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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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除了一開始想要接近風知意,跑了幾趟夢莊大隊、接觸了一下彭大娘他們幾個社員。其實夢莊大隊的人,他大部分都不認識。 警衛員簡略地把孟西洲的身份介紹了一下,“……所以,他應該沒什么競爭力,你不必難過傷心?!?/br> 蘇望亭頓時有種被揭穿的窘迫,嘴硬道,“誰、誰傷心了!我、我就是不太爽而已。她都沒給過我一個好臉色呢,倒是對一個地主崽子那么好!” 說到這里,他是又酸又疑惑,“她怎么跟一個地主崽子接觸往來?還跟他一塊坐火車?那地主崽子去京市干嘛?他怎么能拿到大隊里出門的介紹信的?” 一直跟著他、也好久沒去過夢莊大隊的警衛員,對這一大堆問題表示無語,“我也不知道?!?/br> 蘇望亭有些擔憂地蹙蹙眉,“回頭你查查吧。那地主崽子看著不像是個簡單的人,陳知青心善,說不定是可憐同情他的遭遇,才對他頗為照顧友好,可別被他給騙了?!?/br> 警衛員微微點頭,“好?!?/br> 蘇望亭心下這才松了松,穩了穩心神,收拾了一下情緒,才打水回去。 可一回去,就看到風知意閑適慵懶地倚坐在鋪上蓋著被子,在邊看書邊吃著果子,還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孟西洲說著話。 而孟西洲,則坐在她的鋪邊,一邊跟她說話,一邊剝著松子放在瓷杯里讓她吃。側臉眉目柔軟,眼眸里泛著光。 兩人溫馨親近得,簡直就像是小夫妻一樣! 不對!人家小夫妻都沒有這么膩歪!讓他想插話,都覺得唐突冒犯! 蘇望亭看得差點一口氣不順地情緒又岔了,深呼吸了一口,才勉強浮起笑臉走上前去,熟絡自然地笑問風知意,“在看什么書呢?” 地主崽子沒上過學,肯定沒文化。雖然他文化也不好,但他好歹高中畢業了。 風知意隨手把書面翻給他看了一下。 蘇望亭看到那歪歪扭扭的外國蚯蚓字,當即懵了一下,“啊,這個??!” 隨即語氣一喪,“沒看過?!?/br> 其實是壓根看不懂。 風知意悶笑了一下,她聽他剛剛那恍然大悟的語氣,還以為他也看過這本風土人情游記。 這是她全國跑著防疫時,機緣巧合在舊貨市場里淘來的。 汪醫生還說,這可能是孤本。 蘇望亭想起何營長跟他說過的話,“對了,夏天水災的時候我抗洪搶險回來,沒在軍營里找到你人,你去哪了?” 風知意收回目光,繼續翻看書,“家里有事,回去了一趟?!?/br> 回答得半真半假。 “哦,難怪沒看到你人呢!”蘇望亭一直找話題跟她說個不停,“當時我……” 風知意基于禮貌,也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 一旁靜靜剝著松子的孟西洲垂下眼眸,眸色深沉得晦暗如夜,深不見底。 隨著時光的流逝,火車漸漸地駛進了黑夜里,車內暖黃的燈光也隨之亮起,孟西洲看時間差不多了,才輕輕問風知意,“要去餐廳吃晚飯嗎?” 蘇望亭立馬不甘落后地建議,“一起去吧,我請客?!?/br> 本來打算掀起被子起身的風知意聞言,立馬坐著不動了,“不了,我怕冷,懶得動?!?/br> 然后轉首跟孟西洲道,“你去買回來吧?!?/br> 孟西洲眼里靜靜地泛起點點笑意,“好?!?/br> 然后起身看都沒看蘇望亭一眼,轉身就去買飯了。 蘇望亭頓時有些尷尬地笑笑,“那、那我也去買回來吃?!?/br> 風知意有些莫名地點點頭,他怎么吃飯跟她說什么呀? 蘇望亭離開沒一會,火車就長鳴著靠站了。 一陣喧嘩熙攘之后,下去了一批人,也上來了一批人。 