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之前他在做石墨烯實驗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在演算猜想了，說不定是一年的沉淀才讓他真的的解開這個問題?！?/br>
    本森教授很贊同羅杰的話，安宴本身就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如果自己的事情沒有做好，肯定還會繼續死磕到底的。

    之前他就聽安宴說要解開孿生素數猜想，其實不僅僅是本森教授，甚至連愛德華·威騰博士都認為幾個大學生想要解開猜想，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但是這次安宴不僅僅將這個猜想給做出來了，并且還是一個人把猜想給做出來了。通訊作者肯定是要寫本森教授的，所以羅杰認為這件事情，有點兒大了。

    他將復印好的論文放在桌面上繼續說道，“教授，安宴宣稱自己解開了孿生素數猜想?！?/br>
    “解開孿生素數猜想？”教授愣了一下，又覺得有些窒息。他沒有想到，安宴還真的跑去解開了孿生素數猜想。

    “你把論文放在這里吧，對了中午同樣還是給我帶三明治過來?！北旧淌诖魃涎坨R，拿著羅杰復印好的資料開始慢慢地看了起來。

    “羅杰，你今天還有什么事情嗎？”

    “沒，沒什么事情了?！绷_杰的頭搖得就跟撥浪鼓似的，“教授您有什么吩咐嗎？”

    “倒是沒有什么吩咐?！北旧淌诘男那橐彩怯行┘拥?，但又有些害怕，酸甜苦辣一應都在心中浮現，他甚至是不知道應該用什么樣的表情來面對安宴解開猜想的這件事情。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先看一會兒安宴的論文?！苯淌谝矝]有生氣，他是物理學的教授，不是數學的教授。一般研究的都是量子力學，安宴不把這篇論文給他看，其實是說得過去的。導師也不是會每個學生的每篇論文都需要親自過目。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可能忙都忙不過來。

    哪還有什么心思進行學術研究，通常像是安宴這樣的學生。他做多也就講解一下論文的格式，現在安宴的論文格式都不需要講解，自然讓他擁有了更多自己的時間進行其他的學術研究。

    羅杰看著教授拿著a4紙認真地看著，輕輕地說了一聲，“那教授，我就先走了?！?/br>
    教授沒有理會羅杰，他現在被安宴的解答過程吸引住了。羅杰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辦公室，順便將大門給關上。

    剛開始看的時候，本森教授還不需要計算。但是越往后，他越忍不住。拿著筆和紙，跟著安宴的步驟開始驗算了起來……

    等羅杰再次拿著三明治進入辦公室的時候，看見本森教授之前的早餐似乎都沒有動過。教授埋首在辦公桌上，不停認真地驗算著。

    羅杰是準備說些什么的，但是看見教授表情太過認真，想了想，還是算了。他現在什么都別說，還是等教授驗算出來之后，再說吧。

    將三明治放在辦公桌旁邊，他囑咐了一句，“教授，您一定得吃飯?！?/br>
    教授看都沒有看羅杰，就只回答了一個‘恩’字，又繼續驗算著。

    看著教授的神情和動作，羅杰琢磨著，估計今天教授又得研究到很晚才會去休息。

    安，實在是一個特別神奇的家伙。不出意外的話，全球名校都會給安宴發邀請函。也就是說明安宴現在是可以選擇任何一個世界名校繼續深造。

    他以前怎么沒有發現，安竟然這么厲害。不管是在物理學上還是在數學上，幾乎都要比自己厲害得多。大概要不是自己辦事的能力還挺不錯的，說不定助理已經換成了安宴?？梢钥闯鰜?，本森教授對于安宴的喜愛是與日俱增的。

    這也是和安宴做出了成績是有關系的。

    但是無論怎么說，教授都是非常喜歡安宴的。

    他現在正在眉飛色舞地驗算著，一邊還小聲地嘀咕著說道，“有趣，的確是非常有趣的一篇論文……”話都還沒說完，本森教授再一次蹙著眉頭。他也發現了一個不對勁兒的地方，這是安宴做孿生素數猜想想到的事情吧。因為在有問題的地方，安宴是寫下了備注的。

