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書迷正在閱讀:爺爺,你關注的UP主結婚啦、不嫁給侯爺很難收場(穿書)、千萬別惹藥修、公主她嬌軟可人(重生)、落入他的溺愛、侯門嬌香、饕餮靠吃爆紅娛樂圈、穿越王妃只想咸魚、人間失格+文野同人 余暉【1v1H 】、來自星星的掌門
底下一些學生可能是想起自己編的作文,或撓頭或轉筆,渾身不自在。 “有的人議論文寫的相當精彩,旁征博引,邏輯嚴密,但讓他寫一篇抒情記敘文,就變成一塊沒了七情六欲的木頭,比如在最后一排看數學競賽書的林欽禾同學?!?/br> 不少同學悄悄將目光投向最后一排的“木頭”,卻沒一個人敢笑。 陶溪也看向身旁,看到林欽禾正要翻頁的手一頓,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然后將競賽書塞進了屜子里。 陶溪實在沒忍住笑了一聲,他保證聲音比蚊子還小。 但林欽禾顯然聽到了,微側過臉,面無表情地朝他看了一眼,因為身高更高,看他時長睫低垂著,半掩住漆黑雙眸里的寒漠冷光,就像桌上那瓶冰水般沁涼。 若是換做別人這么冷漠地瞥他,陶溪保準要瞪回去,心情不爽還要罵幾句。 但陶溪只是無辜地回望過去,雙眼里寫滿我沒有笑你。 林欽禾收回目光,隨便翻開了語文書的某一頁。 何文姣顯然沒打算輕易放過,繼續笑著說道:“陶溪同學的作文勝在感情真摯,語言樸實細膩。林欽禾,正好陶溪坐在你旁邊,以后你可以多向他學習下怎么寫好抒情敘事文?!?/br> 這話一出,很多學生都驚的忍不住捂嘴。 這可是林欽禾,成績從來穩坐全年級第一還能甩第二名一二十分,數學、英語和理綜都將近滿分,語文也是絕對的高分。 畢竟大多作文題又不限體裁,議論文寫得好照樣拿好分。 而陶溪只是一個從貧困縣來的“留學生”,即使是清水縣的第一名,他們心里也清楚知道陶溪目前和他們的差距。 陶溪沒想到何文姣一來就給他戴這么大一頂高帽子,還是踩著林欽禾戴的。 都是年少輕狂的年紀,他心里當然升起幾分得意,寫作和繪畫一樣,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每次語文考試他的作文從不失手。 但一想到林欽禾那不是人的總分,剛要搖起來的尾巴又垂了下去。 何文姣簡直是在給他拉仇恨。 陶溪心里暗罵。 一旁的林欽禾沒什么表示,估計根本沒在意何文姣的話。 而陶溪發現自己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何文姣開始講的這本古代詩歌選修,竟然是在暑假里要求一班人自學背誦了大部分。 而他暑假根本沒學。 陶溪突然有一股非常強烈的不祥預感,如坐針氈地上完一堂課后,果然畢成飛就貼心地告訴了他一個大好消息: “我們暑假通過網課把數學和理綜幾門課自學完了,英語本來就按姑奶奶興致來的,語文也差不多快完了?!?/br> “???” 陶溪一陣窒息,他連網都沒有去哪兒上網課?! 畢成飛頓了頓,殘忍地丟下另一個消息:“這周末我們就要開學考試了,就考暑假自學的這些內容?!?/br> “……” 畢成飛憐憫地看著面色煞白的陶溪,安撫道:“沒事的,就算你沒考好,老師和我們都會理解你的!” 陶溪麻木道:“我現在換個腦袋還來得及嗎?” 他瞅了眼一旁垂著頭看手機的林欽禾,心想這腦袋不錯。 