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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小少爺嘴巴不饒人其實也是有遺傳成分在的。 司機心想,您兒子四舍五入也是丟了十幾年,最后還是他自己回來的,跟您也沒關系啊……何必站著說話不腰疼。 “謝小姐她……” “阿云是個好的,要不是她把刀架著工程隊的脖子上拆樓,等我過來李子巷都燒空了,”陸坤手放在膝蓋上彈了彈,“就是眼神不太好,我和陸鸞,怎么選也不該選著陸鸞吧?” “……” “男人不都越老越值錢?” “現在流行小狼狗,充滿活力,還不油膩?!?/br> “你再說就下車,我自己開去醫院?!?/br> “……” 車上主仆放松的對話間,黑亮的邁巴赫緩緩駛離李子巷。 車外依舊人聲鼎沸。 照亮半邊天的火光逐漸被陸續開進巷子的消防車熄滅,李子巷最終沒有燒光……巧就巧在,被保留下來的,恰恰就是當初謝云在藍圖上圈出來要做博物館的其中大部分區域。 剩下的區域都被推平了七七八八。 倒是反而幫了陸氏不少忙,之前樓里住了人,他們不敢強拆,這一把火,像是把窩里的螞蟻都燒出來了,空留建筑,唄名正言順地推掉。 一晚上,李子巷始終人影晃動,來往人川流不息。 直到一夜過后,天蒙蒙亮,消防隊長疲倦不堪地一聲“收隊”,漆紅的消防車開出廢墟,一切才算是塵埃落定…… 這一夜過去,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也有些東西還與從前一樣。 兩天后,高考當天。 陸鸞早上沒上鬧鐘,是被人喊醒的。 ……喊他的人也不走尋常路,并不是溫柔叫他名字,而是用自己纏滿繃帶的粗糙的手蹭他的臉―― 陸小爺天生生的細皮嫩rou,被她這么一碰,白皙的臉上就犯了紅,睡夢中無奈睜開眼,就看見眼前床延邊放著個腦袋。 女人身穿白色的吊帶睡裙,如黑藻般的長卷發鋪滿肩膀,臉上早就畫好了妝,眉毛都精致描過了,看著很精神。 “陸阿鸞,”她說話時,吐出的氣息都是玫瑰的香味,“起床,高考?!?/br> 陸鸞盯著她兩瓣紅唇看。 過了一會兒湊過去想親她,她躲開了。 陸鸞:“?” 謝云:“就不能別滿腦子都是這些?” 陸鸞:“不能?!?/br> 陸鸞:“過來,我親一下?!?/br> 謝云搖頭,打死不讓親。 陸鸞有起床氣,所以黑著臉一路到了考場門口,看了眼拎著高考用具文件袋、人來人往的學生,他語出驚人地說了句:“腦子一片空白,我要落榜了?!?/br> 這話差點沒給送他們來考試的班主任嚇出心臟病來。 周圍來往的學生也用看奇葩的目光看著他――人么,多多少少還是講點迷信的,誰沒事咒自己復讀啊,有病吧? 他聲音不高不低,正好也讓那些送考的家長聽見了,謝云抱著手臂冷戰在旁邊看著陸小阿弟作妖,就聽見身后來給自家小孩送考的阿姨問:“這誰家小孩,考前說這種話?” 謝云沉默了下。 轉身道:“我家小孩?!?/br> 阿姨愣了下,上下打量了一圈面前的年輕女人――確實年輕,最多二十歲出頭,長得很漂亮,貴氣十足。 她不好意思地沖謝云笑笑,八卦的語氣收斂了些:“你家弟弟么?堂弟表弟還是親生的???唉這年頭生的起二胎作伴的多好啊,高考還有jiejie來送……你弟弟怎么回事啊,考前說這個可不好?!?/br> 謝云點點頭:“早上要糖吃,沒給,鬧別扭?!?/br> 阿姨:“哦?!?/br> 還沒等人家整明白怎么回事。 謝云已經向前走去,眾目之下,她走到剛才語出驚人的叛逆小孩身后,踮起腳,拍拍他的肩膀。 叛逆小孩皺眉,一臉不耐煩地回過頭,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意思是你還來干嘛。 謝云手上繃帶還纏著跟豬蹄似的,手從他肩膀挪開,一只手捧著他的臉,一只手壓著他脖子讓他彎下腰―― 然后就站在考場門口,紅唇壓在了身穿高中校服的少年人淡色唇瓣上。 她和他咬耳朵。 “陸阿鸞?!?/br> “干什么?” “你猜怎么著?” “不猜?!?/br> “我沒穿內衣?!?/br> ”?” 他眼神兒一下就變了,低頭看她,才發現這么三十幾度的天,這女人身上穿著黑色吊帶裙,不嫌熱似的外面套了件小外套。 “慶祝你向正式成人邁出第一個小步?!彼龥_他眨眼,“好不好?” “下午還有一科,”他啞著嗓音道,“又邁一步,還慶祝嗎?” 謝云真誠地點點頭,說:“你猜我還能不穿什么?” 陸鸞想打人,或者罵她能不能矜持點,但是事實就是崩騰的少年心蓬勃跳動,讓他頓時覺得自己又可以了,他要在走向成年人的道路上勇往直前,一路狂奔。 落榜復讀? 不存在的。 大吉大利,才可以今晚吃雞。 第107章 正文完 都說考完試的學生心靈脆弱, 什么也不能說什么也不能問,謝云卻不講究那么多,陸鸞在里面考試, 她坐在學校外面樹下面的陰影里, 用手機看網上公布的今年省內考卷, 前后腳陪他把試卷做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