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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笑一聲。 “甚至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哦?” 黑暗中,手機來電提示鈴響起。 “有打來一個電話,但是,我不接!掛掉!” 她堅決的宣布下,突兀響起的來電鈴聲還真的就直接消失了。 謝云帶著蜜汁驕傲當場掛掉了許湛的電話,還直接把手機靜音……下巴放在膝蓋上,她嘆了口氣,暗自爽了一會兒,又換了一個更刻薄、更嘲諷的語氣。 “現在才打電話,若真的酒駕出事早就死透,哪怕還沒出事,也可能因接他這個電話出事……臥槽臥槽臥槽,小朋友,我是不是突然get到一個殺人于無形的點子!快捂住耳朵,少兒不宜!” 她突然亢奮。 “許湛真不是個好玩意兒?;蛟S他內心十分期待,明早起來看到江市的頭版頭條:謝國平之女深夜酒駕失事,先父親一步駕鶴歸西?!?/br> 說到這,她自顧自冷笑一聲,此時總算是有了一點點謝小姐該有的樣子。 “真的是虛偽至極,令人惡心?!?/br> 也是毫不猶豫地把自己幻想出來的鍋嚴嚴實實地扣到了別人的頭上。 …… 后面她說了什么,陸鸞沒有再聽。 因為這女人絮絮叨叨抱怨的聲音實在是十分催眠,以至于到后面,他真的睡過去……夢里還有一個女人在跟他含著淚抱怨,說她最近過得不太快活,叔不友,弟不恭,嚶嚶嚶。 在她的女唐僧式哭泣里,陸小爺又被活生生驚醒。 睜開眼,身邊已經空無一人,耳根子清凈得很……他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時候還多了條蓋得好好的薄毯。 外面天空泛起了魚肚白,深夜變成了淺灰的黎明前的濃霧,天光隱約見亮。 隔壁修理間隱約傳來搗鼓汽車維修的聲音,他打了個呵欠翻身坐起來,正想問阿龍那個女人去了哪里,這個時候,有大約十來張粉色鈔票,順著他起身的動作散落一地。 陸鸞:“?” 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從自己的腳尖那處開始,橫著一張張按照他的身長整齊排列著的百元鈔票,一路蔓延向上。 方才他起身掉落的,顯然就是放在他腰至胸前的那一部分。 陸鸞:“……” 散落一地的鈔票中,他轉過頭,看到了沙發旁邊的茶幾上放著吃了一半的飯團,還有一瓶喝光了的香蕉牛奶,飯團下面還壓了一張字條。 面無表情地掀開毯子,鈔票飛舞的“紙醉金迷”里,他伸手猛地抽出字條,白紙黑字,上面用黑色的水筆,龍飛鳳舞的字跡寫著—— 【感謝你的聆聽,雖然你最后聽到睡著。 我無一絲責怪之意,畢竟你無義務與我共鳴,而我也只是純屬發泄。 這些錢不是修理費,你盡管拿去補補身體,好好學習,少為錢事發愁。 錢是世界上最不值得的東西。 少熬夜打工,才能長高高。 大jiejie 留】 陸鸞先是有被“錢是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這句謝氏名人名言幽默到。 然后目光最終黏在“長高高”三個字上。 輕哂了聲,他抬腳,踩在地上的某張鈔票上。 …… 可以。 謝小姐實在是很上道。 當自己逛牛郎店是吧,一夜暢談后,還知要留下嫖.資。 作者有話要說: 曲一響,布一蓋,全村老少等上菜。 走的走,抬的抬,后面跟著一片白,棺材里面哭起來。 風光送葬男二(并不(還能再蹦跶會 今天也有紅包,還你們可愛的你們象(對不起我吐了 明天見,wink~ 第7章 【大修】荊棘上的玫瑰 東仔灣山頂。 謝云是被路遙接走的,夜晚的風也只是絲絲涼意,吹不醒人發熱發漲的頭腦。 ”怎么喝成這樣?” 坐在車副駕駛,吹著山風,謝云問來接她的路遙要了一只煙,點上的時候指尖有些不能抑制的顫抖,她疲倦萬分地吐出一股奶白色的煙,腦子里有些亂…… 她從始至終都把許湛當弟弟。 十幾年前,當謝國平牽著這個比她小了兩歲的男孩回家,對她說“謝云,從今天開始,阿湛就是你親弟弟”那天起,她自認為從未有過對不起他的地方。 謝國平也沒有,他像個真正的父親一樣,給予了許湛一切,包括信任。 可笑他們一對父女天真,不小心忽視了他們當做家人養在身邊的人眼底從未化開的陰郁,這么多年了,許湛學會了偽裝,他笑著叫她jiejie,叫謝國平爸爸…… 他說,以前的事不要再提,現在,你們才是我的家人。 ……家人。 心臟酸脹的感覺從胸腔里蔓延開來。 謝云幾乎握不住指尖的煙。 “遙遙?!?/br> ““嗯?” “山頂風太大,吹得頭疼,”謝云用沙啞至極的聲音說,“我想回家?!?/br> 路遙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發動了車子……與此同時聽見謝云打了個電話,強撐著精神命令下面的馬仔多加派幾個人過來守夜。 被路遙扶著回了家,扶著馬桶大吐三百回合,謝云洗了澡,躺在床上,吃了顆安眠藥。閉上眼,好不容易入睡,卻是混沌的夢境。 夢里,八歲的小謝云站在二樓房間的盡頭,彎著腰小心翼翼地敲響了面前的門……門過了很久才被拉開,比她矮也比她瘦弱的小男孩露出一張沉默的臉,警惕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