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甭管男女，只要長得好看的，最后都往電視臺奔。你要走，可別瞞著我，你請我吃了那么多頓飯，我得還你一次。rdquo;

    你這是什么眼神？咱們臺里這么多美女。rdquo;

    小導播忙捂住自己的嘴：喬喬姐，你可別跟外人說。rdquo;

    小喬馬上心領神會：你說什么來著？rdquo;

    節目一結束，小喬就收到一條短信，是江曜發來的，問她什么時候來取車拿鑰匙。小喬說看他什么時候有時間，隨后小喬的電話就響了。

    江曜說他開著她的車在她門口，讓她下車來拿鑰匙。

    江曜的電話一掛，老喬的電話就來了。老喬說他送客人堵車了，等一會兒才能來接她。小喬想江曜把她車送來了，她完全自己開車回家，就直接跟老喬說讓他別來接了。老喬這兩天確實沒從小喬的腿上看出什么異常，也就答應了。

    小喬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車，她走到車前，江曜從車上下來，給她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小喬是要坐駕駛位的。

    我的腳好了，現在完全可以開車。rdquo;

    有醫生的診斷證明嗎？否則我怎么相信你？rdquo;

    我騙你對我有什么好處？rdquo;

    我也不知道你撒謊說不喝酸奶對你有什么好處。rdquo;江曜的手一直開著車門，上車吧，放心，我明天就不來接你了。rdquo;

    事已至此，小喬也不好再說別的。

    你覺得孟淵的課比我的好在哪兒？rdquo;

    選你課的人那么多，你為什么有這種想法？rdquo;

    可你在腳傷還沒好的情況下，堅持要去聽孟淵的課，我很好奇他的課到底有多大魅力值得你如此？rdquo;

    喬樂喬一聽江曜的話，心想一定是葉櫻跟他說了什么，否則江曜怎么知道她去聽了孟淵的課。當初不是他把她趕出來的，她不去聽孟淵的課，難道去聽他的課？

    孟淵是我師哥，我聽他課不很正常嗎？rdquo;

    正常。那天我就應該把你送去孟淵的教室，你聽我的課一定很煎熬吧。rdquo;

    你想多了。rdquo;

    當年你是不是也很煎熬？既然你這么煎熬，為什么還要忍呢？rdquo;既浪費她的時間，也浪費他的時間。

    為什么？因為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并不是所有的時刻都煎熬，如果一直都煎熬，她又不是個傻子，早就逃了。就是因為一直有甜頭，她才賴著。

    喬樂喬顧左右而言他：上你的課，多少人求之不得。rdquo;

    你就不能說一句實話？rdquo;

    喬樂喬捂住臉，過了好長時間，她才抬起頭：如果我早就擺明我是一個毫無學術野心的學渣，你是不是根本不會和我在一起？rdquo;她還沒問出問題，心里就有了答案。

    這次輪到江曜沉默。

    沉默等于默認。

    如果那天你把單詞從一百個降到八十個，我還不愿意背，你是不是就會和我分手？rdquo;

    江曜還是沉默。其實他最低可以給她降到三十個，再低就不行了。

    如果我一早就跟你說我根本不會去留學，現在你根本不會在我的車里。rdquo;既然他要聽實話，她就說好了，我是騙了你，讓你浪費了一年的時間，但是，我想你會長壽的，這一年時間對你的人生實在算不了什么，真的，什么都不算。rdquo;

    四年的時間，他倆都變了很多。唯一不變的是四環路，四年前堵，四年后還堵，早上堵，中午堵，晚上還堵。小喬把眼神轉向窗外的車輛。

    沉默太過難捱，江曜打開了電臺。

    《怡笑茶館》結束之后，就是情感夜話，主播是小喬的同事陳主播。

    陳主播在給聽眾提建議時，提到了她的一個同事，據她說，這個同事十分地會說甜言蜜語，靠著這張巧嘴，幾乎沒有空窗期，交往的男朋友無不高大帥氣，且都對她死心塌地。

    陳主播在解答觀眾困惑時，常引用自己和身邊同事朋友的情感經歷，百分之八十皆為杜撰。以她自己為例，明明她從小到大一個男朋友都沒交過，但在節目里她至少提到過自己五段完全不同的情感經歷。

    節目里，陳主播引用了她同事的話：lsquo;有些男人有多自戀，你說沒他就得死，他就真相信自己這么重要。只要你這么說了，哪怕你是玩游戲心肌猝死，他也以為你是沒日沒夜想他想死的rsquo;hellip;hellip;rdquo;

    喬樂喬沒征求江曜同意，就把電臺關了。

    她就是那個同事。她確實對陳主播說過類似的話，但她的情感經歷和陳主播所說的相似度不超過百分之二十。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你這幾年過得還不錯吧。rdquo;

    挺好的。rdquo;雖沒大富大貴，但也有條不紊，對于她這種幾歲就站在舞臺曾經也算紅過的人，對觀眾認可的需求度大于常人。這幾年她在電臺，受眾雖然有限，但大大小小也拿過幾個獎，在她的努力下，一個個大學相聲社發展起來，她心甚慰。

    江曜嘲諷道：我記得，你好像說過離了我就活不下去了。rdquo;四年里，這個口口聲聲說沒了他一天都活不下去的人，一次都沒聯系過他。

    小喬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