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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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現在又不能直接開口說唐嚴欽的不是,所以唐嚴欽就看見自己私人醫生的表情在進門的一瞬間幾乎可以用風云變幻四個字來形容,嘴巴剛張開似乎有想說的話,然后又迅速閉上,滿臉笑容地看向唐嚴欽。 唐嚴欽眉毛微微一挑。 這個醫生在干什么??? 還好就在此時,唐嚴欽懷里的暖暖開始咳嗽起來,似乎是覺得自己現在抱孩子的姿勢讓暖暖不太容易呼吸,所以唐嚴欽就換了一種抱孩子的姿勢,像是抱著小嬰兒一樣抱著暖暖,以方便他看清楚暖暖現在的情況。 暖暖的臉色變得比之前更紅了,身子也開始顫抖起來。 “過來?!?/br> 唐嚴欽見狀便立馬往客房走去,這間公寓除了主臥外還有兩個客房,偶爾會有唐與秋的朋友過來借住,所以還算是干凈整潔。 推開房門,唐嚴欽用目光大略掃了一圈房間里的擺設,然后才抱著暖暖走到寬大柔軟的大床前面,彎下腰把孩子放到了床上,替對方掖好了被子。 醫生跟在唐嚴欽的身后,拿出儀器來為暖暖做檢查。 心跳有點快,不過是正常范圍。 面色有點紅,應該是發燒了。 嗯,沒錯,就是普通的感冒。 醫生再三檢查后,確認自己的判斷無誤,便給暖暖開了一些藥,然后開始交代起唐嚴欽需要注意的事項。 “還好,孩子的情況并不是很嚴重,吃完藥三四個小時后就會有所好轉。唐先生,這些藥的吃法我已經寫下來了,要注意因為患者還是小孩子,吃藥的分量比起成年人要有所減少,所以要尤為注意吃藥的時間分量,千萬不能因為嫌麻煩而縮短吃藥的間隔?!?/br> 醫生從隨身的醫藥箱拿出開好的藥放在了桌子上,正想繼續說下去,唐嚴欽卻遞給他一個眼神,抬腿往屋外走了出去。 醫生一怔,扭頭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暖暖,頓時心領神會地退了出去。 真是沒想到,一向不茍言笑的唐嚴欽還能有這么細心的一面,竟然會怕吵到孩子的休息,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醫生轉念一想,那畢竟是小孩子啊,還是那么可愛的小孩子,被誰看見生病了不得多心疼一會? “幾個小時才能見效嗎?她看上去很不舒服?!?/br> 唐嚴欽和醫生站在門口,他抬眼朝客房內看去,剛好就能看見暖暖睡得不□□分的那一張小臉。 醫生也順著唐嚴欽的視線看了過去,想著剛才他給暖暖測體溫的時候還看見了孩子不停顫抖的睫毛,醫者仁心,加上對方又是小朋友,總會讓人多一分憐惜。 “可以用降溫貼幫忙降溫,然后用濕毛巾擦掉患者因體溫升高而流出來的汗,但是記得之后一定還要用干毛巾再擦一遍,以免著涼。這些方法可以幫患者降溫,讓她感覺更舒服一點?!?/br> 不過,雖然這么說,但是難道唐先生真的會去做嗎? 醫生看著自己對面眼神冷冽的男人,覺得有些不太可能。 “嗯?!?/br> 但是他還來不及得出一個結論,就聽到站在他對面的男人淡淡嗯了一聲,之后便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又簡單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后,醫生便拿著東西離開了,公寓里頓時又變得安靜起來,只剩下唐嚴欽和暖暖兩個人。 唐嚴欽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然后就走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里傳來斷斷續續的水花聲,暖暖躺在床上聽得不真切,只覺得好像有人靠近了自己。 緊接著,一股冰涼而又柔軟的感覺從臉上傳了過來,讓暖暖覺得自己仿佛在烈日炎炎下忽然迎面吹來一陣冰冰涼涼的風,輕輕拂去她身上guntang的溫度。 唐嚴欽面無表情地用剛剛在衛生間找到的干凈毛巾,清洗打濕后開始為暖暖擦著臉上的汗,動作似乎有些僵硬,所以十分地緩慢。 或許是因為感受到了被人照顧的感覺,暖暖原本急促的呼吸開始逐漸變得沉穩起來,她不安顫抖地睫毛也不像最初那樣顫動了,小小的人安安靜靜地躺在被窩里,顯得睡得十分安穩。 “mama……” 不知為何,可能是因為這種被人照顧的感覺容易讓人聯想到母親,躺在床上的暖暖忍不住輕聲地呢喃了起來。 夢境里,好像是mama在照顧自己。 不過下一刻,暖暖就感覺到了偶爾觸碰到自己臉頰的那只手似乎格外的寬大,不像是女性柔軟細膩的手掌,反而碰起來有點堅硬粗糙的感覺。 難道是……爸爸? 這么想著,夢境里那個模糊的影子也開始變得清晰,在夢中的暖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可是不管怎樣就是只能看見一團模糊的影子。 爸爸,是我啊,我是暖暖啊。 暖暖有些焦急地心想,下意識地想要伸出手去拉住那個影子,可是那個影子就像是浮在水面的倒影一樣,只要暖暖走近,就會變得更加模糊不清起來。 或許是因為著急了,夢境中的情形反映到了現實之中,原本在睡夢中剛剛才睡的安穩起來的暖暖頓時皺緊了眉頭,聲音有些低沉而又焦急地喃喃喊道:“爸爸……” 房間里,原本正在幫暖暖用濕毛巾擦著臉的唐嚴欽,動作頓時有些僵硬起來,伸出去的手懸在了半空中。 暖暖那軟軟糯糯的聲音在安靜的房中聽得格外清晰,讓人有一種不經意間,心臟被人輕輕劃了一下的感覺。 唐嚴欽看著面前眉頭緊皺的孩子,無聲地抿緊了嘴唇。 第20章 唐嚴欽漆黑的瞳仁中飛快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起伏, 像是平靜無波的水面上墜下一滴晶瑩的水珠漾起的一陣細微的水紋,很快便看不清晰了。 男人抿緊嘴唇,沒有說話, 半晌才繼續伸手幫暖暖把額頭上冒出的那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擦掉,然后起身走回了衛生間了。 水龍頭里的自來水嘩嘩地往外流淌著,唐嚴欽就這樣默不作聲地洗著毛巾,一抬眼就看見了鏡子中那個眼神冷厲, 陰郁少言的男人, 正是他自己。 剛才暖暖迷迷糊糊中喊的那一句“爸爸”,讓他恍惚中有一種自己渾身的血液在一瞬之間變得沸騰起來的錯覺,這種感覺很溫暖,又或者說過于炙熱,以至于讓他一時間有一種被灼傷的感覺。 在外人眼中, 唐家煊赫豪門, 高不可攀,身為繼承人的唐嚴欽更是雷厲風行, 性格冷峻, 對外界公布的信息是少之又少,至今是否成家都仍然是一個謎。 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即使是家中長輩想要為唐嚴欽介紹婚事,也紛紛被唐嚴欽拒絕了。 為此,唐老爺子還不高興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唐家甚至一度傳聞繼承人的人選可能會變更,但是很快唐嚴欽就用他的實力證明了他才是繼承人最合適的人選,即使他永遠不結婚, 唐老爺子最后依舊會選擇他。 而事實也證明, 正是如此。 雖然最開始的時候唐老爺子并不認可唐嚴欽的行為, 但是因為唐嚴欽的態度格外堅決,這些年過去唐老爺也只能睜一眼閉一眼,任由唐嚴欽去了。 這么多年以來,唐嚴欽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他也并沒有任何不滿,但是當他從暖暖這個素未謀面的孩子口中聽到“爸爸”這兩個字的時候,內心還是忍不住泛起了一陣奇異感。 他本以為,這一輩子他都不會聽到這兩個字。 沒想到,竟然會從一個陌生的孩子口中聽到。 思及此處,唐嚴欽深吸了一口氣,隨手關上了水龍頭,換了一條新的毛巾走出了衛生間。 客房的床上暖暖還蓋著被子躺在上面,唐嚴欽坐到了床邊,用干凈的毛巾幫暖暖把身體擦干。 “你想爸爸mama了嗎?” 男人的聲音聽上去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若是熟悉他的人,就會覺得他此時的聲音其實已經平和了不少,或許是因為說話的對象是一個不認識的小女孩的緣故,唐嚴欽的語氣也沒有平時那樣嚴肅。 想到暖暖剛才在睡夢中喊的爸爸mama,唐嚴欽心想,這孩子估計是想她的父母了吧。 仿佛聽到了唐嚴欽的話一樣,正緊閉著雙眼躺在床上的暖暖模模糊糊地哼了一聲,像是在回答唐嚴欽的話一樣。 見狀,唐嚴欽忍不住搖了搖頭,像是有些無可奈何又像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伸出手把暖暖散亂的頭發往耳后別了別,輕聲道:“那你可要趕快好起來?!?