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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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像是交待后事,葉晚晚嚇了一跳,“姑母,你又胡思亂想了?!?/br> 哲哲用力握住她的手,眸子幽深,“告訴姑母?!?/br> “姑母,馬喀塔是我的表妹,我怎么會不好好照顧她?”葉晚晚拍著哲哲的手,安慰道。 哲哲揚眉清笑,笑容十分美麗,“小玉兒是個善良的孩子,姑母一直知道?!?/br> 葉晚晚離開后,并不想回去,沿著湖邊散步,心煩意亂,她被當成大玉兒綁到歸化城,離開汗宮不過幾個月,回來后總覺得姑母有些怪,其實和以前一樣還是溫柔大方,對自己也很好,但就是覺得有些怪。 算了,可能是自己多疑了,還是不管了,回去和表姐一起吃晚飯吧,否則這個家伙又要開始嘰嘰哇哇了。 * 葉晚晚走后,哲哲倚在榻上,久久不能平靜,雖說被小玉兒撞到她的柔弱一面,她卻并不擔心,一來小玉兒以后會嫁入汗宮,又是她的侄女,對她向來尊重,二來她閱人無數,小玉兒本質善良,并不會惹是生非,除非別人惹到她。 只是海蘭珠,哲哲不禁緊緊握拳,她絕對不會放過她,自從她接了海蘭珠入宮,就一直重復做一個夢,每晚都做,這個夢如此逼真真實,死死纏繞著她,讓她每次睡著后,一定會做這個夢,一次次夢到相同的情形,她明白了,也許這是她誠心向佛,長生天給她的后半生啟示。 在夢里,海蘭珠進宮了,成為大汗最愛的女人,她孤苦無依,柔弱無助,楚楚可憐間就將大汗的心攏住。 大汗對她百依百順,甚至在稱帝后一意孤行要封海蘭珠為皇后,要不是八旗貝勒們的反對,她這個大福晉早就被攆回科爾沁,因為海蘭珠,她被大汗冷落,她的馬喀塔被匆匆嫁給了額哲,至死也沒再見上一面。 她的馬喀塔啊,她最愛的女兒,十二歲就被逼出嫁,額哲原本就記恨林丹汗是被大金逼死的,而他的額娘蘇泰也是被大汗逼著嫁給濟爾哈朗,自然百般折磨馬喀塔,可憐的馬喀塔沒過上一天好日子,額哲死后,還被逼嫁給他的弟弟。 后來海蘭珠死了,很快大汗也跟著去了,她成為一個沒有丈夫沒有兒子的女人,眼睜睜看著豪格與多爾袞爭奪皇位,誰都不會看她一眼,她不過是個寡婦,是個再沒有任何用處的寡婦,后來多爾袞扶著福臨上位,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只是一個國主福晉,在后宮頤養天年罷了。 哲哲輕撫額頭,雖說有些事情與夢里不一樣,比如說小玉兒和離了,比如說以后成為太后的大玉兒嫁給了多爾袞,再比如說討厭的娜木鐘也嫁給多爾袞,可是沒關系,既然是長生天托夢給她,自然會幫她改變許多。 而那個女人卻沒有變,一樣會裝模作樣,一樣會扮柔弱裝可憐爭寵,那個惡心的樣子與夢里一模一樣。 雖然她不知道大汗為何不喜歡海蘭珠,也許是不喜歡,也許是深愛卻怕他最愛的女人被后宮孤立,因此想用小玉兒做箭靶,畢竟她見過皇太極是多么愛海蘭珠,愛到不管不顧,愛到生死追隨。 可是沒關系,她要支使海蘭珠爭寵,還要告訴她如何爭寵,大汗討厭什么,她就讓海蘭珠做什么,直到大汗對她厭惡至極,她要讓海蘭珠入宮,只有在宮里,她才能慢慢折磨她,折磨她到死,讓大汗看到他最愛的女人慢慢死去,多有意思,這是他們欠她的。 