風知意正看著的書上突然落下一大片陰影,抬頭看到一位年輕婦人背著大包小包,手里牽著一個五六歲的男孩、身后還跟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從車廂外擠了進來。 且一進來,就把那看著有些臟的大包小包擱在蘇望亭收拾得干凈整潔的鋪位上。 風知意就忍不住提醒,“這位同志,那個鋪上是有人的,你那包……” “哦,不好意思??!”對方立即抱歉地把包都擱在了地上,看了看鋪號,然后瞧了瞧風知意舒適慵懶地窩在被窩里的樣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請問,“這位女同志,我是你上鋪的,帶著小孩不方便,能跟你換下位置嗎?” 風知意訝然了一瞬,她都這么窩著了,對方還好意思趕她起來?看了看她那兩小孩,蹙了蹙眉,剛要說什么,包廂外傳來孟西洲的聲音,“怎么了?” 與他一起回來的,還有蘇望亭和警衛員。 婦人見一下涌進來三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而且有兩個明顯是當兵的氣勢,就下意識地后退瑟縮了一下,“我、我帶著小孩不方便,想跟這位女同志換下位置?!?/br> 想著年輕小姑娘面子薄,肯定不好意思在男人面前不善良。 誰知蘇望亭立馬道,“我跟你換吧?!?/br> 說著指指自己的鋪位,“我也是下鋪?!?/br> 婦人立馬感激不盡,“謝謝!謝謝!同志你真是個大好人!” 蘇望亭不甚在意地擺擺手,把自己的鋪蓋卷起放一頭,然后又把風知意上鋪的鋪蓋卷起拿下來,放在床鋪上,再把自己的放上去,還對風知意笑道,“這下我們是上下鋪了!” 其實中間還隔著一個中鋪的孟西洲,他故意忽視了。 風知意笑笑沒說話,轉首跟孟西洲打開飯盒一起吃飯。 本以為這是一起不起眼的小插曲,可等晚上她和孟西洲去洗漱回來準備入睡的時候,那位婦人期期艾艾地跟她打商量,“哎,這位好心的女同志,晚上我女兒能跟你擠一下嗎?我這里帶著兒子實在擠不下了?!?/br> 風知意整個人呆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會提這種不合理的要求,“這么窄的位置,怎么擠得下?” 這鋪位她目測也就五六十公分寬的樣子,再說她怎么可能跟陌生人貼身擠著睡一整晚? “側著睡嘛!”婦人不以為意地比劃道,“我女兒個小人瘦,占不了多少位置,你可以把她抱在懷里。再說,晚上擠著睡也暖和不是?不然我女兒晚上凍一夜了?!?/br> 風知意臉色倏地一下就淡下來了,她干嘛抱著一個臟兮兮的陌生小孩睡?還有她女兒凍不凍上一夜跟她有什么關系? 看了眼那個凍得瑟瑟發抖的小女孩,已經可憐兮兮地挨坐在她床邊了,這是很明顯地道德綁架非賴上她不可? 剛爬到上鋪準備就寢的蘇望亭幾次欲言又止,這位莫名其妙的婦人潛臺詞已經很明顯:風知意若是不答應,小女孩凍上一夜就怪她,不答應就是不好心。 正怒從心起剛要開口反駁,孟西洲突然聲音平靜沉穩地叫住外面正走過去的乘務員,“乘務員,能再補兩張臥鋪嗎?” 乘務員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怎么回事?你們誰逃票了?” “不是,”孟西洲把情況三言兩語解釋清楚,“……我們把這位置讓給這小女娃,能補票換到別處去嗎?” 乘務員聽完,頓時有些一言難盡地看了眼那個神色有些訕訕、但眼神卻很竊喜的婦人,然后對孟西洲說,“可以的,你們兩證件給我下,我這就給你們補?!?/br> 這會離過年還早,坐火車的人本來就不多,而且臥鋪貴、選擇的人又少,所以還剩下不少空位。這兩人樂意多出錢多購票,她自然是樂意的。 