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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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聿江又看了一眼那房間深處, 身體踉蹌,差點又摔倒, 眼中終于閃過深深的悔恨與痛意。 他們白崖峰早停劍山莊一步進來,終究小看了這個迷谷鎮,幾番周旋到底還是落到了那個少女模樣的女魔頭手里,她把他當成奇貨可居的獵物——可笑白聿江一開始竟真以為她是個少女。 他素來對女子溫和有禮, 不論丑美,更何況那是個美貌少女。 那少女吃吃一笑道:“你可比那個叫陸承殺的知情識趣多了,你叫白聿江對罷,我可以叫你白郎嗎?” 白聿江想著與她斡旋,便笑道:“當然可以?!?/br> 他以為她和那個纏著陸承殺的妖女一樣。 不料那少女聞言,卻笑道:“原來白郎你竟也見過她,那到底是她美,還是我美?” 白聿江自然只能夸她。 那少女笑得花枝亂顫,當即便要來吻他,白聿江沒料到她如此大膽,嚇了一跳,他雖然為眾多女子慕戀,卻并不曾流連駐足過,而且江湖女子再是大膽,也斷然沒有見人一面就奉上唇舌的。 他毫無防備,被親得七葷八素,那少女竟還抓著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摸去。 白聿江駭然極了,想讓她自重。 那少女卻大笑道:“你都覺得我是魔教妖女了,又談何自重?我就是喜歡這種事情呀?!彼哪?,有些著迷道,“還有你這種俊俏的小郎君?!?/br> 白聿江不由又想到那個纏著陸承殺的妖女,她難道也? 那少女當即便笑道:“對啊,她現在恐怕正跟那位陸少俠顛鸞倒鳳好不快活,不若,白郎……我們也來做些快活的事……”她還點起一支紅燭,誘哄道,“你就當是做夢,此刻是我們洞房花燭夜?!?/br> 白聿江雖竭力想要抵抗,但終究被她得逞——在過程中他已察覺到不對,她太過熟練,根本不似她這般年紀的少女應有,但到底難以抗拒,她要了一次又一次。 等清醒過來,白聿江驚駭地發現自己的內力和武功竟消失了大半:“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也太美味了,料想那陸承殺也不過如此……”少女饜足而神色慵懶道,“我是什么人?魔教妖女呀,魔教妖女不就應該這般?!?/br> 他再想抵抗,只能慘遭折辱,反而被她吊在了柱上。 繼而,白聿江看到了那些同樣被她榨干的弟子,才知道自己不過是其中之一,少女甚至還有按照編號取名的若干男侍,他們看他的眼神便如他們看雪山頂上獵到的獵物,輕蔑而微含憐憫——白聿江羞憤欲死。 這哪里可能是什么少女,根本是個女魔頭! 她還帶著嬌笑摸著他的面頰道:“白郎你莫怪我,我是真心歡喜你的,你看我都沒有把你弄成他們那般……還打算再帶你看一場好戲呢?!?/br> 白聿江很快知道是什么好戲了,他看到了陸承殺。 他本以為他的下場會和他一樣,哪知道陸承殺武功根本沒有短了分毫,而當初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妖女更是從旁策應,兩個人當真郎情妾意。 那女魔頭還時不時用眼角覷著他,說著譬如“這天下優秀的男子這么多……不如多找些快活快活。人生在世,及時行樂呀,你說是吧”之類的話,白聿江一聲不吭,卻倍加難堪。 而他聽到的則更令他義憤——憑什么陸承殺就這般好運,與妖女勾結還能得人真心,他根本不愿卻要武功散盡,還要被這個女魔頭羞辱。 