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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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毀容的臉微微繃著,顯得有些猙獰,沉聲道:“我覺得有件事你需要知道一下,不知道你記不記得我們在m市殺的那三個男人一個小孩兒,那個鳥類返祖進化人帶著那個女孩兒逃跑的時候,你用炮彈打穿了他們的身體。那個鳥人叫仇宆,他沒死,現在就在九龍窟,是個 ‘蟋者’,恐怕你們踏入九龍窟的時候,他就知道了?!?/br> 仇宆未死,且回到了b市,只是他渾身留下了不可復原的恐怖傷痕,據說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最關鍵的是,他沒有把軍部劉千山的女兒帶回b市,而是讓她死在了不知名的地方,雖然他再三解釋,但震怒的劉千山依然暗暗屠了他家五口。 他連夜逃到了九龍窟,這里是b市軍部和政客伸不進手的地方,也沒人會給他們賣命,但他此生都無法踏出九龍窟,否則追殺的命令就是收割他項上人頭的鐮刀。 他進化能力失去大半,但移動速度尚可,又因為毀了的身體和樣貌以及不斷被追殺的經歷,在九龍窟當一些“蟋者”。 所謂“蟋者”,便是游走在九龍窟各個地界,把內里的人事物全部記下來,販賣給需要的人,類似于情報者,只不過更見不得光。 以仇宆現在的身份,知道靳煬等人的身份信息只是早晚,雖然秦浮海等人在九龍窟活動,劉千山動不了他們,但對在明處的靳煬等人下手還是十分方便的。 靳煬道謝以后,便讓林佳分出一個眼去跟著仇宆,時刻注意著他的動態,發現他果然在收集旭陽小隊的信息,應該是想要用靳煬等人的資料換取自己的未來,讓劉千山放棄追殺。 作者有話要說:晚有二更 ☆、劍出鞘(二更) 出門之時, 印憶柳正趴在沙發上和蹲坐在腳邊的黑狼逗著玩兒,靳煬悄無聲息地出了門,在風雪中慢慢往九龍窟的方向走去。 九龍窟之內林立著各種各樣的自建的房子,有的堪堪能抵御風雪, 房頂的草屑覆蓋著滿滿的雪層, 像是下一秒就要被壓垮。 越是往里, 積雪越深,在積雪之后有一個小小的單間,只有一個小小的門洞沒有被雪封死。 里面有一絲火光, 兩個男人圍著微小的火苗烤著火, 其中一個長得憨厚,不停地喝著熱氣搓著自己的手, 小聲抱怨著:“這雪已經下了快兩個月了,再不入春, 干脆都凍死得了?!?/br> 他身邊坐著的男人被一個很大的斗篷遮掩著全身, 臉也抱住大半, 只露出上半張面孔, 陰森森的眼周圍都是暗紅色的傷疤,顯得極為可怖。 他冷笑一聲開口道:“基地里供暖供電的人大有人在,凍死的只有這里的人?!彼ひ艉軉?,像是被什么東西熏傷了喉嚨,說話時就像是有一層砂紙在劃弄著玻璃, 很是刺耳。 穿著破皮夾克的男人訕訕笑了一下, 有些皸裂的手掌摸了摸鼻子道:“那可不, 人家是大領導,咋個能和我們比?!彼f話的時候有點外地的口音,大著舌頭又憨厚又有趣。 聽到這兒, 裹著黑袍的男人眸子微抬,火光照在他的臉上,這才看清他眼眶周圍的皮膚都干癟蜷縮,泛紅的眼球顯得格外突出,像從地府中爬出來的鬼物。 他伸出細長而布滿傷疤的手指,貪婪地去探著面前的篝火,任由那細小的火花迸射在自己的指尖,像是絲毫感受不到疼痛。 “我很快,也會成為不再拮據一把柴火的上流一員?!彼硢〉穆曇糁袔еc快意,像是想起了什么,眸中閃過一抹深深地恨意。 身邊憨厚的漢子愣了一下,結結巴巴問道:“老疤你,你的追殺沒了?” 這漢子叫鄭浩生,末世前是北方一個小鎮子的普通打工青年,為了出來掙錢見世面,順便討個媳婦,于是來到了b市周邊。 可他發現大城市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好,這里的人有一些很看不起他外地的板磚工,他本來想存夠老婆本就回家干回老本行 種甘蔗,沒想到就到了末世。 他隨著北上的人到了b市后,沒積分能力又不出眾,自然沒有正兒八經的b市身份,又流落到了九龍窟。 還好他打拼這幾年眼力鍛煉起來了,再加上人在泥濘之地還能保持著一顆憨厚的本心,當一個“蟋者”掙一口養活自己的口糧并不難。 半年多前,老疤渾身沒有一塊好rou倒在了他的破屋子跟前,他心里不能看人死在自己跟前,便把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男人抬進了自己破屋。 從此這破房間里的“蟋者”除了鄭浩生外,便多了一個骨瘦如柴渾身是傷的陰森男人。 在九龍窟短短半年,這個叫老疤的男人便混成了這里最好的情報人,他藏在各個黑暗角落中,可以為了積分偷到任何情報信息,鄭浩生其實心里挺佩服老疤的。 