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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沒跟你發脾氣已經算我寬容,你憑什么在這說三道四,要求諸多? 謝云的話說的直白,將許少爺臉上說得一陣白一陣紅,心中煩死了謝國昌蠢得要命惹是生非,也不耐謝云這般油鹽不進,如失了心,六親不認。 “阿姐……” “行了,不就一件衣服么,整得你們多稀罕我似的,莫名其妙?!?/br> 謝云甩了下他扣在她手腕上的手。 許湛平白無故碰一鼻子灰,輸給了不知道哪冒出來的野兔崽子,沉默了下,想要發飆……忍了又忍,最終放開她。 后者立刻縮回手揉了揉被捏得有些泛紅的手腕,回到陸鸞身邊,果然沒再要他的校服,看著情愿凍死也不在他們中間當夾心餅干。 兩人并肩往外走。 多神奇啊,五中扛把子,榮連街的小皇帝陸鸞,平生第一次第一次低著頭,像個小馬仔似的跟在一個人身后——還是個被凍得哆嗦還要昂首挺胸、趾高氣昂的女人。 他好心跑來接她,她還一點要跟他搭話的意思都沒有。 陸鸞忍了又忍,心想,算了,來都來了。 ”謝三叔呢?” “出不來了?!?/br> “哦,好事。晚上吃什么?” “我困了,醉仙樓隨便吃一口就回家睡覺,你去上晚自習?!?/br> “我不愛吃海鮮?!?/br> “是嗎?不吃就餓著?!?/br> “……” 這女人脾氣比他還大,明明他才是來興師問罪的那一個。 到了醉仙樓,陸鸞發現還有更不講究的事兒等著他。 經過白天的鬧事,醉仙樓生意一點沒受影響,到了飯點就坐的滿當當,就白天那包廂還沒打掃完衛生沒開放,謝云帶他進去的時候,一個馬仔正撅著屁股用洗潔劑兌水的噴霧擦地鉆縫里的血跡。 “就在這吃?” 陸鸞問,明顯膈應,這一天血啊尿的,他都看見了。 “飯又不是放地上,”謝云無所謂地說,“咱們兩人這么大的包廂你還不滿意?” 她這么一說,陸鸞就不說話了。 謝云拿了菜單點了個醋溜土豆絲,還點了個茄子煲,又要了個鮮魚豆腐湯,魚是淡水魚……點完菜她合上菜單,陸鸞瞥了她一眼,她面無表情地問他:“怎么了?” 陸小爺也不會總是被她壓著來,所以他說:“你態度不能好點?” “我態度怎么了?” “我從醉仙樓一路跑去警察局,你態度不能好點?” 陸鸞說完發現自己成了復讀機,快要被自己煩死了,想了想才想起自己還有事兒沒交代,低頭拿出自己的手機,登錄自己的微信給幾個人發了微信:人出來了,沒事,散了吧。 他低頭處理事,漂亮的側顏有些緊繃,唇角輕抿成一個不太愉快的弧度……其實他面相就是這樣,面無表情的時候,看著有點刻薄。 然而謝云仔細打量了他半晌,還以為小阿弟這是在專心與她賭氣。 ………………一時間,謝云也很委屈。 今日她一天斗智斗勇,還拿到了把謝三叔送進警局的功勛,眼看著就要天降正義呢,沒人夸獎她就算了,一個兩個還要跟她甩臉子,要說法—— 憑什么呀! “我還想問你,你放著好好晚自習不上,跑來警察局做什么?” 陸鸞聽她提問來勢洶洶,幾乎有點習慣了這女人的白眼狼。 他就放下手機,想了下,認真地問:“你是不是小時候走夜路沒注意腳下,摔了一跤,良心被路過的狗叼走了?” “……” 這陰陽怪氣的。 謝云平身最恨陰陽怪氣的人(除了她自己),聽到他這么問,正欲發飆。 這時候服務員推門進來上菜,謝云才勉強坐了回去。 包廂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就她和陸鸞陸鸞兩個人,三道菜,也用不上轉盤,兩人挨著坐了把菜排開,她折騰了一天就吃了早上那碗餛飩,真有些餓了,血壓低得有火發不出來,干脆老實坐下吃飯,一邊吃飯一邊教育:“你是我走出警局看到的第一個人,無論是不是只是為了拿手機,總之你今天來接我,我很感動,只是感動歸一碼,我卻并不鼓勵你這樣做……下次有什么事,就去找路遙,畢竟你只是一個高中生,單槍匹馬來有什么用呢?” 她簡直苦口婆心。 且覺得自己很偉大。 受了這么多的委屈還要反過來安慰小阿弟,她真的是命很苦—— 那審訊室可是很黑的,孤零零的吊燈一照,連小時候偷偷偷吃鄰居曬在cao場上的花生米這種事都想坦白從寬地說出來。 謝云這么提醒陸鸞自然也不是亂說,她上警車時就問阿sir要了手機,給路遙知會了一聲,就說五個小時之后她手機還不開機,就讓她到警局撈人。 只是這才三個小時,就有人心急火燎地跑來…… 噯? 想到這,謝云愣了愣。 又轉頭看了眼身邊低頭扒飯的人,忽然氣消了些,她突然嗤笑一聲,放下筷子一只手支著腦袋:“擔心我???” 身邊的人扒飯動作一頓,放下筷子。 “我知道許湛去撈謝國昌了,”陸鸞面無表情地說,“如果你出什么事,還有誰能去保釋你?別告訴我他一個人能把你們兩都撈出來,他有那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