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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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焰道:“考慮一下,真的不跟我私奔嗎?” 陸承殺臉上閃過掙扎之色,似乎很是猶豫,但片刻后他再度平靜下來,動了動唇道:“……抱歉?!?/br> 花焰氣壞了,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居然還不動心! 她把地上的瓶瓶罐罐收了起來,沒忍心,又給他留了兩瓶,氣呼呼道:“治內傷內服的,每天一粒,你記得吃!我走了!”說著,就朝外走去。 然而走出去幾步,花焰腳步一頓,忍不住又回頭看看。 發現陸承殺正望著藥瓶發呆,藏藍發帶松散墜下,剛被她裹好的黑衣上還有深深淺淺的斑斑血點,一雙黑眸有些暗淡地垂了下來,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花焰又折了回去,小心地拽住他的衣襟,更加氣呼呼道:“下一次見還不知道什么時候,你就不想再親親我嗎?” 陸承殺回答的很快:“想?!?/br> 于是,親了。 怕崩裂他傷處,花焰也不敢碰他,陸承殺反倒不太在意的樣子,長臂按著她,親得肆意又纏綿。 地牢四周幽靜詭異,只能聽見曖昧的水聲不斷響起,伴隨著女子時不時溢出的一兩聲低吟,令人面紅耳赤又浮想聯翩。 這實在不是個適合親吻的地方。 每時每刻都在提心吊膽怕有其他人進來,不得不分神留意,可又片刻都舍不得分開,唇齒之間盡是酥麻入骨的滋味,因為擔心反倒更覺得緊張刺激,鼻息都凌亂極了。 花焰神智昏聵,發現陸承殺也沒好到哪里去。 意亂情迷間,他的手甚至沿著她的腰肢來回摩挲,讓花焰不覺繃緊身體,想起了一些不太適合的畫面,最后等親完,她走出地牢里的時候,腳步都有些虛軟,花焰捂著臉,差點忘了自己還在生氣。 陸竹生已等了她許久,幫她引開守衛,見她出來時,漲紅著臉,衣衫微微凌亂,不由震了震,道:“你們……” 花焰連忙搖頭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就是去看看他……” 陸竹生露出一臉促狹的笑容道:“見過了,如何?” 花焰用手背給臉頰降溫,冷風拂面,她很快就清醒下來,道:“他會怎么樣?他外公還會再罰他嗎?他什么時候能被放出來?!?/br> 陸竹生也斂了幾分笑意,道:“不知道,我爹也受了傷在靜養?!?/br> 花焰“啊”了一聲。 陸竹生笑道:“你以為他們倆打只有那臭小子一個人受傷嗎?不過我爹愛面子,受傷也會硬撐,不是親近之人,看不出來,再加上他這次被小殺氣得夠嗆,估計得多將養一陣子。人上了年紀啊,還是得服老?!?/br> 花焰有些恍惚,總覺得某個人好像也是這樣。 陸竹生指著遠處,道:“看到了嗎?” 花焰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才發現停劍山莊里張燈結彩,一副要過節的樣子,夜里看去甚是明亮絢爛,甚至還能看見不遠處東風不夜樓那七層同樣掛著紅燈籠的仙絳多寶塔,交相呼應著,更有節日氛圍了,但年明明已經過去了一陣子。 陸竹生道:“過些日子就是我爹的壽辰了,你應該知道他過七十了吧,本來是想cao辦一下,各路大俠都會過來祝壽,不過估計現在是沒什么心情了?!?/br> 花焰道:“我應該覺得抱歉嗎……” 陸竹生哈哈一笑道:“他是不太討人喜歡啦,這我也知道……小殺從小在他手底下長大是挺慘的,不過你沒發現他們倆還挺像的,包括我大哥,啊對,就是陸懷天,你見過吧?這就是標準的陸家人啊。長成小昭那樣才是意外,我時常懷疑他是不是我大哥撿來的?!?/br> 花焰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小殺小時候還不是這樣?!标懼裆葎澚艘幌?,“那時候他大概就這么點小吧,還是個小不點,雖然劍法學得很快,但很抗拒外界,有點,怎么說,怯生生的?也不合適。后來跟著我爹練劍,性子也就越來越像他,越來越冷漠,沒意思,逗都逗不笑,我本來以為他以后也會和我爹一樣?!?/br> 花焰靜靜聽著,忍不住反駁道:“他才不冷漠?!?