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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蛋!” * 清瑯對于我要去監督趙汐吃飯這件事頗有幾分不爽,十三雖有能力卻不管事,這幾日迷上麻將,和下人們打得火熱管不上我,性子又乖張憊懶,別院里的細枝末節幾乎都是由清瑯管著,他心細又有經驗,我自然放心,也不多過問。但清瑯這幾日頗有幾分想要罷工給我甩臉色的意思,我也不知該怎么說,他仿佛總是說話帶著火藥一樣,我也只能悻悻罷了。 趙汐跟我吃起飯來,倒也飯量漲了不少。雖說他命苦跟我沒什么關系,但我總覺得有我的一份錯一樣,心里也難受著,雖說是跟他打鬧互罵,但我實際上是真的想讓他有我醒來時第一次見到那樣的活力。趙汐這張明艷的臉,那總是對我使壞的眼睛,不應該死氣沉沉的。 藥他有好好喝了,趙汐這邊倒是安撫的挺好,就在我每天跟他斗嘴玩樂的時候,某種傳言在坊間肆意傳起,怎么聽都有點真實又有點大逆不道。 我窩在暖爐邊,正看著清瑯甩給我的手下新分配的安排與小組名單,綠云來跟我說了這件好玩的事兒。 “這話大膽,我也就敢跟您嚼嚼嘴皮子了?!本G云長得屬于有幾分媚意的,卻非弄了個青綠的冷色衫子和同色毛領,顯得不那么符合他氣質?!艾F在外人都說……當今圣上,并非皇家血統!”我笑了起來,吹了吹茶沫,“這話也敢亂說,掉腦袋的事兒,你以為皇上不會管么?” “這是現在外面都這么說,理由有很多傳言,但最靠譜也是傳的最廣的有兩種,第一則是說岑家曾謀殺皇女,當年圣上誕下之時,宮中的確有岑姓男子,他們說這位岑家男人在先皇誕下一子后抱走孩子,交予岑家溺殺,而岑家有一位遠房表親,剛好誕下一子,于是把那孩子抱進宮中來了。雖說大膽,但是大體時間都合得上的?!彼荒槹素詷?。 我笑起來,抿了口茶:“不靠譜不靠譜,三十多年前的事兒都有人拿出來念叨。再說了當年岑家勢力不大,那岑姓男子也是正好合先皇眼緣才混進宮里去的,我們圣上的親父并不是什么顯貴之人,當年的岑家可沒有這個膽吧……” “這誰知道呢,傳的跟真的一般。而且岑家的確是從皇上繼承大統后才發展起來的,如今正是春風得意,連您都受到如此重用?!?/br> “滾邊去,你這個嫌棄的最后半句是什么意思!” 綠云捉住我拋給他的半個橘子,笑起來:“第二種傳言更靠譜,則是同樣的貍貓換太子,這次的主角卻是安家,安家可是有歷史的大戶了,當年安家可是捧出了一位正皇夫??!剛好那一年,安家也誕下一位女娃,正是如今掌管安家的,三十二歲的安家主母,她與皇上同齡。以當年安家之榮寵,這事兒完全有可能,那么現在皇上必定跟安家仍然有著低調的聯系,否則也不會將御林軍交予安家之手,而這位安家主母才是當年的皇女,如今卻仍不急不躁……真是……” “哈哈我只能說群眾的想象力真是無限的,這啥事兒都能夠湊到一起去?!蔽倚ζ饋?,趙汐在我旁邊皺著眉頭聽著。 “您這么說可就太對不起明察秋毫的民眾了,而且外界有傳聞,安家當初是與林家共同策劃這起事件,就因為林家掌有這件事的關鍵秘密才會被滿門抄斬,而下一個就說不定是安家了,而上個月安家的幾位遠方女性死于海難,則是安家故意造成假象,讓這些人帶走了推翻皇上的至關機密,聽聞是當年先皇臨死前知道真相后的一紙手諭!” “臥槽這年頭不怕別的,就怕群眾腦補,他們不來官場真是可惜了?!蔽倚ζ饋恚骸斑@就叫,如何在一個白富美在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的情況下把她黑出翔?!?/br> 綠云也跟著笑起來,說話時候擺弄自己指甲的模樣都跟清瑯學了個十成十,也不知道清瑯是不是因為發現了這點而煩躁。我笑著道:“說完了傳言,該說說你了?!彼ξ母C到我旁邊來,親昵道:“我有什么好說的?!?/br> “你啊……綠云我跟你講,人有時候有點小聰明能忍,但我也不是傻的,你覺得你模仿的東西,實際上是我和別人長久的回憶?!蔽铱此θ萃蝗徊蛔匀涣藥追?,卻仍接著說道:“你買了個相似的發冠,實際上這是我送給清瑯的十五歲生日禮物,那時候他剛在北方管理一家鏢局,做的極苦,條件也不好,手上都是凍瘡,我給他買了一盒抹手的香膏,買了這個銀玉發冠。那時候我說,作為一個小公子,你手長這么好看,怎么也要給我照料好了,看手如看人,也就那時候,清瑯養成了總是修剪指甲保養手指的習慣?!?/br> 綠云笑的有幾分僵。 “這些東西不是說模仿就能模仿的,他就是他,不論是對我翻白眼還是喜歡抬腳踹我,我都歡喜的。但要是別人身上,我說不定早就覺得煩了。而且你說說你,當初也挺好的,跟我說話的時候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笑起來眼神都是帶著秋波亂瞟的,如今怎么非學他那老氣橫秋的樣子?!?/br> “我……我沒學他?!本G云總歸是年紀小,有幾分慌了。 “我這是把好聽的說完了,該說難聽的話了。你要是明天再讓我見你這副樣子,我趁早直接讓人把你打包了,送回柳屋收集消息去!”我把茶碗往桌邊一扔。趙汐老早就看這小子不順眼了,這會兒看我訓他,樂得在旁邊做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