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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方異舟突然站起來移到離董小鹿比較遠位置,隨后又拍了拍身邊的空座朝著徐羽諾說:“來,羽諾坐這,她感冒了,別傳染給咱倆?!?/br> 徐羽諾看見董小鹿甜甜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唉,看來這里不止自己一個傷心人。 另一邊,林心蔓拉著兒子回了家,徐正國正在家里看報紙,林心蔓一看見他就來氣,拉著睿睿就走到他面前:“我今天在影視城看見徐羽諾了,我讓她回家她不回,她還把睿睿推地上了?!?/br> 睿睿在旁邊抗議:“jiejie沒推我!mama騙人!” 林心蔓氣極了,照著他后背就打了一巴掌:“她把你推地上就走了,看都不看你,你還替她說話!你看你臉上都破了!” 睿睿不服氣:“我臉上明明是你拿指甲劃的!” 林心蔓一看他頂嘴更來氣了,一巴掌就要打過去。 徐正國心疼兒子,趕緊把睿睿拉自己這里來,好聲好氣地哄林心蔓:“你說話就好好說,打睿睿干什么。徐羽諾要是不樂意回來那干脆就別回來了,這家少她一個也沒什么。你要是因為這個把睿睿打壞了那多不值得?!?/br> 林心蔓聽了這話心里美滋滋的,但想起白天那個男人說的話,又氣了起來:“我聽說墓地改建的事政府根本還沒批下來,你說已經拆完了是不是騙我的!” 徐正國一個頭兩個大,怕吵架影響孩子,先哄著睿?;亓朔块g,這才跟林心蔓解釋:“最近政府工程多,這又不是政府重點項目,我這不是得排隊嗎。而且具體改建還得聽上邊的,我說了也不算啊?!?/br> “你就給我一句準話,到底什么時候能拆?”林心蔓憤怒極了,轉念一想也不能把徐正國逼得太狠,連忙又帶了些撒嬌的語氣,“我前一陣頭疼得厲害,吃藥也不管用,就又去算命的那里看了。人家說了這墳必須趕緊拆,要不對咱家整體運勢特別不好,我這頭疼就是它克的?!?/br> 徐正國不相信她這套玄乎的,但他知道改建成商場能盈利不少,此時林心蔓正生著氣,他也就順著她說:“你放心,它肯定會拆,羽諾再怎么鬧也沒用?!?/br> 林心蔓得了這句承諾,這才滿意地去倒水。 徐正國想了想,又拿出手機給徐羽諾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邊響起冰冷的語音提示。 他想了想,編輯了一條短信過去。 “你今天是不是把你弟弟推到地上了?你知不知道睿睿臉都破了回到家還在替你說話?你個白眼狼這周再不回家就永遠別回來了!美國那邊的賬戶我決不會再給你打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br> 徐羽諾正在等著接收晚上互發的匿名信息,突然手機就來了一條短信。 她點開一看,居然是徐正國發過來的。她盯著手機看了半晌,手指在打字界面懸停了很久,終究還是沒有回復,只按下刪除鍵把它刪除,仿佛這條短信多待在手機里一秒都會玷污她的手機。 她很想大聲罵街,但四周的攝像頭就像是牢籠死死困住了她,她需要去外邊喘口氣。 花園角落的巨石后是攝像死角。徐羽諾披上外套溜達去了那里。 她靜靜地坐在一塊石頭上,想著這些天以來發生的事情。 方異舟在樓上,剛好能看到她的一個側臉。 她看起來和平時不太一樣,很靜,也很悲傷。 平時的她很少表露出悲傷的情緒,幾次被崔簡傷到,她都能故作輕松地接著錄制。 方異舟第一次感覺到她的悲傷,是她在他懷里哭的時候。 他見過很多女人把眼淚當作獲取利益的工具,所以他見到女人哭嚎時,第一反應會是反感。 但徐羽諾不一樣。她的眼淚來的太突然,她的哭泣是無聲的,她的悲傷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那一瞬間的悲傷就像是她的淚一樣透過他的衣服沁進他的心里,使得他第一次對女人的哭泣產生了心疼的感覺。 方異舟把房間里的軟椅拉到窗邊,坐在那里看她,由于距離有點遠,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現在是不是在哭呢? 他有點好奇。 這么想著,他突然就笑了。 人還真是奇怪的動物。就在幾天前,他還以為她是個拜金女騙子,他厭惡她,所以故意想給她的計劃搞破壞,想讓這個騙子知道欺騙別人感情的下場。 然而了解了她家里的事后,他又覺得她可能是有苦衷的,不由得對她產生了一絲心疼和好奇。 還要不要繼續破壞她的計劃呢? 他抱著茶,陷入一片沉思。 徐羽諾本以為自己跑到一個沒有攝像頭的地方會大聲發泄心里的情緒,誰知道真到了這里,她腦子卻空蕩蕩的,不知道該從哪里發泄才好。 好像最近沒有一件事是順利的。 她覺得累積在心里的事太多了,多到她不由得深深嘆了口氣。 “臥槽!”一旁傳來了人和土地碰撞的聲音,“誰啊大半夜的藏在那里嚇老子一跳!” 徐羽諾也嚇了一跳,趕緊從石頭后邊站了出來。定睛一看,趴在地上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要出去夜跑的徐澤。 她趕緊上前去扶他:“不好意思啊,你沒事吧?” 徐澤拍了拍腿上的土:“沒事,沒事,你大半夜坐在那里干什么?” “沒什么,就是想躲開攝像頭自己待一會兒?!毙煊鹬Z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