孟西洲立馬把兩人的證件找出來遞給她,“那拜托你了?!?/br> “沒事,你們稍等下?!?/br> 乘務員拿著證件走了,孟西洲就著手把他和風知意兩人的東西有條不紊地給收拾打包起來,風知意也在一旁幫忙。 “哎呀這怎么好意思,”那位婦人一臉過意不去地搓著雙手,“讓你們破費了,你們真是個大好人?!?/br> 孟西洲恍若未聞,風知意也懶得搭理她。 她知道孟西洲不是被道德綁架住要做什么狗屁好心人,而是純粹不想跟這種胡攪蠻纏的人攪個不清楚。 若是對方惡心地讓她女兒挨在她床邊凍一晚上,她能睡得著? 看那小女孩穿得破破爛爛、又枯又瘦,對那婦人眼底怯弱和懼怕的樣子,風知意懷疑對方可能真做得出來這種事。 要不是看這小女孩跟那女人長得很相似,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她都要懷疑是拐賣孩子的。 算了,反正萍水相逢就這么一次,就當是可憐那個小女孩吧。 看了看他們利索地收拾東西,蘇望亭無語地看向那竊竊暗喜得意的婦人,心里簡直跟吞了蒼蠅一樣惡心反感至極,虧他還好心跟她換位置。 可他不好跟著調換過去,那樣追著她的行為太明顯了,說不定又會引起她反感。 然后又暗恨地瞪了孟西洲一眼,這小子太雞賊了,反應那么快,瞬間就把人拐走了! 蘇望亭這會心里不知多憋悶多煩躁了!簡直想把這不知所謂的婦人給踹出車廂去! 很快,乘務員給孟西洲和風知意補好了臥鋪送過來。 蘇望亭無言地目送他們倆提起東西,轉身利落地出了包廂,頭也不回,頓時郁悶地往鋪上一倒,郁悶得想罵人! 第66章 蘇家 蘇望亭郁悶了一個晚上,再憋了一個上午,直到火車快到京市站了,才趕緊拎起行李去尋風知意。 他們都是要到京市的,一塊下車總是說得過去的吧? 而且他是有車來接的,說不定可以順路送她回去,那樣不就知道她家在哪了嗎?以后不就可以時不時地去找她嗎? 蘇望亭小算盤打得霹靂巴拉地響,尋到風知意處時,火車正在進站。 風知意和孟西洲都已經收拾好行李,準備下車了。見他們過來一怔,“怎么這會過來了?有事?” “要下車了,一會咱們一起下車?!碧K望亭把行李往旁邊一擱,朝他們所在的包廂掃了一圈,就他們兩個人,而且其他鋪位好像都沒動過的樣子,心下一驚地忍不住問,“昨晚這、就你們倆?” “嗯?!憋L知意倒沒發現有什么不對,他們倆昨晚來的時候見一個人都沒有也很意外,清清靜靜地渡過了火車上的時光,別說多自在多舒坦了。 蘇望亭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又憋屈又堵得慌。 這孤男寡女的晚上共處一室,就算沒發生什么,那也是培養感情升溫的好時候。他昨晚應該厚著臉皮跟來的!感覺好像錯過了一個億! 蘇望亭頓時懊惱得不行,小聲嘀咕,“早知道我也換過來……” 可風知意聽見了,“這后面的車廂里幾乎都沒人,下次你可以一人一節車廂?!?/br> 蘇望亭噎了一下,隨即明智地岔開話題,“你家在京市哪呢?過年出來玩不?” 風知意抬眼似笑非笑地看過來:昨天還自覺地說離她遠點,還以為他已經死心放棄了??山o了他點和平好臉色,又得寸進尺了? 蘇望亭被看得有些訕訕,心虛地摸鼻子,“聽說京市好像有很多往夢莊大隊那邊下鄉插隊的知青,聚聚認識認識。出門靠朋友,以后在那邊,也好相互有個照應不是?” 風知意這才不為所動地收回目光,神色淡淡地毫不感興趣,“不了,我過年有事要忙,沒空?!?/br> 蘇望亭有些不死心,“大過年的你還忙啥?” 風知意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很明顯的意思: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