還有蘇泰,她的兒子額哲欺負她的女兒馬喀塔,她也會讓這對母子付出代價,哲哲自然看得出蘇泰對皇太極的覬覦之心,那就讓她誤會海蘭珠是大汗的最愛,讓她們鷸蚌相爭,自己這個漁翁得利,挺好。 哲哲望著后殿玩得正開心的馬喀塔,唇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她的女兒,她會好好護住她,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誰都不可以。 輕輕轉動手里的羊脂玉戒指,哲哲吩咐道,“傳膳吧,我有些餓了?!?/br> “是?!?/br> 幾名老嬤嬤正要吩咐傳膳,一名嬤嬤來稟道,“大福晉,側福晉扎魯特博爾濟吉特氏求見?!?/br> 哲哲一怔,是側福晉冬白,現在又不是拜見大福晉的時候,她來做什么?雖說同為博爾濟吉特氏,但是她屬于扎魯特部,平日里除了請安,也沒什么交情,看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心中一動,似乎是因為林丹汗的各位福晉來了之后,后宮這些人也在蠢蠢欲動,比如說蘇泰福晉,比如說扎魯特博爾濟吉特氏。 “請她進來吧?!?/br> 博爾濟吉特氏進來后,款款行了個禮,“冬白見過大福晉?!?/br> 哲哲神情柔婉,和氣一笑,“冬白啊,別客氣,坐吧?!弊屗龅娇蛔肋?,哲哲一向脾氣溫和,待人誠懇,冬白也不怕她,甚至有些敬她。 “有什么事情說吧,都是自己人?!闭苷苄α诵?。 冬白撇撇嘴,一臉的鄙薄,“大福晉啊,要我說你就是太好了,你看這后宮啊,什么人都往里面來?” 哲哲知道她恐怕來上眼藥的,不由笑道,“哪里有什么人,不過都是自家親戚,小玉兒和海蘭珠都是我的侄女,也是大汗的侄女?!?/br> “雖說是您的侄女,也要忌諱點,你看那小玉兒,敢和十四貝勒和離,就跑到歸化城,也不知道做什么去,說不定是去巴著十四貝勒,這都和離了,還這么倒貼,真是丟進咱們蒙人的臉,如今還賴在宮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對大汗存了心思?” 哲哲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心情有些不滿起來,她知道冬白與大玉兒關系匪淺,可是這樣詆毀小玉兒,讓她很不開心,小玉兒是她的侄女,是科爾沁的人,哲哲對小玉兒也是很喜歡,冬白羞辱她,就等于羞辱自己。 不由臉色一沉,“側福晉慎言,小玉兒是大汗親封的科爾沁和碩格格,有自己的和碩格格府,如今只是府邸尚未完善,暫時住在宮里,你可別誤會了,再說也不是她自愿去歸化城?!?/br> 冬白其實是來哲哲這里探話外加挑唆,她想著那人的叮囑,讓她時刻注意哲哲的神情,若是惱火或者怎么樣,萬萬不可繼續,大福晉是個有主意的。 因此她見哲哲有些惱怒,也就不再提,想了想討好道,“竟是我誤會了和碩格格,看來大汗對她好,也是看在科爾沁和大福晉面子上,這次和碩格格受了委屈,難怪大福晉心疼?!?/br> 這還差不多,哲哲神情緩了緩,心中突然一動,受了委屈?小玉兒受了委屈?小玉兒受了什么委屈呢,就是被林丹汗當成大玉兒綁到了歸化城,可是這件事情除了大汗以及多爾袞和多鐸等幾名貝勒,就只有大玉兒才知道,大玉兒這幾天并未進宮,博爾濟吉特氏從哪里知道這件事情? 