有一次老疤洗澡的時候,他提前回來,正好看到了那副一直藏在破斗篷底下的身軀,被嚇的晚上差點晚上做噩夢。 老疤的背上有一對殘缺的翅膀,羽毛幾乎掉光了,其中一邊能看到感染后留下的傷痕,老疤回頭時的那雙眼讓鄭浩生脊背生寒,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那天。 后來他才這道,老疤似乎在外面惹了一個很大的人物,只要出了九龍窟必死無疑,而他常常陰沉沉的咒罵著,似乎身上的傷和追殺都是因為一伙仇人。 有時候鄭浩生會后悔那天把老疤帶進屋子里,但是總的來說,他覺得自己這個朋友還是很慘的。 而就在月余前,老疤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變得特別激動,又忽然在破屋子里憤怒地咒罵,死寂了許久的眸子也冷的發寒。 鄭浩生很擔心老疤的精神,忍不住出口詢問,從老疤模模糊糊的話語中大概了解了,害他這幅模樣的仇人已經來到了b市,而他很快就能解決那伙人,恢復正常的生活。 見老疤不是很想告訴他具體的信息,鄭浩生沒追問,由衷的為老疤高興。 他的進化能力其實有些雞肋,類似于皮膚硬化,個子能迅速膨脹一倍變成一個“石化”的巨人,可他只有這一個能力,無論是力氣還是攻擊力、速度都沒有提升。 末世前期還能當一個人形rou盾給跟隨的進化人小隊當rou盾,次次沖在前面 擋傷害,可是隨著末世的推移,變異獸的爪子牙齒越來越鋒利,強大的攻擊力也不是他能抵擋住了。 他沒用以后,便被跟隨的進化人小隊直接踢出了隊伍,連一口吃的都沒給他。 他背后正對著門口的洞口,石化了自己的后背當石墻遮擋風雪,可這并不代表他感覺不到寒冷,正相反,他冷的牙關打顫。 只有身前那一點火光根本不能溫暖他,他嘆著氣,幻想著自己什么也能住上有暖氣的房子,或者給他用不完的柴火也是好的。 就在這時,一會兒笑一會兒又陰森起來的老疤忽然面色一僵,似有所感一樣猛地起身,鄭浩生一頭霧水正要問怎么了,被老疤干瘦的手一把按住。 “不要動,有人來了?!彼粏〉穆曇粑⑽⒂行╊澏?,這朔雪之天有誰會光顧一個破落的小屋子。 鄭浩生撓了撓頭,停了半晌,愣是聽不到一丁點聲音,外面一切的聲音都被沉悶的大雪覆蓋。 “你聽錯了吧,哪有什么聲音?!?/br> 不對,老疤——不,或許可以叫他仇宆,他此時心中警鈴大作,忍不住掀開頭頂的帽子,露出了燒掉一半的耳朵細細的聽。忽然,他猛地看向了頭上的屋頂,猛地把堵在門口的鄭浩生一把推開往外跑去。 鄭浩生身子一歪,看著老疤的身影迅速在雪中變淡,卻被一聲沉悶的響聲逼停了腳步,在雪中僵持著。 他這回可算明白了,不是老疤是聽錯了,是真的有人,并且那人還拿著消了音的槍! 他急急匆匆從地上爬起來,跑到了自己的破屋子外,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立在房梁上的男人。 那男人在月光下瑟瑟地迎著雪,黑色的風衣被冷風吹的飛揚,從鄭浩生的角度看不到那個男人的全臉,只能看到一雙露在外面的眸子。 那雙眼冷的比老疤的眼更甚,似乎死水一片,背著月光時能看到他的雙眼是閃爍著金色的,居高臨下像是看著兩個死人。 他身子抖了一下,往身邊看去,老疤滿臉怨恨像個厲鬼一般死死盯著房梁上的男人,目光狠的像是想把那人活吞了。 他腦海中靈光一閃,登時明白了?!袄习踢@是不是你那個仇家?!” 仇宆牙齒咬得咯咯響,如果說誰是 他這輩子最恨得人,當屬眼前這個男人,要不是他自己怎么會落得現在這幅樣子,還被劉千山追殺不止。 他一個月前看到這個男人出現在九龍窟時,便四方打探,終于在不久前知道了這個男人名靳煬,過的比他這幅鬼樣子好的不知道多少倍。 他頓時起了心思,幾番設計讓人去聯系劉千山,定要滅了這個靳煬和他的旭陽小隊! 可是他怎么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會被發現。 他太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手段,一年過去了,他的實力只會更加強悍。 一時間仇宆的心里不甘而憤恨,難道自己就要死在這個人的手底下了么,他不甘心! 仇宆雙目通紅,而此時立在房頂之上的靳煬冷眼看著眼前這條漏網之魚,縱身一躍朝著目標之人猛地殺去,他快的像夜間的一道閃電,仇宆的雙眼猛睜,身后的斷翅笨拙地想要展開躲避。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在雪夜中狠狠響起,是□□和某種硬物撞擊的聲音,仇宆猙獰的臉上露出錯愕的神情。 只見原先呆呆地站在原地的鄭浩生不知何時已經石化了全身,猛地擋在了靳煬的面前,兩人狠狠地撞擊在一起。 