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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都有晨會,陸鸞本來就沒帶書包,干脆教室都沒回,cao場邊隨便找了個樹蔭坐下,吃早餐。 在他一口一個,慢吞吞地把包子塞進嘴巴里時,cao場上響起了《運動員進行曲》,教學樓里的人們涌了出來,他團了團手里的塑料袋,站起來扔進垃圾桶里。 王井龍和一群人打鬧著沖過來。 到了陸鸞面前,叫了聲“陸小爺”,然后罵了聲臟話:“包子也沒給我留一個!” 陸鸞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站在自己班級隊伍的最后一名,說:“又不是給你買的,給你留什么?” 王井龍被懟了,但他還是很開心——就跟看見自家養的自閉癥大型犬,某天突然扭頭看了街上別人家的狗一眼似的那么開心。 他湊近陸鸞:“難怪你說jiejie沒刪你微信,看來你們還真有聊天啊……哇,陸小爺,長得好就是不一樣,我還以為人家jiejie回家就把你刪掉了呢!” 陸鸞還是沒說話。 但是他能感覺到周圍的人其實都在豎著耳朵在聽王井龍聒噪。 ……此時距離謝云離開也就剛過了半個小時,但是不夸張地說,全校大概有三分之二的人聽說了今早新鮮熱乎發生在學校門口的八卦: ——有個開大g的年輕女人大清早的給陸小爺送了校服和早餐。 這是八卦的10版本。 ——陸小爺沒有拒絕那個年輕女人遞給他的早餐,坐在cao場吃了,吃完了,規規矩矩地把垃圾扔進了垃圾箱。 這是八卦的20版本。 ——曾經試圖給陸小爺送奶酪面包、結果第二天卻收到了陸小爺一百塊面包費的?;愋?,再也不能用“陸鸞從來不接受陌生女人的食物”安慰自己,聽到消息的一瞬間就趴在課桌上哭了,晨會……干脆沒來。 這是八卦的番外篇。 所有人都想知道那個漂亮又富有的年輕女人是誰。 這會兒聽王井龍一口一個“jiejie”,仿佛熟稔得很的樣子,隔壁班一個和他們稍微算熟的男生伸了個腦袋過來:“jiejie?那人別不是陸小爺的表姐???” 他問王井龍。 王井龍正想搖頭。 這時候,正主卻轉過了頭,那雙波瀾不驚的黑色瞳眸在那個男生的臉上一掃而過,淡道:“是不是我表姐,你難道不該問我?” 陸鸞開口的一瞬間,方圓十米內都冷場了。 ……這個范圍是從大膽提問的那個男生臉上露出的想要彈飛出去的有效距離得出來的。 周圍絕對的安靜,安靜到《運動員進行曲》好像都隨著空氣稀薄、逐漸真空而失去了聲音,所有人一臉惶恐地望著陸鸞。 他沒有露出生氣的樣子,一點都沒有。 但是大家都能感覺到,陸小爺不太高興他們同他瞎幾把打聽那個女人。 不是心虛地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所以強行不想給人打聽…… 就是單純的不太高興。 “八卦什么?”陸鸞問。 臨門一腳,王井龍剛才在樓上打的腹稿都不好使了,他現在就想抱著隔壁班那個敢于沖鋒陷陣、踴躍提問的大兄弟一塊兒彈飛出去十米…… 大夏天的,被陸鸞這么一問,他覺得自己冷汗都在蹭蹭往外冒。 “沒有,就是,你之前不是才拒絕了陳星的奶酪包么?” 他無恥地拿?;ㄍ瑢W擋槍,非常不顧及學妹的面子。 “我不愛吃甜食?!?/br> 陸鸞波瀾不驚地說。 王井龍沒敢說學校門口那家豆漿,天天都甜得像剛剛打死一賣白糖的,您老人家還不是喝完了一口沒給我留……他“噢”了一聲,還特別虛偽地說:“這樣啊?!?/br> 陸鸞皺眉:“早上不是沒買早餐,不吃等著餓死?” 王井龍差點都被他說服了。 要不是一開始就根深蒂固、堅定地知道這位大佬在放屁的話。 “陸小爺,你說得對?!?/br> “……” “太有道理,我就不問您為什么您的校服在jiejie手上了?!?/br> 他幽幽補充了句,然后愣了下,抬起手自行掌嘴。 陸鸞看他和唱戲似的,估計腦子里都不知道腦補歪到赤道線去了,皺著的眉就沒松開,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緩緩道:“周六陪季茵去試禮服,遇見她了,她把我校服弄臟,就讓她洗干凈再還給我?!?/br> 他掐去中間所有的可塑性部分,就剩個干巴巴的開頭和結尾。 王井龍看著他。 陸鸞面無表情:“我家有洗衣機,但我不知道洗衣機能洗干凈不能,行不行?” 王井龍:“行?!?/br> 陸鸞轉開頭,看著有點不耐煩:“行就閉上嘴,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br> 正好這時候前面教師隊伍過來了,他們班的班主任正站在隊伍前面插著腰吆喝“王井龍你怎么站沒站相”…… 隔壁班聽八卦的聽了個來龍去脈,發現這并不是一個香艷的故事,散了。 王井龍也轉了回去,面朝隊伍前方,他隱約覺得哪里不對,但是陸鸞的解釋理所當然且無懈可擊。 升國旗唱國歌的時候,王井龍的腦海有一瞬間的eacelove。 然后在晴空萬里之中,望著冉冉升起的國旗,他突然靈光一閃,終于想到了這其中的問題所在—— 他和陸鸞認識很多年,陸鸞基本不太喜歡跟任何人解釋自己做什么、和誰做、為什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