那女魔頭似終于玩膩了,她解了眾人對陸承殺的攻擊,還掀了那妖女的斗笠,才施施然從密道溜走,臨走前還吻著他的臉頰道:“白郎,我好舍不得你啊,你這么俊俏的小郎君可是不多見,真想留你做我的內侍,可惜我要走了……以后有緣再見吧?!?/br> 白聿江恨得牙癢癢,恨自己大意,也恨她狠毒。 那女魔頭武功了得,在場根本沒人是她的對手,就算追出去也沒人奈何的了她,眼下這份恨意轉嫁到了陸承殺身上。 陸承殺一個字也沒辯駁,他只是徒然地收了劍,身上依舊殺氣盈盈,無人敢接近。 白聿江身體虛軟得可怕,內力幾乎只剩一絲,他本來天賦在年輕一代是極杰出的,再要練回去不知要多久,也許此生再追不上其他人,白聿江語氣中的惡意幾如實質,道:“你不想解釋一下么?方才我都聽到了?!?/br> 陸承殺轉身朝外走。 其他人已有些茫然,不知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方才不是陸少俠救了我們嗎?” “他不是已經知道那是個魔教妖女了嗎?怎么還可能與那妖女有關系?” “白少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白聿江冷笑道:“能有什么誤會,他和那妖女根本就是一同進來的,而那個妖女與此間的女魔頭又是舊相識。我看他根本不在乎什么魔教不魔教,你們停劍山莊就是這么對魔教嫉惡如仇的?” 他笑得極盡嘲諷:“陸承殺,真是好一個陸承殺?!?/br> 一時間,眾人都驚呆了,紛紛說著:“白少俠,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陸少俠,你快解釋兩句吧!你怎么可能同那個妖女有什么?” “就是??!你快說些什么吧?!?/br> 諸位弟子都不愿相信,這實在有悖于往日他們的印象,可陸承殺偏就一言不發,再加上他現在明顯仍有余力,卻眼睜睜放著那個妖女逃走,疑竇終于還是在眾人心中漸漸升起。 *** 花焰出來之后,沒多久便尋到了自己的下屬,他們不知發生了什么,只在期間遭遇了一小隊正派弟子,雙方打了一架,又各自退開。 “圣女,你沒事吧?這迷霧好像淡了一些?!?/br> 花焰擺擺手,心煩意亂道:“沒什么,我們走?!?/br> 只怕是陰相思吃飽了準備走了,她倒是很想再去找她的麻煩,又怕再橫生枝節連累到陸承殺。 這里正道弟子太多,霧淡了,對他們來說也是個麻煩。 她現在什么都做不了。 不如說,她其實連這一趟都不該來,不見就不會害他可能被牽連。 迷谷鎮里霧大,卻無風,出來花焰才感覺到迎面一陣刺骨寒風,她沒用內力御寒,刮得她臉頰生疼,身旁青衣弟子適時遞來了一件斗篷,花焰看了一眼,便推開道:“不用了,我們回教?!?/br> 說著,她翻身上馬,體味著那股寒冷,勒緊了馬腹。 花焰忽然發現變強了也沒有用,橫貫在他們中間的,已不是變強就能解決得了的問題。 *** 很快,陸承殺大破迷谷鎮解救諸位弟子的消息就傳了出來,他本來就在年輕弟子中名聲大噪,此時更是無人能出其右。倒是白崖峰的少主白聿江似乎在此次為魔教重傷,原本一年大半時間都在江湖行走的白聿江突然閉關修煉,再不見客,碎了不知多少江湖少女心。 他又回了停劍山莊。 花焰特地易了容打聽過,沒有更多的消息傳出來,才總算松了口氣,她生怕聽見陸承殺和魔教妖女勾結的傳言。 只是陸承殺回去了,又沒有再下來。 謝應弦在停劍山莊有線人,可惜只是外門弟子,武功也平平,打探不到更多消息。 花焰日日隨身帶著和給陸承殺那只蠱王小黑相對的傳音蠱,可始終沒有等到回音,這一等又是一個多月,停劍山莊的戒備沒有一刻松懈。 她甚至問過謝應弦:“我硬闖停劍山莊的山門,有幾成概率成功?” 謝應弦道:“不怕死,你一個人盡管去?!?/br> 花焰只得放棄。 