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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姜飛云卻有一種如釋重負之感,有的人注定傾盡余力都感動不了,走了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姜飛云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街道的東邊直走。 沿途上繁華的風景,和整個城市的喧嘩,都與姜飛云無關了,身邊只有落寞相配襯。 “死乞丐,走遠點?!?/br> 忽然間,前方的街道上,傳來一個男子呵斥的聲音。 姜飛云回過神來,抬頭朝著前方看過去,只見到一對挽著手的男女正嫌棄地繞開一個乞丐。 那個老乞丐頭發蓬亂,左手拿著一只破碗,右手拿著一只竹竿,坐在人行道上。 所有過路的行人都選擇繞道而行,甚至對那個老乞丐惡語相向。 姜飛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掏出來一張十元錢,走向那個老乞丐的旁邊。 老乞丐感覺有人站在他的面前,抬起一雙渾濁的目光就看見一個二十歲的青年,正彎腰屈身,往他的破碗里放下十塊錢。 姜飛云淡淡地說道:“早點回家吧?!?/br> 老乞丐黯淡的目光在瞧見姜飛云那一剎那,突然爆發出一陣精光,但是瞬間又掩飾了下去,恢復到平常。 “誒誒誒……”老乞丐忽然抓住姜飛云的手,“你這一點錢,打發叫花子呢?” 姜飛云頓時一愣,上下打量著這個老乞丐,難道他不是一個“叫花子”嗎? 老乞丐甩了甩他蜷曲又邋遢的頭發,露出一排殘缺的牙齒,說道:“老叫花子我看你一副萎靡不振、生無可戀的模樣,小伙子,是不是被女朋友甩了?沒事,往這條街直走一千米,就有一條河,要是想不開呀,就一頭跳下去,一了百了?!?/br> 姜飛云的臉一黑,這個老叫花子,到底會不會說話,既然看出來自己這么慘了,居然還出這種餿主意。 姜飛云頓時后悔了,趕緊把那事十塊錢撿回來。 但是老乞丐卻眼疾手快,連忙抓緊那十塊錢,藏在身后,像是怕被人搶走了一樣。 “你連叫花子的錢都拿,還有沒有點人性了?!?/br> 姜飛云聽后,頓時感到無語,這錢難道不應該是自己的嗎,碰了一下他的碗怎么就成他的了? 姜飛云嘆了一口氣,人倒霉真是遇到一個叫花子都能嗆死人。 姜飛云也懶得和這一乞丐計較了,轉身就要走。 “誒誒誒……” 老乞丐當即追上去,伴在左右殷切地問道:“既然你都要去尋短見了,不如把你身上另外的五十塊錢也給我吧,反正錢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br> 姜飛云當即停下腳步,不禁氣憤地瞪著這個得寸進尺的老乞丐,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他的鼻尖,說道:“你……” 但是姜飛云轉念一想,又發現有什么不對,這個老乞丐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上還有五十塊錢的? 姜飛云旋即用著警惕的目光看著這個老乞丐,老乞丐坐在地上,一邊摳著腳丫子,一邊說道:“看什么看,老叫花子我又沒有透視眼,還能看光你的身子不成?” 姜飛云開始認真端詳起這個老乞丐了,蹲下身子,面對著這個老乞丐,新奇地問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上還有五十塊錢的?” 老乞丐攤開手掌,目光悠閑地瞟向遠處,一副不給錢就不告訴你的無賴態度。 姜飛云癟癟嘴,把最后的一點積蓄掏出來,狠狠地砸在老乞丐的手上。 “給!” 老乞丐嘿嘿一笑,一邊點著錢,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你這小子也太窮了吧。身為畫醫傳人,居然混成這樣,還真是丟臉呀?!?/br> 此話一出,姜飛云的神經頓時一振,用著驚駭的目光看著這個老乞丐,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畫醫傳人? 老乞丐口無遮攔地說完一席話后,頓時意識到他說漏嘴了,當即捂住嘴巴。 老乞丐將錢收好,一副豁達的模樣,說道:“罷了罷了,看在你小子把所有家底都孝敬給我的份上,我就回報你一件禮物吧?!?/br> 老乞丐在破破爛爛的衣服中摸來摸去,最后拿出一塊圓形的機械表遞給姜飛云。 姜飛云緩緩地接過這只圓表,發現這塊圓表的時針、分針、秒針全部重合,指向零點,靜止不動。 姜飛云翻來覆去地看了看,發現這塊圓表普普通通,也沒有什么新奇的地方,估計就是幾十塊錢的地攤貨。 姜飛云氣憤地叫道:“嘿,你這個老叫花子,你拿一塊破表就想忽悠我啊??彀盐业腻X還回來!” 老乞丐吹胡子瞪眼,氣鼓鼓地說道:“神丐送你的表,你竟然敢說是破表。老叫花子告訴你,這只表乃是竊天機、奪天工而鑄造而成。你要想掙脫你的風云命格……” 話到一半,老乞丐又發現自己說漏了嘴,趕緊握住嘴巴。 而姜飛云聽到“風云命格”四個字的時候,眼角瞪得都快要裂開。 這個乞丐究竟是什么來頭,仿佛姜飛云的一切秘密,在他的眼中都無處遁形。 既然都說漏了嘴,老乞丐也不遮遮掩掩了,而是換上一副肅穆的模樣,對著姜飛云說道: “小子,看在你剛才乞憐我神丐的份上,老叫花子就免費泄露一次天機給你:風從虎,云從龍。風云會合,龍虎相爭。你這一輩子萬萬不可和名字中帶‘風’字的人相遇,一旦相遇,你就的命格就要開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