/br> 他又摸了摸暖暖的額頭,溫度似乎沒有剛才高了,唐嚴欽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差不多該給暖暖吃藥了,便拿著藥盒從客房走了出去。 除了要服用的顆粒藥,醫生還開沖調的藥劑,唐嚴欽到廚房按照說明書用開水將藥化開,在放涼的同時用手機撥打了唐與秋的電話。 他倒要問一下,這么長時間,唐與秋究竟干什么去了。 而與此同時,唐與秋正和顧北澤還有同一小組其余的同學一起,在空曠的教室里聽著他們的導師給他們訓話。 “你覺得你這篇論文的創新點是什么?” 臺下,教授的眼鏡泛著寒光,毫不留情地冷冷看向臺上站著的唐與秋。 唐與秋趕緊翻了翻自己手中的論文,有些不確定地試探開口道:“我這篇論文的查重特別低,所以證明我的論文很有創新性?!眲e人都沒寫過。 后面那句,是唐與秋在心里想的,之所以沒有說出來是因為他已經看見教授拿著論文的手已經開始微微顫抖了。 許久,教授才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努力鎮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緒,好讓自己可以繼續坐在這里,然后又說道:“我問你,你在致謝里寫的不耐其煩是什么意思?” 一聽到教授說出“不耐其煩”這四個字,教室里其余的學生已經忍不住偷偷捂住了嘴開始偷笑起來,至于顧北澤則是無言地側過頭,覺得有些不忍直視。 “就是謝謝教授很耐心地指導的意思?!?/br> 唐與秋絲毫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不耐其煩是不耐煩的意思,你要寫的是不厭其煩。行了,你下來吧,我來跟你們說到底什么地方需要注意?!?/br> 唐與秋如蒙大赦地從講臺上跑了下來,而教授則是看著自己密密麻麻記錄的在剛才答辯中出現的問題,覺得頭都大了。 生活不易,在線嘆氣,唉,等帶完這幾個畢業生,他的發際線肯定又要后移了。 在教授還在感慨他逝去的發際線的時候,回到座位上的唐與秋發現自己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定睛一看,差點沒把手機給扔出去。 天哪,他的小叔公給他打電話了?! “唐與秋,你竟然還在玩手機?就你的論文最離譜了,還不快點搬好椅子聽講?” 教授一眼就瞥見拿著手機的唐與秋,立馬拍了拍桌子,示意唐與秋集中注意力。 眼看老教授就要怒發沖冠了,唐與秋咬了咬牙,心一狠摁斷了電話,心里卻已經快要流淚了。 不是吧,一邊是奪命連環call找他要論文的教授,一邊是一年到頭見不到面他又不敢惹的家中長輩,唐與秋現在就差兩眼一閉,直接升天了。 升天就好了,讓自己的靈魂出竅去接電話吧,不然要是被他爸知道他竟然敢掛小叔公的電話,他真的是要被橫著抬出家門了。 唐家是一個很傳統的豪門,家里的人十分注重輩分,因此哪怕唐嚴欽明明比唐與秋父親的年紀還要小,但是因為對方的輩分高,就算是唐與秋的父親見了唐嚴欽都要老老實實地喊小叔,更不用提輩分更低的唐與秋了。 這么想著,唐與秋不由有些哀怨地想到,自己在小叔公心里的形象肯定大打折扣了。 其實,唐與秋完全多慮了。 因為當唐嚴欽發現唐與秋竟然把一個生病的孩子單獨留在家里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心里覺得唐與秋有些太不靠譜了,還好他今天有事來找唐與秋,要是他今天沒來,這孩子豈不是要就這樣一直發燒下去? 電話被掛斷了,唐嚴欽的表情沒什么變化,只是既然聯系不上唐與秋,那他也不能把暖暖單獨留在這里,便又打了電話給自己的秘書,說他待會不去公司了。 “唐先生,那明天的……” 秘書并不敢質疑唐嚴欽的私生活,只是想提醒對方明天還有和北美分公司的會議,唐嚴欽之前說要來公司應該也是要處理這些文件。 唐嚴欽用手背試了試玻璃杯里藥劑的溫度,確認可以喝不會燙到后便拿起水杯往回走去,同時跟秘書說道:“晚上九點前我會做完發給你,明早開會前記得確認?!?/br> “好,我知道了?!?/br> 秘書畢恭畢敬地掛斷了電話,心里卻有些疑惑起來,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能讓他老板這么重視工作的人請假不來公司而是利用私人時間完成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