    …………

    這只是一個數論猜想吧，在數學上面有許多的難題時至今日還是沒有能夠解決的。實在是太多了，安宴拿著手機給李教授說道，“我之后會給教授通話的，但是我估計我還是得在華國研究好了湍流模型后在出國?！?/br>
    “那行吧……”李教授沒有再說其他的事情，“你需要借用什么實驗室，需要幾天的時間?！?/br>
    “湍流實驗室……我能進去嗎？”安宴小心翼翼地詢問李教授，生怕聽見的是他也沒有權限進去。這就太糟糕了……

    好在李教授的回答讓安宴放心不少，“湍流實驗室嗎？如果你不在實驗大樓里胡亂走動，我可以帶你去湍流實驗室。安宴，你是需要借用多久的時間？”

    “大概十五天之內吧？”安宴只有二十天的時間，現在又不能回到老家。等在過上幾天，他恐怕連十五天的時間都沒有。

    借用湍流實驗室是志在必行的，當前他也只能夠借用京大的湍流實驗室來完成自己的論文。

    “也不是不行，這樣吧安宴，你到了首都之后給我打個電話。我趁著這段時間，多給你爭取一些時間?！崩畈ń淌谡f完之后，停頓了一下。他的手還在不停地往下拉著網頁，一邊看著arxiv網站上的那些人，以安宴做出的論文作為討論。這可是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事情，連李波教授也不例外。

    看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李波教授又詢問道，“你都解開了猜想，不準備讓自己休息幾天的時間嗎？剛回到家就來首都，是不是有點兒太快了。家里人會不會有什么意見？”

    “應該不會有什么意見，我走之前肯定是要給他們說的?！卑惭缒弥謾C看了一眼，正在房子里亂竄的小孩子們。嘆息了一聲說道，“李教授，那咱們可就說定了。我到了首都之后，會給你打電話的?！?/br>
    “好?！崩畈ń淌谡J為安宴解開孿生素數之后，應該要休息一段時間。不管安宴究竟有沒有解開孿生素數猜想，但是可以想象到，孿生素數是一個多么龐大的工程量。這才剛解開，也不休息，又直接做下一個課題。

    真當自己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是嗎？但就算是機器人，好歹也會有死機的那一天。但是安宴那一天，李波教授覺得自己可能是看不了。

    “小屁孩簡直就不是人?！睊炝穗娫?，李波教授嘟囔了一句。又拿著手機，看著屏幕撥打了一個號碼出去，不用說，說就是在給安宴找湍流實驗室的事情。也不知道最近湍流實驗室有沒有和國家一起搞什么高科技的產品研發，或者是在做一個絕密的項目。

    如果是在做一個秘密的項目，別說安宴只是解開了猜想，就算安宴是諾獎得主?？峙轮車哪切┍０仓惖?，都不會讓安宴靠近湍流實驗室半步。

    交流了一會兒之后，李教授算是將湍流實驗室給敲定了下來。也不知道安宴究竟要做什么湍流模型，他現在還有些好奇。

    就在安宴這邊給李教授打完電話的時候，在瑞士的蘇黎世大學中，本森教授也拿起了手機。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看著手機上的名字。教授還猶豫了一會兒，這才按下了撥打鍵。

    第105章 到家

    撥打號碼, 電話那頭接到電話的時候，說話還挺簡潔的, “有什么事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一聽就知道，和本森教授算得上是老熟人了。語氣很是平淡，仿佛早就料到教授會給他打電話似的，“如果是關于arxiv上孿生素數的問題，你可以不用說了，我現在正在驗算結果?！?/br>
    “你有沒有發現他的過程很有趣？”

    “不錯，過程的確非常有趣?！彪娫捘穷^的人沉吟著說道，“不過現在學術界對此還是有些異議的，這些還需要一些時間。尤其是像這樣的猜想更是如此, 沒有一兩年的時間, 學術界不會普遍承認這個猜想是真正的解開了?！?/br>
    “或許, 可以嘗試讓一些在這方面的專家驗算?！彪娫捘穷^的聲音特別的清冷，“當然這方面的專家, 見獵心喜，說不定已經在驗算了?！?/br>
    “你也算是這方面的專家吧?！?/br>
    “你知道的，雖然我獲得了菲爾茨獎, 但是我的專業領域是在拓撲學、代數以及幾何空間這方面。和你是差不多的, 數論這一塊兒，他們信息學和數學的都比我好上不少?！?/br>
    “你覺得他能夠進入普林斯頓大學嗎？”