畢成飛以為陶溪看林欽禾,是想求林欽禾幫他補習,心想陶溪看著弱不禁風,卻是個膽肥的,趕緊毛遂自薦道:“我可以幫你嘛!只要你不嫌棄我在我們班成績甩尾?!?/br> 他可不想陶溪再被林欽禾拒絕一次,那就尷尬x2了。 陶溪確實是個膽子肥的,但還沒敢打林欽禾的主意,他咬著牙擠出一個笑容,說:“沒事,我來幫你甩尾了?!?/br> 作者有話說: 第4章 果不其然之后的幾門課,老師講課速度快的跟被狗追一樣,有的部分干脆一句“你們暑假都學了我就不多講了”帶了過去。 陶溪全程保持著滿腦袋“?” 而且他發現文華一中完全不禁電子設備,很多學生上課時極其自然地拿出手機或平板拍黑板上的內容,或者直接用平板做筆記。 而陶溪雖然在一年的直播學習中練就了非常牛逼的記筆記能力,現在卻因為沒跟上進度完全處于當機狀態。 聽都聽不懂還記個屁? 更令他驚訝的是,林欽禾居然也在做筆記! 他沒有用手機或平板,只是拿著一只鋼筆在黑色筆記本上不急不慢地寫著,甚至都沒怎么抬頭看黑板,隨心所欲地仿佛是在做摘抄。 但陶溪還是用5.0的視力往旁邊瞄了無數次,大致瞄到了筆記本上的內容,確實是課上講的,條理清晰的像教輔資料,還是買不到的那種。 他還以為林欽禾是那種上課睡覺考試滿分的非人類生物呢。 看來天才也是要努力的,陶溪心里平衡了點。 化學課下的時候,陶溪還出神地用余光瞄著林欽禾那個黑色筆記本,就像要餓死的人盯著豐盛大餐,只差口水滴答了。 但筆記本的主人隨著下課鈴一響,就利落地蓋上鋼筆,合上筆記本,然后拿出手機打游戲。 居然是無聊的消消樂。 陶溪不甘心地收回目光,糾結半天還是沒說“能不能借我一下筆記本”。 他是個要面子的人,也有尷尬恐懼癥,再被林欽禾說一次“不行”,他怕是真的要不行。 好在畢成飛是個熱心市民,非常體貼地把暑假用的資料都借給了陶溪。 這一天課陶溪都是熬過去的,身旁還有個天然冰箱免費散發冷氣,他晚上出教學樓的時候都有一種自己從陰間重返陽間的錯覺。 一班大多人都是走讀,陶溪獨自回到宿舍樓,打開寢室門進去的時候,看到一個小胖子正抓著一把薯片往嘴里塞,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對他含糊不清道:“泥猴??!” 陶溪禮貌性地笑了笑,將手上一大疊資料放在桌上,簡單介紹了下自己。 小胖子顯然早已將新室友的情報打聽清楚,并沒有表現出多少好奇,他艱難地將薯片吞咽下去,將手中的薯片袋子遞到陶溪面前,樂呵道:“我叫潘彥,新室友你可算來了,只有我和老徐兩個人太寂寞了!” 陶溪看了眼潘彥沾著顏料的手指,頓了下還是從袋子里捏出一片薯片,看著不遠處的畫板問道:“你是美術生?” 畫板上是一幅未完成的水粉畫,畫的是美術生普遍練習的瓜果靜物寫生,一旁的桌子上擺著幾個蔫了吧唧的道具水果。 潘彥長嘆一口氣,拿起調色板和畫筆坐到畫板前,開始倒起逢人就吐的苦水:“小友你不知啊,我爺爺是個畫家,逼我當美術生,讓我考清華美院,可我根本不是這塊料!” 他的夢想就是開個炸雞店,卻每天在這里又趕作業又畫畫。 陶溪走到潘彥身旁,看他調了一會顏色,深覺此人并非謙虛,沒忍住說道:“檸檬黃加多了?!?/br> 潘彥一愣,狐疑地看向陶溪:“你會畫畫?那要不你幫我把這個顏色調一下?” 陶溪沒客氣,拿過調色盤和畫筆,非常嫻熟地調好了顏色。 潘彥這下不敢輕視,恭敬地讓出自己的座位,滿面笑容討好道:“室友大人,您能不能順便幫我把這個水果的顏色也上了?” 