難道是這件事情與她有關?她與大玉兒交好,見到大玉兒被大汗賜給多爾袞,憎恨小玉兒也是應該,只是她為何要綁架小玉兒去歸化城,或者是她身后還有人指使? 哲哲有些迷茫,她一直覺得小玉兒被綁架的事情有些奇怪,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了,如今是要解決海蘭珠,小玉兒的事情放到后面吧。 想到這里,哲哲笑了笑,將禍水引到海蘭珠身上,“小玉兒天真爛漫,我自然多疼一些,不過我另一個之女海蘭珠更是琴棋書畫樣樣好,她可是科爾沁除了大玉兒最美的人,更難得姿容秀美人又溫柔,像是一朵空谷幽蘭,不但我喜歡,大汗也很喜歡?!?/br> 說到大汗喜歡的時候,哲哲留意了冬白的神情,果真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暗暗一笑,也不給她機會詢問,笑著道,“我有些乏了,你先去吧?!?/br> 見扎魯特博爾濟吉特氏離開后,哲哲喚來自己的心腹嬤嬤吩咐道,“你命人暗中跟著博爾濟吉特氏,見她和誰接觸,都要來稟告我?!?/br> “是?!?/br> 哲哲畢竟掌管宮務多年,手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沒幾天便來向她稟告,博爾濟吉特氏并未出過宮,在宮中也是謹小慎微,只是和幾名庶福晉逛逛園子,賞賞花,聊聊天,不過是聊著宮里的趣事,也未曾說別的,更未和其他人接觸過。 哲哲皺了皺眉,“再無其他人?” 嬤嬤想了想,“也就是濟爾哈朗帶著他的繼子額哲在宮里偶遇過,說了幾句話,側福晉逗了逗額哲,就沒什么了?!?/br> 濟爾哈朗是皇太極最信任的堂弟,來宮里并無什么不妥,哲哲也覺得正常,叮囑嬤嬤,繼續跟著博爾濟吉特氏,也就不去想太多了。 * 就這樣過去了幾天,很快便到了五月初五藥香節,在這一天,女子要起個大早,采來最新鮮的露水,用露水洗眼睛,同時加入水中,再加入一些補氣養元的藥材熬煮后服用,預示著一年內百病不侵的好兆頭。 宮里的女人們向來過著沉悶的生活,每年的這些節日對她們來說最為珍貴,尤其是這一天可以去汗宮后面的馬耳山采露水,摘草藥,山雖然不高,但是勝在景色優美,風景秀麗,十分有趣。 葉晚晚一早便被塔娜拉起來,啥藥香節,不就是端午節,不吃粽子也就算了,還要起這么早去爬上采露水采草藥,這是有啥貓餅吧,難怪要去采草藥。 穿旗裝去山間小道晃悠,簡直是要命了,葉晚晚想了想,吩咐塔娜給自己找了一套海棠紅色的蒙人騎馬服,短衣長裙,裙長不過腳脖,腰身束得緊緊地,長長的靴子穿在腳上,走起路來十分方便,長長的頭發用絲帶束起,也不帶任何發簪,簡簡單單。 塔娜直拍手,“格格,穿這個真好看,很像是草原上的英俊兒郎?!?/br> 行趴,就是像個男人的意思,好吧,好意她心領了,但是措詞能不能再優美些。 “和碩格格?!币粋€尖細的嗓音響起,是大汗身邊的貼身小太監,也是額登的徒弟。 葉晚晚忙請他進來,“小公公,何事?” 小太監臉上堆滿笑,“格格,大汗命我來告知您,他在馬耳山下月湖旁的煙波亭等您?!?/br> 葉晚晚怔了怔,“大汗有什么事情嗎?” 小太監搖搖頭,“無事,只是請格格賞風景?!?/br> “好,我馬上到?!比~晚晚苦哈哈的應著,一大早賞風景?喝露水還差不多,哦對,就是喝露水。 