:我有?!?/br> 【徐秋秋:那你喜歡過誰嗎?】 謝安那邊就沒回答了,像是手機突然沒了電,或者是生命突然走向終結。 確定了今天絕對是大家約好了來給她添堵,徐秋秋就放棄了掙扎,懶得再等待謝安的另一個扎人心的回答,她直接把手機關了機,在床上又翻了個身。 ……啊,忘記問韋星濤那個救世主似的新女朋友叫什么名字了,也不知道長得漂亮不漂亮。 * 一個月后,當國內的高中生正緊張旗鼓地準備他們的期末考試,徐秋秋拖著行李箱回國了。 拖著行李箱戴著手套站在機場出口,周圍都是熟悉的黃皮膚黑頭發,講中文,她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真的是,出了國孩子才會深刻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愛國,這是不可缺的愛國主義教育環節。 司機來接,一路上聊了下她離開之后國內發生的一切,期間打開了空調,車內氣溫一下子升高了…… 徐秋秋能感覺到司機從后視鏡頻繁看向她—— 或者說是看向她還戴著厚重手套的手。 她還是沒摘手套。 兩根手指哪怕重新長好了大半也還是有點兒變形。 徐秋秋已經不彈鋼琴了。 車子路過了七中門口,剛剛是要放學的時候,徐秋秋有些膽怯地望了望學校的門口,生怕里面走出來一個什么人扎了她的眼…… 然而這種畏縮,在看見街頭那家廉價奶茶店的時候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是這樣的,她們那邊也開過一家國內很有名的連鎖奶茶店。 然后舉例說明,比如今日周一,那么今日下單,大概周三下午能夠喝到兩天前的點的那杯奶茶。 徐秋秋站在奶茶店,熟悉地要了杯檸蜜加仙草,在拿到了新鮮的飲品并坐下來時,已經有三三兩兩穿校服的七中學生走進來。 附近的高中都把校服當作日常常服,沒有穿任何校服的徐秋秋坐在角落里,顯得和她們格格不入。 她就往里面縮了縮,躲了起來。 就在這時,她聽見門口收銀臺那邊,有個磁性又緩慢的熟悉少年嗓音響起:“檸蜜,加仙草,去冰少糖?!?/br> ………………………………………………那什么,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就像是心從萬里高空墜落砸在結冰的湖面,噼里啪啦的冰層裂開成了稀巴爛,心臟落入冰冷的湖水里,沉入湖底。 徐秋秋捏了捏手里的飲料杯,半張臉都躲在了杯子的后面,她捧著手機低著頭,心煩意亂地在手機上劃來劃去—— 把所有的圖標都點開,然后關上,大腦空白地假裝自己很忙。 * 直到桌子對面坐下來一個人。 那人身上還帶著外面的寒氣。 他說:“徐秋秋,你躲什么躲?” * 一年多未見,韋星濤又長高了。 也壯士了一些,不再像一年前瘦的像個猴,眉眼之間帶著一絲絲成熟的味道,若是放在正常,他今年都應該高三準備考大學了…… 不過現在他高二。 徐秋秋低著頭認認真真喝手里的飲料,韋星濤也不說話,在他發問之后兩人就陷入了可怕的沉默……過了不知道多久,奶茶店里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其中上來和韋星濤打招呼的都有七八波。 然后天快黑了,韋星濤看了下手上的腕表,說:“你再不說話我就走了,快上晚自習了?!?/br> 上個屁晚自習。 “韋星濤上晚自習”七個字哪個字都很正常,和在一起就相當荒謬。 徐秋秋抬起頭,終于活了,她說:“快走,沒人讓你坐過來?!?/br> 韋星濤看過來,盯著她的臉,過了一會兒才說:“舍得說話了?我還以為你那天在巷子里折了的是自己的舌頭?!?/br> 徐秋秋:“……” 韋星濤手上戴的表不錯。 徐秋秋這么琢磨著,也說出來了,有點顧左右而言他的味道……不過沒關系,她就是不想討論當年的話題—— 一年半時間也不長了,憑什么一句話讓他兜回原地? 韋星濤也顯得很寬容,笑了笑說是阿姐送的,他口中的阿姐只有那一個,就是謝氏的女大佬……徐秋秋聽他說那個女大佬當年被拐走一個弟弟,和韋星濤一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