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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毅凱從梁思思手里接過手機,倒扣在床頭柜上,“隨他們吧,我們管不了這么多?!?/br> 梁思思靠在陸毅凱懷里,睡意全無。 這樣的婚姻跟墳墓有什么區別,一眼就可以望到頭,定是無休止的吵架和琢磨。 梁思思忽然極度地慶幸,她找回了陸毅凱。 背上被人有節奏的輕輕拍打,陸毅凱像哄小孩一樣哄著她睡覺,梁思思半夜醒來,基本就算是睡醒了一覺,后面便很難入睡,往常陸毅凱會用別的方式磨掉她的清醒,讓她耗完力氣,倦極之后重新入睡。 可今天一樓睡著張遠。 梁思思先開始屬羊,數到一千多只之后,終于泄氣。 “陸毅凱,要不我們起床吧?” 陸毅凱啞然失笑,“知道現在幾點嗎?” “幾點?” “半夜兩點?!?/br> 梁思思只得重新埋入陸毅凱懷里,背后的手起起落落,拍落她的睡意,窗外時不時有野狗經過,低吠兩聲。 偶爾有風吹過的聲音,愈發顯得萬籟俱寂,梁思思哼了一首搖籃曲,哄自己睡覺。 “搖啊搖,搖啊搖?!?/br> “搖到外婆橋?!?/br> 睡意漸漸襲來,梁思思慢慢閉上了眼睛。 有輕微的鼾聲響起來,是被堵住了唇舌。 陸毅凱細細親吻著睡夢中的姑娘。 “傻丫頭,我愛你?!?/br> 第54章 冬天來臨的時候, 梁思思升了柜臺主管。 升職前要集中培訓三天,周三到周五。 周五下午的時候,其實培訓內容已經基本結束, 會議流程是茶話會的形式,說說各自在工作中的感想。 結束的很快。 主辦方便提前散會了。 梁思思前兩晚沒睡好,想著回陸毅凱那兒補一覺。 早上下了霧,勤儉路濕漉漉的,梁思思下了出租車, 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往里走。 陸毅凱不在鋪子, 他午飯的時候給梁思思打過電話,下午去海鹽進貨,要晚點回來, 但還是能趕上下班去接她。 梁思思拿出手機,給他發了條短信,說是提前下班,已經到鋪子了,先上去睡會兒,讓陸毅凱進貨回來不用去接她了。 發完沒見陸毅凱回, 他很少看手機,梁思思懶得打電話, 想著他到了稼興總會看上一眼。 進了修車鋪,就感覺怪,張遠跟著陸毅凱一塊兒去海鹽了,陳招娣一個人在, 看見她進來,下意識就往樓上看。 梁思思順著她的眼神一起往上看,樓梯空蕩蕩的, 沒什么特別。 樓上是陸毅凱跟她的私人空間,雖然他們出于信任和尊重,沒有裝什么防盜門,但張遠和陳招娣從沒上去過,這在他們之間,是達成的默契共識,是最基本的禮貌。 梁思思沒多想,甩著包上了樓,她犯困已經犯到極點,本以為挨著枕頭就能睡著,誰知真脫了衣服鉆進被子,卻反而睡不著了。 被子里有陸毅凱身上的煙草氣味,混著男性荷爾蒙的味道,讓梁思思情不自禁地清醒起來。 她翻身坐起,把枕頭豎放,靠坐在床頭。 房間光線昏暗,外面的廣告牌擋住了一半光源,梁思思有些口渴,陸毅凱一般都會在床頭柜里備一瓶礦泉水,梁思思想也沒想,伸手打開了床頭柜。 掉出來一封信。 上面歪歪扭扭的字體寫著:“凱哥收”。 梁思思想起剛剛樓下陳招娣閃爍的眼光,一瞬間恍然。 她才不管隱私不隱私的呢,在她看來,陸毅凱整個人都是她的,她翻他的手機和皮夾向來都是明目張膽,毫不避諱。 這回自然也是。 手腳利落地就給撕開了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紙,厚厚一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剛開始梁思思還耐心往下看,后面越看越窩火,眼睛里都能噴出火來。 就是懷春少女對暗戀對象的傾述。 從第一次遇見,到每天的日常,在陸毅凱和梁思思看來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行為,陳招娣都能想象成是陸毅凱對她有情。 信紙的最后,陳招娣將一腔少女熱情化成委曲求全。 “凱哥,我知道你跟思思姐快要結婚了,我不介意這些,我會乖乖呆在自己該呆的角落,只要你偶爾能注意到我,知道我在喜歡你,就足夠了?!?/br> 梁思思氣得把信給撕了,撕到一半,理智又回籠,在儲物柜里找了卷透明膠,又給粘了回去。 這下是再也睡不著了,索性起來看電視。 可是一點都看不進去,遙控器翻來覆去地換臺,沒個定性。 腦海里卻有很多畫面閃爍出來。 高中時候劉云對陸毅凱的迷戀,尚麗娜跟張遠短暫分手后纏著陸毅凱不放,現如今,陸長遠隨便找得一個普通收銀員,也能被陸毅凱迷得七暈八素。 梁思思前所未有的充滿了危機感,她想,還好是獨自在這偏僻的勤儉路上開了個修車鋪,來修車的也大多是以男性為主,不然,分開的這四年,陸毅凱指不定會被哪個女生攻陷。 想到這里,梁思思莫名其妙就生起氣來,雖然理智上知道陸毅凱一向對女人敬而遠之,除了她,對別人都是冷淡加保持距離,但情感上,她感覺自己喝了一整壇子醋下去,燒得胃里火燒火燎的。 冬天黑得早,五點半不到,窗外就開始昏暗下來,梁思思終究還是瞇著了會兒,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人推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