要去見大汗總不能穿騎馬裝吧,葉晚晚無奈,只能換了一件海棠紅色旗裝,將長長的頭發梳了個流云髻,插上兩根長長的白玉簪子,蕩下珍珠串成的流蘇,十分好看。 塔娜又拍手叫好看,“格格,穿上這個真好看,像是盛京城里的美貌小姐?!?/br> 行趴,她終于又成了女人,塔娜這小嘴吧唧吧唧的,真想用面糊上。 因為耽誤些時辰,等到她趕到煙波亭的時候,身著便服的皇太極已經等在亭子里,青色的錦衣,讓他絲毫沒有往日的凌厲和冷酷,看上去儒雅文氣,像一個讀書人,nongnong的書卷氣,越發顯得肆意灑脫。 因為在汗宮里,皇太極身邊只帶著額登,額登公公一身便服,素凈打扮,十分可愛。 葉晚晚掩嘴哈哈笑了幾聲,正想上前,不想亭子后面一人身姿婀娜亭亭玉立,正裊裊娜娜走到皇太極身邊,正是海蘭珠,連忙閃到假山后,探頭探腦靜觀其變。 原來皇太極知道今日是滿人傳統節日藥香節,小玉兒來自科爾沁草原,壓根不知道這個節日應該做什么,他心里想著不如自己陪伴她一天,也讓小玉兒開心點,不曾想身后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轉身望去,不由皺皺眉。 “怎么是你?” “見過大汗?!焙Lm珠身姿微搖,屈膝行禮,如弱柳扶風,如纖花搖曳,十分動人。 皇太極并不說話,只是在亭子間的石凳上坐下,正襟危坐,后背挺拔,一雙鳳眸含著薄霜,帶著惱怒。 他是個十分聰明的人,自己前腳在馬耳山下的煙波亭出現,后腳就有人跟來了,不是跟蹤自己,就是有人泄露自己的行蹤,他最討厭被人窺探行蹤,心中火起,面上卻是平靜異常。 淡淡問道,“原來是海蘭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海蘭珠微微起身,她今天穿了一件水藍色的旗裝,烏黑的鴉發只用一根碧玉簪挽起,新月眉彎桃眼,嫵媚可人又清麗秀雅。 纖纖弱質,消瘦玲瓏的身體立在水畔,猶如一朵臨水而立的風中幽蘭,又美又清雅,就連偷偷在一旁的葉晚晚,也看得有些呆怔,不愧是書里那位皇太極最喜歡的女人,美得很。 皇太極不易察覺的皺皺眉頭,大概明白海蘭珠來的意思,難道他的拒絕表現得不夠明顯?還是他做了什么讓海蘭珠誤會?或者是,皇太極又開始陰謀論,或者是她根本就想成為自己的福晉,為了榮華富貴不惜勾搭他。 瞬間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鳳眸一冷。 海蘭珠自然感覺到大汗似乎不高興,垂下眸子,聲音軟軟弱弱,“大汗,您誤會了,因今天是藥香節,海蘭珠來馬耳山采露水,正好在這里見到大汗,因此來向大汗請安?!?/br> 采露水?扯什么鬼話,剛剛從科爾沁草原來盛京,就知道藥香節?當他是傻瓜糊弄? 皇太極呵呵冷笑,“既然如此,請過安,退下吧?!?/br> 不管如何是科爾沁的格格,還是給些顏面。 海蘭珠心里又委屈又難過,她也不想這么下賤,不管如何廉恥兩個字她還是知道的,大汗擺明就是對她無意,可是想到姑母的話,想到科爾沁的托付,想到那個五十幾歲的額敏貝勒還要等著娶她,海蘭珠就心腸硬起來。 想起姑母所說,大汗喜歡漢人的文化,靈機一動,上前輕輕扯住皇太極的衣袖,依在他的身前,含情的桃花眼脈脈如水,帶著無雙瀲滟,語氣柔婉。 “大汗,五月榴花妖艷烘,綠楊帶雨垂垂重,正是浴蘭時節動,菖蒲酒美清尊共。如此良辰美景,不如讓海蘭珠陪您飲酒賦詩,如何?” 