    “一個石墨烯的實驗成果, 就足以讓他進入普林斯頓大學繼續深造。這篇孿生素數猜想，已經證明他有不少于ph.d的學識, 說實話。他即便前來普林斯頓大學深造，能夠學到的也沒有多少。最重要的還是需要靠他自己，到了他的這個階段，其實已經沒有什么知識可以教給他了, 他需要的是學術研究，以及一個良好的學術研究環境?！?/br>
    “威騰，你對我送給你的這位弟子滿意嗎？”

    “這不是我滿不滿意的問題，老伙計，你可能還沒有看懂他。我并不認為他會來普林斯頓大學，我認為，他更偏向于斯坦福大學?！?/br>
    “是嗎？那么普林斯頓會給他發邀請函嗎？”

    “當然，至于他究竟會選擇什么學校，還得看他自己的需求。我們普林斯頓自然是不可能放過一個天才學生，我甚至認為他獲得菲爾茨獎和諾貝爾獎都只是時間問題而已?！?/br>
    “還沒有到那一步?！?/br>
    “我很好奇，他的畢業論文究竟會是什么？”

    …………

    兩人的對話，安宴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剛好給李波教授打完電話，放下手機。仰望窗外的天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蘇黎世大學一年多的時間，他幾乎有一大半的時間都不在學校里。這個課題做完之后，他就得畢業了。

    他堅信，這個課題是可以做出來的。盡管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必定是光明的。憑借的就是他的自信和不畏艱難的性格。他有信心能夠將這篇論文給做好，將它做成一篇出色的論文，而不僅僅只是一篇畢業論文而已。

    馬上就要回家了，而安陽這邊的補習，其實差不多都是安陽自己在看書。很多時候，安宴就是給安陽講解一下學習的方法和解題的思路，讓安陽自己去思考。他覺得安陽根本就不蠢，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安陽現在也可以自己學習，他現在又做不出湍流模型來，就只能研究一下關于數論的問題。這個問題似乎比孿生素數猜想還要困難一些，至少安宴在研究的時候，發現的有趣現象，他還是想不太明白。

    琢磨了好幾天的時間，到了他們該回家的時候。安宴坐在車上，望著車窗外的景色，還在想著這件事情。

    柳珊對安宴說道，“安宴，你回家之后準備在家里待幾天的時間？我記得你之前不是三月份快要四月份才去學校嗎？今年也能待這么久嗎？”

    “應該不會待這么長的時間?！卑惭缦肓讼胝f道，“我去京大還有些事情，這個事情對畢業有很大的影響?！?/br>
    “你也別在管小宴了，他要做什么事情自己肯定是知道的?！卑仓疽贿呴_車一邊說道，“就讓他自己放手去做事情吧?！?/br>
    “也好?！绷狠p輕嘆息了一聲，其實她還是有些舍不得安宴的。畢竟安宴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這才回家多久的時間，他又要出去了。以后說不定能夠見到安宴的機會越來越少，她和安志都知道，安宴要走的絕對不是什么經商的道路，而是搞科研的道路。既然想要走上搞科研的這條路，那么肯定回家的時間會越來越少。

    如果安宴是走經商的路，那他們還能夠經?？匆姲惭?。但是現在安宴搞科研，他們都弄不懂，安宴肯定還會一直待在實驗室里，想要見一次面也挺難的。

    就跟如今的情況差不多，安宴回家沒有多久，就得去其他地方。有什么事情，他們都不知道，心中沒有底。

    安宴是不知道自己父母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趕緊把自己應該做的事情給做好?，F在素數的問題還沒有完全解決，湍流模型這個東西也不能夠拖下去。好像自從上了大學之后，他就特別的忙碌。前期沒有什么目標，完全就是在瞎忙?，F在有了目標，可是時間卻越來越不夠用了。

    他想成為一個物理學家，為了這個目標，他必須要為之奮斗?，F在不過只是剛起步罷了，想要成為一位物理學家，尤其是偉大的物理學家，像是愛因斯坦這樣偉大的物理學家。僅僅只是現在的程度，即便是在過一百年的時間，他也成為不了一位偉大的物理學家。所以他必須要在努力一些，甚至要超過以前的努力程度才能夠達成自己的目標。