/br> 陸竹生聞言笑道:“哈哈哈,那是對你,我都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是個情種,完全看不出來,他對你是不是熱情如火???” 花焰被他的老不正經震驚了。 她當即便岔開話題道:“你說陸家人都是那樣,那……他娘呢?他娘是什么樣的???” 陸竹生靜了片刻,道:“怎么突然問這個?!?/br> 花焰道:“我只是在想如果他娘還活著就好了,另外有點好奇……” 陸竹生道:“我也很希望她還活著,她……不像她爹也不像她娘,性子很柔,也很韌,我爹那時候最喜歡她,不管多生氣多暴怒的時候,見到她總會春風化雨,舍不得怪她一句,和對我不一樣,我爹對我不說重話是因為我是個外人,對她,是舍不得?!?/br> 花焰不由道:“那后來怎么會……” 陸竹生默了一會,道:“所以你也想不到從小那么溫柔那么乖巧的女子,長大以后會那么叛逆,哪怕那可能是她一生僅一次的叛逆,卻付出了這么慘痛的代價?!?/br> 花焰卻驀地心里一緊:“所以他那么生氣是因為……” 陸竹生道:“唯一的女兒和唯一的外孫都在忤逆他,他怎么可能不氣?!?/br> 花焰道:“那他也不能把他罰成那樣……” 陸竹生道:“我不是在給他開脫,我只是說我爹那個人就是這樣,他脾性就是說一不二,唯我獨尊,把原則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討厭魔教也算在他的原則里,不會對任何人姑息,所以小殺如果一直犟下去,確實沒什么好果子吃?!?/br> 花焰愣了一下,道:“那是不是還是要我死?!?/br> “年輕人怎么老想著死不死的,都說了是跟你開玩笑的?!标懼裆鷵u頭道,“人活著才有希望是吧,死了就什么都沒了。下面的路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走吧,反正出山莊應該沒什么人盤查。以后呢,也別再來了?!?/br> 花焰頓住腳步,心口的傷處微微泛疼,道:“是不是要等你爹過世才有可能……” 陸竹生道:“心思收收,我爹可沒這么好殺,而且萬一小殺知道了,你們可就完了?!?/br> 花焰被他的話氣得臉發紅:“我沒有這么想!我只是問問!我還沒那么壞!” 陸竹生愣了愣道:“你們魔教不都是這么cao作的嗎?沒事,我又不是沒見識過?!?/br> 花焰算是清楚知道何為魔教偏見了。 揮別陸竹生,她重新給自己弄好易容,整理好衣衫,一步步朝著山門外走去。 他們果然只對上來的人嚴格,盤查姓名長相,對下去的人只掃一眼便放了,花焰邁步下階,忍不住又回頭望了一眼身后蟄伏在山腰云霧中的停劍山莊。 整個山莊像一座巨大的黑色巨獸。 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到陸承殺。 花焰依稀想起那時陸承殺被罰在冥思洞上面壁思過,兩人在山莊里無憂無慮的歲月,那時她的身份還沒暴露,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倆整日呆在一起。 怎么會這么短呢,她心口發疼地想。 花焰回去后,又將此事與和陸竹生的對話刪刪減減和謝應弦說了,說到最后難免郁卒。 謝應弦聽完她最后的話,笑道:“這確實不失為一種辦法,可惜陸鎮行的確不好殺,他年紀大了之后幾乎不出停劍山莊,上次跑出來剿殺你都算是少有了?!?/br> 花焰面無表情道:“哦……那我還真是榮幸?!?/br> 謝應弦道:“你要是真的特別想殺他,我也不是完全不能想想辦法,畢竟他上了年紀……” 花焰被他平靜的話嚇了一跳,道:“不了!暫時算了吧!” 她還不想和陸承殺走上絕路! 這些日子,風言風語壓不下去,眾人對這種男女之間的陳年秘事甚至感興趣,尤其是那些名聲越大的。 他們甚至私底下編排起了陸承殺的生父是誰,有的說是白衡玨,不過這個很快被否決掉了,還有的接連數了好些當年名震江湖的少俠的名字,其中大半死的死娶妻的娶妻,更有甚者說是陸竹生,兩人雖無血緣關系,但是名義上的姐弟,所以礙于倫理無法公開,但這樣陸鎮行對陸竹生的態度又對不上……最夸張的,說陸承殺的生父其實是個魔教之人,不過這個被否決的更快,因為若是如此魔教早宣揚的人盡皆知了,他們可毫無廉恥可言。 花焰憋著氣,最后忍不住命人悄悄散布了其他傳言下去。 