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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天他跑到修理廠,把停在車庫那臺vyr的防塵布扯了,十八歲的時候陸坤送他的禮物,夠換一輛ferrari488的限量款重機,被他不屑地放那落灰…… 今天才得以重建光明的。 可惜那女人把它當幾千塊的雅馬哈,臉上波瀾不驚甚至有點嫌棄。 套路失敗,陸鸞這會兒思維跑得有點遠,正考慮今晚繼續把它放回倉庫落灰,那邊陸容的信息接二連三地進來了。 ―陸三:讓他查?隨便查?真的假的? ―陸三:也是,反正高考完你也該回家了,到時候晚報頭條跑不了,想瞞也瞞不住,早點讓那些人知道也行……省的不知天高地厚的還想要你一條賤命。 ―陸三:那我可讓他們隨便處理了啊,他想打聽就讓他打聽了? ―陸三:…………………………不是,你確定嗎?許湛不是謝云的弟弟? ―陸三:謝云知道你的事了? ―陸三:你這會兒不都裝可憐住進謝云家里了?她知道你什么情況能往家里帶????她知道你家在市中心有上千平別墅這件事嗎?你真的確定? 陸鸞:“……” 不確定。 他都忘記這茬了。 更正一下,關于他家里背景這事,“放在一天前”他是無所謂被謝云知道,大不了就是死皮賴臉地跟著她,反正那是陸坤的錢,又不是他的…… 但是現在他想起來了,事情有了變動。 他是陸坤的兒子。 陸家現在最大的待啟動項目就是李子巷拆改項目,“城市傷疤”的拆改拖延了好多年遲遲未動,如今,陸家和官方都在蠢蠢欲動。 而謝云現在就在李子巷拆改項目的核心里。 謝云是李子巷的大房東,是關鍵人物,這件事若是被她知道了,他再說他之前完全不知情,她能信嗎? 這項目以后他肯定要接手的。 陸坤這些年睜只眼、閉只眼放著親生兒子在李子巷,難到真的是因為虧欠,自覺當初外面養了女人,對不起原配對不起嫡子,任由他賭氣住在外面? 放屁。 陸鸞從四五歲被親母娘家傭人帶到李子巷生活,在骯臟的巷子里扎了根,沒有人比他更懂李子巷的人文……陸坤沒把他抓回去,完全是因為他知道,等到有一天推土機開到李子巷門口時,外面的媒體會因為他有陸鸞這個從小在貧民窟扎根長大的“陸氏太子”,就不能寫“資本家永遠無法理解下等人的悲哀”這樣的報道。 到時候通稿發一發,人情味重點,故事性強一點,對立性就少了。 事情就會好辦許多。 陸坤打的便是這種算盤。 原本路鸞無所謂那個老頭怎么想的,不逼著他回家就行,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突然多了點變數。 那就是李子巷的房東謝云,謝大小姐。 現在他們的感情沒那么深的,到時候牽扯到了項目,牽扯到了亡父的情懷,謝云未必信他,說不定覺得他一開始接近她就別有目的,然后生起氣來。 ……她若是生起氣來不理人了,他懂怎么哄女人嗎? 陸鸞握著手機想了半天,然后嚴肅地得出一個答案:嗯,不會。 更何況還有個許湛虎視眈眈地杵在那…… 此時此刻,陸鸞后悔死了,那天晚上就該讓許湛把酒瓶敲他腦袋上開瓢,最好弄個血rou模糊,這樣那男人就能被抓進去坐牢了,就不會有人跟他搶謝云。 ―。:我忘記了。 ―。:要么你現在去同陸坤講,我們暫時斷絕父子關系算了。 ―陸三:…… ―陸三:癡線! ―陸三:別說這種無用瘋話,你知道哪怕今日不被揭穿,日后也總會被人知曉,血濃于水,紙是抱不住火的,阿弟。 ―。:鬼節燒過紙錢嗎,趁著沒燒起來時多壓幾層,就能把火熄滅的。 ―陸三:午時已到,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電視劇里多等三秒就有人騎著馬沖進來喊“圣旨到,刀下留人”。 陸容那邊沉默了幾秒。 然后得出結論。 ―陸三:你完了,阿弟。 ―陸三:你對謝云沒信心,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好心提醒一句,當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失去信心時,這是完蛋的象征之一。 ―。:不用你提醒,我不知道我完了? 他坦然面對死亡。 死是可以死的。 ……但是他不能死在許湛的前頭(嚴肅)。 此時謝云還壓根不知道,有人為了她正預謀放棄百億家產,欲與親父斷絕關系。 她正忙著在心中默默心疼加抱怨陸鸞的房東是吸血鬼,那樣老舊小的破房子居然還有臉收別人房租……要知道如今在李子巷外,租房給別人,出什么問題哪怕是爆水管都要房東去修的—— 李子巷有哪根水管是能夠正常使用的么? 真是沒有良心的房東。 謝大小姐一邊腹誹,踩著高跟鞋上了教學樓,她來過一次,所以輕車熟路,摸到了初三教室,外面已經零散站了一些家長…… 在她出現在走廊盡頭的瞬間,距離她比較近的幾個在談話的家長們明顯安靜了幾秒。 家長們有的年輕,有的顯老,看得出大家都盡量穿得比較體面地出現在了孩子的學校,但是謝云還是像沙漠里開出的一朵花似的,出現既巔峰,成功引來大家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