    設定好了目標，自然就要朝著那個方向努力。人生時間本就不多，只有短短幾十年的時間。倘若多混一天，那么就少一天。

    他恨不得現在就去京大開始自己的研究，但是他回家之后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比如顧維則，再比如拜年之類的等等事情，都在等著他。

    至少他要把顧維則穩住，才能夠沒有后顧之憂的開始自己的研究。

    “小宴啊，你去首都，住在什么地方？”

    “應該還是和之前一樣，住在酒店吧?！卑惭缦肓讼?，他除了酒店之外，似乎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不過這一次，可沒有人給他報銷，只能夠自己給錢。好在他的獎學金還沒有用多少，應該是足夠的。對了，回家之后還得看看康斯坦丁教授發給他的郵件，好久沒有收到康斯坦丁教授的消息，不知道康斯坦丁教授是不是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前幾天，他忙著做孿生素數猜想的問題，倒是忘記康斯坦丁教授的事情。

    現在回到家，雖然研究湍流模型的時間也不多，但是康斯坦丁教授的郵件他肯定還是先要看的。

    “回去之后就走嗎？”

    “不，應該還要在家里待幾天的時間，我還有點兒事情沒有處理好。還有一位教授給我發了郵件過來，已經拖了一段時間了，應該給那位教授發信息過去了?！?/br>
    “那行，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規劃好，你也長大了，爸媽也就不說你什么了。你自己想想以后的路究竟該怎么走吧，只要你過得好就行?！备赣H似乎對于安宴要忙自己的事情很是支持的。

    回到家之后，安宴給顧維則發了一條短信過去，說自己已經回家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回家。

    打開電腦，坐在椅子上登陸郵件。藍白色的光中，安宴打開了自己的郵件。好幾封郵件都是康斯坦丁教授發過來的。

    在往下看去，nature reviews materials編輯部也給他發了一封郵件過來。

    安宴愣了一下，nature reviews materials編輯部的效率什么時候竟然這么快了？在年前才給他們投稿，這種流程一般都要七八個月，甚至更久的時間才對。為什么這么快就給他回信息了？帶著疑問，安宴打開電腦。

    看見郵件里通過審核的內容，愣了一下。這特么是不是太快了一點兒？難不成是因為石墨烯這一塊兒目前比較受重視，nature reviews materials為了銷量所以才會讓原本需要幾個月甚至是一年的審核周期提前到了一兩個月的時間？

    這效率，這速度。如果他的投稿都有這種速度，那就真是太美妙了。原本作為一個研究人員，他的學術生命就不是特別的長久。人的一生就只有短短的幾十年時間，而研究人員的心智和精力都會隨著時間的增長，漸漸地變得力不從心。

    所以研究人員的黃金時間還真不多，而在這段時間中想要做出更多的成果，就必須要出名才能夠接觸到更多的好項目和研究。否則一個不出名的研究人員，怎么可能會接觸到一些頂級的項目呢。

    像是諾獎得主級別的人物，和一個普通學者接觸到的項目都是不一樣的。更別說，整個學術圈，越出名，接觸到的項目就越多，就越容易出更多的成果。

    出名要趁早，這句話還是有點兒道理的。

    當然學術界不是娛樂圈，不是高調就能夠出名的，學術界的學術名聲是需要實打實的學術研究才能夠出名的。這也是娛樂圈與學術界根本的不同，如果沒有真實水平，任由你多高調，有多少人大吹法螺，都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只會被當做跳梁小丑。

    思來想去，安宴還是有些想不通，怎么nature reviews materials的編輯這么快就給他發了過稿的郵件過來?？磥韺徃宓哪俏唤淌谝彩峭斓?，可惜這是單邊審稿制度。也就是審稿人知道是誰的論文，但是安宴這邊不知道誰是審稿人。

    能夠刊登在nature reviews materials這種專業性非常強的學術期刊上，安宴還是非常滿意的。

    關掉nature reviews materials編輯發過來的郵件之后，安宴再次打開康斯坦丁教授給他發過來的郵件。他想要知道韓秋說的數據究竟是怎么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