陶溪揚了揚眉,說:“就一個,我還要趕作業?!?/br> “當然當然,您勞駕?!?潘彥從桌子底下拖出一箱私藏肥宅快樂水,十分狗腿地放了一瓶到陶溪桌上。 陶溪對著這幅畫卻有些頭疼,潘彥確實不是畫畫的料,底稿的構圖都有問題,大背景的顏色簡直是災難,水果顏色再好也不過是老木板刷新漆罷了。 他強忍著嫌棄給一個水果上了色,深淺陰影都恰到好處,讓死氣沉沉的畫瞬間鮮活起來。 潘彥張大了嘴,剛要感謝吹噓一番,寢室門突然被打開,另一個室友走了進來。 “老徐!你看,這是我們的新室友,叫陶溪,畫畫超厲害的嘞!” 陶溪將畫筆還給潘彥,起身看過去,進來這人高且瘦,皮膚微黑,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了眼他,語氣不冷不熱道:“我叫徐子淇?!?/br> 陶溪嘴角掛著笑,卻瞇了瞇眼睛,敏銳地發現這人對自己有敵意。 潘彥在一旁對陶溪嘆氣道:“你要是早一年來就好了,那時老徐還在一班,你們還可以做同班同學,不像我,美術班那么遠,想找你們玩都得跑死一匹馬?!?/br> 徐子淇面色瞬間陰沉下去,說了句“我先去洗澡了”就轉身去了衛生間。 “老徐好像心情不太好哦,你別介意,他平時不這樣的?!?潘彥善解人意地對陶溪說道。 陶溪看著面前這紅口白牙的小胖子,扯開嘴角笑了下。 嘖,這寢室絕非良xue。 但陶溪一點兒也沒放心上,干脆利落地拒絕了潘彥要他繼續畫畫的央求,洗了澡后就拿出資料開始學習。 他要在一周之內把一班暑假里自學了一個月的內容補上來。 “對了小溪哥,我忘了跟你說,所有宿舍都會在十一點準時熄燈哦?!?潘彥趴在床上于十點五十九分的時候說道。 話音一落,陶溪眼前就黑了,簡直像算好的。 “……” 沒事,他專門帶了手電筒。 之前在清水一中住讀的時候,住的是十人間,晚上都是拿著手電筒搬著凳子到陽臺上搞學習,雖然蚊子咬冷風吹,但也基本沒人管。 他拿了手電筒,剛搬起凳子準備去陽臺,又聽潘彥說道:“宿舍管的超嚴的,里外都有宿管巡邏,要是看到有光透出來,就要扣宿舍的紀律分,分扣多了就要罰打掃宿舍走廊和陽臺,我去年就掃了一學期!” 陶溪無語了一會,問道:“那你們平時怎么趕作業?”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徐子淇冷不丁道:“一班人的作業都能在睡覺前做完?!?/br> 語氣b味十足。 潘彥卻悠悠道:“那是一班的學生啊,你不也躲在被子里打手電筒趕作業嗎?” “我哪有?!”?徐子淇一下子挺尸般從床上坐了起來。 “啊沒有嘛?我上學期半夜做了個噩夢,醒來看到你被子里有光,難道是夢中夢?”?潘彥語氣無辜。 嘖,陶溪算是看明白了。 徐子淇是剛從一班刷下去,所以看空降一班的他不爽,而潘彥純粹是看徐子淇不爽,他是被殃及池魚。 不過躲在被子里打電筒倒是個好辦法。 陶溪沒理會劍拔弩張的兩個室友,拿了電筒和資料窩進被子里開始學習。 好在宿舍里空調冷氣還行,不然在憋死之前就先熱死了。 學到一點他才睡下,第二天六點他不需要鬧鐘就能準時起床,這個生物鐘是在清水一年里練出來的。 不過冤家路窄,他正要去衛生間卻和徐子淇撞個正著,而潘彥還在床上呼呼大睡,顯然是打鈴了才會醒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