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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宋以柔是這么好糊弄的,那她也就不會死死抓住渣男的心,成為寵冠后宮的淑妃了。 “元jiejie是害怕本宮在湯藥里動手腳嗎?”宋以柔嬌笑著道,“元jiejie若是不放心,本宮可以先幫jiejie試藥?!?/br> 依照元瑤素日的軟弱性子,宋以柔篤定她不敢拂逆自己。 下一瞬,元瑤卻道:“那請淑妃娘娘先喝吧?!?/br> 說完,她不忘在心里吐槽一句,小姑娘不要太狂,萬一人家不順著你的臺階下呢? 宋以柔臉色微變,旋即恢復正常,含笑打量她一眼,說道:“本宮瞧著,元jiejie病得有些重。錦書,你去搭把手,喂元jiejie服藥?!?/br> 元瑤沒想到她竟要強行逼迫自己喝下動了手腳的湯藥。 書中元小娘子是不敢反抗這位淑妃的,元瑤也不想真的和她起爭執,本意不過是拿話噎一下宋以柔。 畢竟只是加了許多黃連進去,并不致命,元瑤端起藥碗,忽然,一道清脆稚嫩的聲音響起:“淑妃娘娘,我阿姐說了,她的身子已經康復,無需服藥?!?/br> 元歡怯怯地從云珠身后走出,仰起臉望著宋以柔,說:“淑妃娘娘的好意,我阿姐已經心領了,湯藥飲多了傷身,請淑妃娘娘再做思量?!?/br> 此話一出,元瑤沒想到小姑娘這么護著自己,下意識把她拉到身邊,忙打圓場:“淑妃娘娘,妾的meimei年紀小,尚不懂事……” 宋以柔高聲打斷她:“本宮沒記錯的話,元家二姑娘今年九歲了,再怎么說,也不能像個沒教養的瘋丫頭一樣?!?/br> 元瑤忽然很后悔和宋以柔抬了這一回杠,可眼下沒辦法再挽回什么。 “錦書,把元二姑娘帶去院子里,好好管教?!彼我匀崂淅涞?,“至于元昭容,服了藥,就安分待在屋子里休息,免得出來吹風受寒?!?/br> 那名喚錦書的女官上前拉人,元瑤當然不會讓她帶走堂妹。 元氏終究是名義上的主子,錦書不敢當真作踐,便拿她這個堂妹來撒氣,摑了元歡一下,斥道:“放肆,竟敢在淑妃娘娘面前口出狂言?!?/br> 元歡捂著臉,明亮澄澈的眸子里含了一汪淚,不敢輕易掉下,生怕再給堂姐惹麻煩。 大人吵架歸吵架,動手打小孩子算什么事兒?元瑤抬手,毫不客氣地還了兩記耳光回去。 她使足氣力,打得錦書臉頰高高紅腫起,就連一向頤指氣使慣了的宋以柔也不由嚇怔。 屋子里,侍女們跪了一地,元瑤索性與她掙個魚死網破,回道:“錦書姑姑再得主子寵愛,終究也只是個奴婢,怎敢越俎代庖,替妾管教幼妹?” 大概是被老實人發火的場景驚到,難得宋以柔沒有繼續刁難她,而是讓侍女扶起錦書,一言不發離開了蘅蕪苑。 一場風波就此平息,元瑤讓云珠取來巾帕浸過涼水,給元念冷敷。 元歡伏在她的膝上,鼻頭紅通通的,泫然欲泣:“阿姐,我又捅婁子了,淑妃娘娘她那樣兇,一定會去陛下面前惡狠狠告狀?!?/br> 自從和堂姐離開兗州元家后,元歡就沒過什么好日子,成天提心吊膽,養成了如今的膽怯性子。 元瑤是家中的老大,底下還有好幾個堂弟堂妹,最小的堂妹剛好與元歡一般年紀。 看著小姑娘一副受了委屈不敢掉淚的模樣,元瑤心生憐惜,溫柔地安撫她:“是淑妃她欺人太甚,與阿歡沒有任何干系?!?/br> 云珠遞來浸過涼水的冷帕子,提議說:“姑娘,讓二姑娘敷著,興許會好受點兒?!?/br> 好在錦書那一下掌摑收著力道,晌午,元歡的臉就消了腫,用過午膳沒一會兒,便有侍女來蘅蕪苑傳話,說是陛下傳召,請元昭容過去一趟。 無需細想,定是宋以柔在趙琛面前告了御狀,鬧著要趙琛治她的罪。 作為古早虐文的標準男主,渣皇帝趙琛與元小娘子的初遇還挺小言的。 嘉平十三年,奉命前來兗州歷練的五皇子救下被山匪劫走的芊芊少女,將她送歸叔父家。 后來,上元燈會再相見,護城河邊,趙琛送了一盞兔子花燈給元小娘子。 元小娘子知曉趙琛出身皇室,便主動告訴他,去歲父親戰死在涼州后,仆婦護送她來兗州投奔叔父,她的家世背景遠不及京中貴女,日后沒辦法給他帶來幫助。 趙琛溫柔地為她揩去淚,并說,自己并不在意這些。 嘉平十四年,動身回京前夕,趙琛與元小娘子約定,將來定會迎娶她做皇子妃。 又過兩年,元瑤的叔父突然病逝,元家落敗。元瑤帶著小堂妹元歡和侍女云珠,一路南下洛京尋訪趙琛。 彼時趙琛早忘了元瑤,沒想到她居然主動找到自己,重提當年之事,便以她要為叔父守孝為借口,硬生生拖了三年,才納元瑤為側妃。 嫁給趙琛不滿兩月,三皇子與太子奪位,洛京大亂,突厥趁機南下攻打帝都,逃難途中,趙琛嫌她累贅,直接把元瑤姐妹丟在洛京城里。 要不是女主命大,遇上前來平亂的河西節度使謝晗,恐怕早就被突厥騎兵擄去塞外了。 元瑤不安起來,趙琛待她本就無情,要是得知心尖寵在蘅蕪苑受了氣,還不得把她大卸八塊? 轉念又想,謝晗開口索要美人兒,趙琛既已允下,大約也不會真的責罰自己,至多拿此事逼迫自己就范,同意與謝晗暗通款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