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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警告道:“請您不要妨礙工作,電視臺轉播已經開始了?!?/br> 校長悻悻退回,心里發虛。 他轉念一想,當初那點破事兒也沒幾個人知道,就算知道也大多是道聽途說,證明不了什么。 幾段采訪而已,能當什么證據??! 凌知微手里根本就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她什么也改變不了。 校長重新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而另一邊,記者攔住背著書包的學生:“同學,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那個學生有些遲疑:“…什么問題?” 記者:“你是哪個班的?” 學生:“高二三班?!?/br> 記者:“你認識凌知微嗎?” “怎么又問??!”學生情緒明顯不太對:“你們不是已經采訪過了嗎!” 記者:“上方一致認為上次的采訪具有局限性,所以要進行第二次采訪?!?/br> “呵呵,”學生:“采多少次不都一樣?” 記者立刻追問:“怎么會一樣呢?是因為之前的采訪內容屬實嗎?” 學生偷偷看了一眼校長,躊躇道:“我……” 記者察覺到不對,立刻安撫:“沒關系的同學,你不用擔心,你說出實話不會被任何人迫害!我保證!” “真的?” “真的!” “不管了,開除就開除吧!我說!”學生抽了抽鼻子說:“認識,這學校沒人不認識她?!?/br> “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是真的嗎?高二一班學生說的是真的嗎?” “我呸!”學生加大音量:“凌知微什么都沒做過!他媽的高二一班一整個班都是殺人的儈子手?。?!”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驚。 校長立馬急道:“你這個學生怎么——” 記者打斷他:“同學不用害怕,省教育廳會為你做主!” “我真的——!”學生情緒上來,過于激動導致聲音顫抖:“高二一班就特么是一魔窟!凌知微根本沒欺負過凌知語!全特么就那群逼人滿口噴糞!” “他們把凌知微在光榮榜上的照片劃爛,還找人撕書、把凌知微堵在廁所潑水!賀章文那群人直接動手打??!大聯考那會兒一堆人看見了!” “有一次凌知微缺考,她也是那次開始成績下降的,后來才知道她手被那群逼人打斷了??!” 記者安撫:“不要激動,慢慢講,大家都聽著呢!” “我cao!”學生抹了一把眼淚,吸著鼻子繼續道:“凌知語還到處跟人說凌知微偷了錢,最后還是警察查了我們才知道凌知微是清白的?!?/br> 記者有一瞬間失語,這和之前的報道相差太大:“那凌知微呢?她什么都沒做?” “沒有,她是受害者!” “真正的施暴者就是高二一班??!” 接下來,記者又陸續采訪了幾位學生,得到的都是與之前采訪截然不同的回答。 而且各個真情實意。 “臥槽,老子早想說了!之前那批記者真是吃人血饅頭???!采訪一班能采訪出個鬼?” “他們一整個班都霸凌過凌知微!就特么是屎殼郎滾起來的糞球,問他們?呵呵!” “我學生會的!我可以證明凌知語請假和凌知微沒半毛錢關系,都是父母慣的!她成績爛和凌知微也沒關系!” 記者:“你怎么知道?” “凌知微走了兩個月,她沒有一次學校測試拿過三百分以上的成績!媽的她就是個笑話!” “還有呢?” “凌知微以前的舍友親口說過,她們集體裝鬼恐嚇凌知微!還不止一次,是我我早崩潰了??!” 記者:“你們有證據嗎?” 學生拿出手機,調出聊天記錄:“有啊,噥,這些都是一班的人,她們親口承認的!” 鏡頭給到手機上,那一段段讓成年人都覺得毛骨悚然的文字就這么放了出來。 【別說,當時她被人圍著潑水,我看著覺得特別過癮,覺得她活該!】 【我們幾個宿舍裝鬼嚇哭過她,后來她轉學了我們還特別開心,覺得自己特別正義?!?/br> 電視機前的觀眾不禁感覺脊背發涼,寒毛直豎。 記者:“之前你們為什么不把這些說出來?” 學生:“我們哪敢???說了下一個凌知微就是我們?!?/br> 記者:“那為什么現在又說了呢?難道不怕了嗎?” “怕啊,”學生:“但這段時間過得太他媽煎熬了,我覺得我是個人,我做不到在同類被這么對待的時候無動于衷,助紂為虐!” 論壇中,原本保持中立態度的人紛紛出來說話: “之前那些人呢?現在怎么不說話了?!我看你們才是一群殺人犯!” “我就覺得之前只采訪一個班很詭異!瞧瞧,到底是哪邊在演戲??” “你們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上下嘴唇一碰什么話都說得出來!” 跳腳的人更多: “你們怎么知道這些學生不是在演了?我堅持凌知微有罪?!?/br> “就算這邊是真的,那數學老師和被開除的同學呢?他們難道不是無辜的嗎?” “蒼蠅不叮無縫蛋,凌知微被欺負肯定是因為她自己的問題???為什么不欺負別人就欺負她?哪有這么巧的事情!” “她就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