期間他們正義教還和正道有過兩次不大不小的摩擦,謝應弦讓齊修斯前去擺平,花焰主動要求跟去。 一次是他們一處分堂被剿,齊修斯帶人前去報仇,刀光劍影雙方都殺得很是激烈,毫不留手,看得花焰有些恍惚,因為真打起來的時候,分不出孰正孰邪,就像謝應弦說的,只是單純的“人殺我,我殺人”。 他們見到正道,與正道見到他們的反應都是一樣的——先殺為凈。 仇怨本身刻在骨子里,不需要理由,是為觀念,很難改變。 縱使她只是站在一旁什么也沒干,就已經有正道弟子舉劍朝她攻來,嘴里喊著妖女看劍,花焰握著劍柄輕松將人抽開,心里卻莫名不是滋味。 另一次則是當山派的鏢,和停劍山莊賣兵器一樣,當山派的營生主要靠開鏢局,替人運送貨物,本來花焰知道他們劫鏢還挺不好意思的,后來得知劫的是羽風堂的鏢,她當即加入了進去。 保鏢的還是個面熟的人,已經傷愈的當山弟子褚浚。 花焰見到他有些恍如隔世,她上一次見到他還是在門派戰,那時褚浚中毒她去送藥,被他誤會成陸承殺要害他,雙方還起了一番沖突。 褚浚顯然認出了她,嘴角勾起一個兇惡的笑道:“你當時果然是不懷好意?!?/br> 花焰如何愿意當面背鍋,立刻便道:“我沒有!我那時只是好心給你送藥,你自己誤會而已!” 褚浚完全不信道:“你一個魔教妖女何必再裝?!?/br> 花焰順著他的話道:“就是因為我現在沒必要裝,所以沒做過的事情我干嘛要承認?門派戰我沒有害過任何人,我只是去找陸承殺罷了!” 褚浚揚著一張黝黑的面龐,大笑出聲,長卷發都跟著抖動,他幾乎有些張狂道:“說這話,你信嗎?妖女,無需多言,受死吧!” 說著,他已舉著那柄降魔刀朝花焰劈砍過來。 齊修斯本想攔下,花焰拔劍怒道:“你別動手,我來!” 她帶著火氣,劍下分毫不留情,這些日子為了排遣對陸承殺的想念,除了練劍她也沒事可做,沒有目標,沒有想法,空空蕩蕩。 花焰一劍刺去,倒是褚浚略有些驚訝。 他在門派戰抓過她的手腕,那時她連內力都沒有,更談不上武藝了,褚浚一向目中無人,唯一當做對手的只有陸承殺,但眼下,他被她攻得一時半刻竟有些難分難解,看不出她劍法是什么路數,只覺得那劍法分外暴力殘忍,帶著令人心驚的肅殺。 花焰心下一片澄空,只憑本能使劍,還在記仇道:“就你武比的時候,打不贏還偷襲是吧?!?/br> 褚浚:“……?” 花焰更怒道:“你還敢忘?武比輸了是不是你偷襲的陸承殺?” 褚浚幾乎有些恍惚:“這關你什么事?” 花焰眼底快要噴火了,手底劍法使得更快更兇:“當然有關,陸承殺他……”她頓了頓道,“是我的!” 褚浚聞言,卻是曬然一笑道:“你這妖女獨占欲未免太強,難不成還覺得陸承殺被你害得不夠慘,想再踩上兩腳?!?/br> 花焰一驚:“你說什么?” 褚浚卻突然緘口不言。 花焰招招追得更急,道:“你快點說!” 褚浚沒想到她宛若突然爆發似的,方才還打得難分難解,這一會功夫,他居然有點像被她壓制了,這簡直匪夷所思,不可想象,他勉力接招,又忍不住道:“你到底練得什么魔功?” 花焰陰惻惻道:“你再不說,我真的殺了你?!?/br> 輸給陸承殺也就算了,被一個小姑娘壓制簡直丟臉至極,褚浚冷道:“你想知道,自己去停劍山莊看不就行了?!?/br> 花焰是真的想在他身上扎個窟窿,也冷冷道:“褚老二,我要是能去,用得著你說!” 褚浚一聽這個稱呼,臉都有點扭曲了。 只覺得這魔教妖女當真可惡至極。 花焰最終還是沒從褚浚嘴里問出個所以然來,就連劫走了羽風堂那幾車珍貴草藥,想象羽曳跳腳的樣子,都沒能讓她覺得開心。 她還是沒有陸承殺的消息。 花焰不再做被陸承殺捅死的噩夢,反而頻繁夢到陸承殺一身鮮血,渾身是傷,披頭散發,用一種很復雜又憂傷的眼神望著她。 她想朝他靠近,給他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