靳煬的力道大沖擊力又極強,哪怕鄭浩生的能力就是硬化,一張灰色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一副劇痛的神情,他豪情滿滿大喊了一句:“老疤你快跑……” 話音還沒落,仇宆早就飛快地扭頭往相反的方向跑去,用最快的速度逃命,絲毫沒有任何留戀。 鄭浩生:??? 鄭浩生的石頭臉上露出一抹不可置信地神情,靳煬看著眼前有些蠢的石巨人有些無語,正要追上去就見這男人一幅舍生取義的神情大喝道:“我是不會讓你傷害我的朋友的?!?/br> 靳煬眸中閃過一抹不耐,他抬起一腳把眼前巨大的石人踹出數米,身子騰身正準備朝著仇宆消失的方向追去,沒想到這男人又猛地撲了上來,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死死地拖著,一幅要為了朋友獻出性命的樣子。 末世之后靳煬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么單純又單蠢的人了,但仇宆趁著這段時間已經跑沒了影,這并不妨礙他對眼前這個好人起了殺心。 鄭浩生看著男人冰冷 的金色眸子,心中忽然有些后悔。 此時的仇宆心中滿是慶幸,他沒想到那個鄭浩生真的會這么奇葩出來給自己擋傷害,但這正中他的心意,他現在要立刻趕去劉千山的家,告訴他這個消息。 鄭浩生還不知道自己把人家當朋友,可人家從頭到尾都沒有把他當正常人看。 在仇宆眼中,這個鄭浩生真的奇葩到了極致。 在第一天碰到他的時候,就算鄭浩生不把他抬進屋子,他也會殺人奪屋;而鄭浩生在詢問他信息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想過要信任這個人,他信任的只有自己。 靳煬的信息是仇宆逃生并且敲詐劉千山一筆的籌碼,他怎么可能告訴鄭浩生,要是鄭浩生轉臉告訴了劉千山,那不就是自己蠢到家了么。 此時仇宆的眸中有一抹慶幸之色,慶幸這個鄭浩生是個善良的蠢貨,不然自己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里了。 他臉上閃過瘋狂地笑意,今夜之后,靳煬便會體會一下他這一年來如過街老鼠般的生活,他要把這個男主抓住,打斷他的腿劃爛他的臉。 還有他最在乎的那個孩子,自己也會一一報復回來。 像是已經想到了報仇后的美好生活,仇宆煽動背后rou翅忍不住快了些,他的翅膀在那次之后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因為感染再也長不出羽毛了,連低空飛行都有些吃力。 每每使用時都會有種連心的痛楚,他越是痛心里的恨意便越是強烈,幾乎要把他燒灼。 快,再快點,他要立刻去告訴劉千山! 九龍窟彎彎繞繞的巷子很黑,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仇宆只能憑著自己視力去飛速前行,周遭沉悶而寂靜,似乎整片天地只有他一個人摩擦雪地的聲音。 忽然,他聽到了一聲極小的摩擦聲,像是某種金屬摩擦的沉悶聲,他登時警覺起來,抬頭四處打量。 一抹纖細的身影極快地從他頭頂的墻頭略過,依稀能看到是個不太強壯的人,仇宆緊繃的心放了些,他確定這人不是那個靳煬。 他突出的眼球死死地盯著拐角藏著的黑影,眸中閃過一抹嗜血,小心地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假裝沒有看到那人似得繼續往前。 那人果然沒有發現他的異樣,默默地跟在了他的 身后。 又是一個拐角口,仇宆的眸中陰狠更甚,他剛剛走過巷子便猛地轉身,把手中的匕首用盡全力往身后的黑影腹部捅去。 那黑影像是亂了針腳,不住地往后退了幾步,仇宆見狀心中更加興奮步步逼近,狠狠地刺出一刀,就要感受那種尖刀刺穿□□的動聽撕裂聲響。 可下一秒,他本就突出的眼球瞪得更大,黑暗中眼前纖細的黑影看不清臉龐,這是個女人,她輕輕笑了一聲,像是在逗弄一個困獸。 “騙你的?!迸说穆曇艉苋?,帶著點俏皮,可仇宆的心底卻冷到了底。 他一把抓住了身前女人的肩膀,猛地把匕首劃向女人的臉,想趁著她躲的時候轉身逃跑。 可一道比他力氣更大的力道狠狠地扭斷了他的手臂,一道清脆的骨裂聲在黑暗中被瑟瑟的大雪掩蓋。 仇宆痛的眼眶爆凸想要張口慘叫,一只有些粗糙的不大的手掌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掐住了他的臉頰,力道大的幾乎要把他的顴骨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