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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婉嘆了口氣,問道:“小姐當真要去?” “我答應了三公主,必然是要去的?!标懭萦钃崃藫崴氖?,“你無需擔憂,公主已出宮如此多次,定然不會出事?!?/br> “公主會些武功,小姐卻手無縛雞之力,若真遇上什么麻煩,小姐如何脫身?” “我們只到街上轉轉,買些吃食,不多時便回來,應當不會出事?!?/br> 她話音剛落,便聽見門外傳來程淮安激動的聲音。 “嘉和!你可收拾妥當了?” 陸容予又拍了拍畫婉,示意她放心,便即刻走出門去迎。 兩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彼此扮做宮女的模樣,此時相對而視,皆忍不住被彼此這番模樣逗得笑了出來。 宮女出宮采購的時辰都極早,兩人談笑了幾句,便不再耽擱,直直往南華門走去。 程淮安邊走邊向陸容予傳授假扮宮女的秘訣,兩人湊得極近,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 “一會兒,你須得垂首低眉,背也要弓起來些,把以往你爹娘教你的儀容姿態通通收好,做出一幅唯唯諾諾的樣子,且切忌與那侍衛直視,說話也要坦蕩自然些,如此才不會引人生疑?!?/br> 陸容予點頭,即刻便將背駝了起來,眼神不自然地左右瞟著,一幅心虛的小模樣惹得程淮安笑的直不起腰,捧腹道:“倒也不必如此猥/瑣?!?/br> 陸容予訥訥,臉頰微微泛紅。 一路糾正著姿態,兩人便行至南華門,按著方才的計劃,向侍衛遞了出行狀,原本一切皆極為順利,可就在程淮安一只腳即將邁出宮門之時,身前便傳來一道洪亮粗獷的聲音。 “臣見過三公主?!?/br> …… 程淮安看著面前滿頭白發、將身子伏得極低、正向自己行禮的繕國公,頓時火冒三丈,胸脯上下起伏著,氣都不打一處來,但面對這兩鬢斑白、鞠躬盡瘁的國之重臣,卻又不得說半句怪罪之言。 她的好事都被他壞盡了! 情急之下,她扯過仍神思怔愣的陸容予,拔腿便往宮門外跑。 但她一個女子,本就跑不過身強體壯的侍衛,更何況還拖著個陸容予,才沒跑出幾步,便被追上來的侍衛攔住了去路。 那侍衛頭領走到她面前,行一大禮,跪在地上便不再起身,正色道:“陛下有令,務必不可放公主出宮,公主請回吧?!?/br> 程淮安憤憤瞪了他一眼,趾高氣昂地反問:“本公主今日偏要出宮,你能耐我何?” 侍衛將頭垂地更低了些,態度卻分毫不讓:“陛下有令,若公主不聽勸阻、執意出宮,屬下可直接將公主綁回陛下面前?!?/br> “……你!” 程淮安狠狠跺了跺腳,急的來回走了好幾圈,怒火才算是消減了些,又對那侍衛道:“本宮不能出去,那讓本宮的婢女出去,幫本宮帶幾盒饗玉閣的糕點回來,總行了吧?” “那是自然?!笔绦l應道。 程淮安轉頭對陸容予使了個眼色,又在她耳邊飛速說了一句“在東邊兒等我”,便不由分說將她推了出去,還高聲吩咐道:“詠紋,本宮要桂花蜜糖糕和山藥芙蓉涼糕,還有那新出的樣式,各樣皆來一份兒?!?/br> 陸容予在侍衛略顯疑惑的注視下,唯唯諾諾又忐忑不安地應了聲“是”,飛快地出了宮門。 心急如焚地等了約莫一刻鐘,她便見東邊不遠處飛快走來一人,正是程淮安。 陸容予總算松了口氣,問道:“你是如何出來的?” 程淮安拍了拍沾滿塵土的雙手,模樣十分輕松:“我說我方才掉了只鐲子,讓那侍衛頭子去尋,又趁其不注意,爬上黎復閣那顆老樹,翻墻出來了?!?/br> 陸容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果真是輕車熟路?!?/br> “那是自然!” “可宮門外并無樹木可攀附,你到時如何回宮?” “只要我出的來,還怕父皇將這宮門緊閉,不讓我回去了不成?” 陸容予輕笑:“這‘恃寵而驕’一詞,倒真是為三公主量身定做一般?!?/br> 程淮安眨了眨眼,興奮地挽住了她的手臂,語氣輕快:“父皇最是寵我,若不是近來新年將至,這些侍衛也定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不過,我們先不論這些,我也是頭一回在小寒節時出宮,既然好容易出一趟宮,我便要帶你看看這大鄴市井的繁華景象!”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剛剛刷了夏夏微博,還沒有拿過全勤的我心動了??! 今天驚喜更新一下,小目標八月拿個全勤體驗一把~沖鴨! plus:圍脖里有綠江17周年的羊毛可以薅喲~滿10減3,果茶已然薅完,你們快沖! 第19章 祭天神 兩人行了沒多時,道路兩旁的街市便逐漸熱鬧了起來。 不過,并非整條街都行人如織。人群分成幾波,分別聚集在了幾處,從高處看去,當真一幅星羅棋布的景象。 小寒節之時,人們早起祭天神,每兩條街的交叉口都有一名法師布施做法,身邊圍了好一圈人,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地呢喃著什么,十分虔誠的模樣。 程淮安向來愛熱鬧,見到如此情狀,便拉著陸容予,奮力直擠進了人群最前端,好清楚看見那法師是如何做法的。 陸容予身量嬌小又細瘦,也不似程淮安那般興致高漲,整個人便如一團柔軟的棉被般,被左推來、右搡去,差點在人潮中被碾得變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