很快眾人就知道在迷谷鎮重傷的白聿江其實是被魔教妖人陰相思采補殆盡,無法繼續習武,才會變得如此,傳言繪聲繪色,描述的十分香艷誘人,比那妖女勾引大俠的話本子還精彩,聯系起當事人,頓時引起了眾人的強烈好奇心,也引起了大片女子的抗議聲——她們堅決認為這不可能,白少俠絕不會中了妖女的招! 然而花焰在背后推波助瀾,她甚至花錢找了幾個會寫艷本的,依照此事為原型寫了好幾個本子,以做暗示。 白崖峰當即大怒,不止將本子全數購盡,還專門威逼利誘好些說書人不可胡言亂語,只是如此一來,傳言倒是變得更廣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每每有人議論起陰相思來,便有人道:“萬蠱門門主?和魔教什么關系?” “就是魔教的啊,換了個稱呼而已!沒什么區別?!?/br> 不過花焰債多不愁,確實已經習慣了。 事后,謝應弦對她道:“體會到做壞人的快樂了嗎?” 花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快樂是有,但杯水車薪罷了。 “不過有件事要告訴你,不久后陸鎮行壽辰之日,各大門派都會前去拜壽?!?/br> 花焰點點頭道:“怎么了?” 謝應弦道:“眾人都在,是個好機會。白崖峰氣急敗壞,屆時可能會撕破臉,要求清理門戶。羽曳懷恨在心,他又和陰相思有來往,說不定也會有動作……你懂我的意思嗎?” 第85章 停劍舊事 “稟莊主, 當山有人送來消息,說那位羽……魔教叛徒說他有法子可以讓殺少爺忘記那個魔教妖女,說是用什么忘……愁蠱?!眰饔嵤虖挠行饝鹁ぞさ?。 “荒唐!”陸鎮行毫不猶豫便道,“我停劍山莊怎么可能用魔教的東西!凌天嘯怎么還留著他!一個魔教叛徒, 更該殺了?!?/br> 傳訊侍從顫顫巍巍退了下去。 “莊主息怒, 您看, 要不您先把這碗補湯給喝了?!贝沽⒃谝粋鹊膭κ绦聊材暧迨?,正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藥汁溫聲道。 “我沒病, 喝什么補湯!” 陸鎮行看也不看那碗湯藥。 外表是看不出, 但行動明顯比以往遲緩,夜間咳嗽的次數也增多,辛墨一陣苦笑,自從上次外出把遍體鱗傷的殺少爺帶回來, 就再難看見自家莊主有好臉色。 “我辛苦熬的, 您多少喝兩口吧?!?/br> 陸鎮行最后才勉強喝了兩口,然后目光定定地望向某處。 辛墨隨著他的視線也望去,靜心堂的正中央,不久之前黑衣青年還跪在地上接受著杖笞, 苦苦支持, 血染衣衫,仍不愿松口,固執倔強地和當年如出一轍。 二十多年前,也曾有個少女跪在此處, 緊咬著唇, 求她父親成全。 他還記得那個從小被全山莊看著長大,鐘靈毓秀、溫婉可親的少女,有著可以讓極寒冰山融冬化雪的溫和笑容, 明明穿著黑衣卻氣質纖塵不染,頰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很容易便會被逗笑,美貌驚人的臉上也總是掛著微笑,好似沒有什么事情能讓她煩悶憂愁,幾乎沒有人不喜歡她。 那也是他們莊主一生中最平和的時候,甚少發怒,甚少罰人,因為只要她一求情,他們莊主便會心軟,每年女兒的生日他更是不辭辛勞尋來奇珍異寶,只為逗她一笑。 其實就算只是同門師兄妹送她一根簪子一本書冊,她也會笑得很開心。 她是個很容易知足的人,母親去得早,自幼便乖巧懂事,知道安慰父親知道體諒兄長,就算是父親領回來的那個與莊里格格不入的小少年她也溫柔以待,每日練劍讀書,偶爾侍弄花花草草,從來沒向她父親要過什么,也沒發過脾氣使過小性子,唯一的那一次,卻與她父親幾近決裂。 想到這里,就連辛墨都感覺到心口微微發疼。 那白家少主在她十五歲時便上門提親,只這么一個如珍如寶的女兒,那時老莊主哪里舍得,草草便將人敷衍過去,過了一兩年才問她的意思,她當時微微愕然,隨后便笑著說道:“父親你決定就好?!?/br> 白衡玨當時在江湖上也算是風頭正勁的少俠,又兼出身名門,外貌俊秀不凡,除了知慕少艾的早了些,也沒什么大毛病,最重要的是,即便被拒絕了,他也經年如一日的獻著殷勤,十分百折不撓,似乎非卿不娶,甚至將停劍山莊的事也當作是自己的事,最終打動了陸鎮行。 只是沒曾想,定親后不過半年多,她便想要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