聽到這里,摩拳擦掌的小白蓮葉晚晚再也忍不住了,飲酒賦詩這種好事干嗎不叫她,想當年,她也算得上社區順口溜瞎幾把亂扯第一名。 海蘭珠jiejie明顯就是在刷大汗好感度啊,大家都是一家人,要刷一起刷,盛京汗宮煙波亭大亂燉才有意思啊。 賊笑一聲,從假山后走出去,迎著皇太極意味深長含笑的鳳眸,以及海蘭珠驚訝的目光,葉晚晚笑得肆意張狂,“大汗,海蘭珠jiejie,我沒打攪你們吧,就是聽到jiejie說賦詩,我也想來湊湊熱鬧,放心,我賦完就走,絕對不停留,不會打擾兩位?!?/br> “我先拋磚引玉啊,雄黃燒酒二三兩,三角粽子裹糯米,煮熟送你吃一個,有咸有甜有大棗?!?/br> 第69章 三更合一來了 皇太極抿唇輕笑, 這個小玉兒啊,不學無術也就算了,還到處顯擺自己的不學無術, 可就是那么可愛, 不由打量起葉晚晚, 明眸皓齒鮮活嬌艷, 海棠紅的旗裝越加顯得膚白賽雪, 大大的杏眸含著俏皮,唇邊梨渦隱現,生動活潑深深吸引著他。 不動聲色起身, 衣袖輕拂,甩開海蘭珠的手, 緩緩走到葉晚晚面前, 鳳眸含笑,薄唇微啟,語氣卻帶著寵溺和縱容,“這個是誰教你的?” 皇太極雖說是詢問, 卻又帶著點威脅, 言下之意這么丟臉的詩句不許說是他教的,見她額前一縷秀發因為跑得急而有些凌亂, 不禁伸手輕輕捋到耳后, 動作溫柔又熟絡, 與那個冷酷無情不茍言笑的大汗, 似乎不是同一人。 葉晚晚如今已算混得很有出息,在皇太極面前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小脾氣和任性, 反正他也喜歡, 被她吃得死死的。 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顏如春花燦爛,“這個是小玉兒自己做的詩,大汗您覺得好不好?” 皇太極故作高深莫測,微微頷首,“我覺得很好?!币娦」媚餃蕚錃g呼雀躍,淡淡補充道,“很好笑?!?/br> 葉晚晚頓時覺得自己一片才華橫溢都喂了二哈,眸子一轉,望著旁邊臉色蒼白如紙、身體顫顫巍巍有些站不穩的海蘭珠,眼眸轉了轉,秋波瀲滟,“我的先生,之前教過我一首東坡居士的詞,我覺得很有意思,不如念出來,讓大汗和jiejie品一品?!?/br> 皇太極知道這個小姑娘是個小滑頭,勾了勾唇,并不言語,看她如何作天作地。 葉晚晚狡黠一笑,烏黑的星眸閃著璀璨的光,似乎比這月湖水還要澄澈清亮,搖頭擺腦,“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墻里秋千墻外道。墻外行人,墻里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br> 皇太極心知肚明這首詞的意思,唇邊不由逸出一抹笑意,真是個鬼靈精怪的丫頭,鳳眸不由帶上幾分欣賞,漢學淵博的女人雖有,比如說海蘭珠,可是漢學淵博又機智狡猾的,只有這個小狐貍啊。 心中忽然想起兩人之前綠梅樹下初相逢,這個小滑頭裝作一首詩念不出來,讓他不由自主念給她聽,然后她就纏上自己,又記起這個小滑頭裝作不會寫字,軟磨硬泡讓自己教她,背誦師說討好自己,洗手作羹湯,求自己做她的先生,后來他一幕幕慢慢回想,頓時明白是她步步為營算計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