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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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沈之文,你還愣著什么,快去請廟里的高僧來...” 廟子里的高僧來瞧了瞧沈明澤,直言道:孽緣啊。 沈之文問:“老師傅這是何意?” 那高僧道:“此子前世做的善事,滿了功德,今世才比旁人多了一竅,但總有些邪祟來作怪,害得他此生命運多舛啊?!?/br> “那你說該怎么辦?” 那高僧摸了摸了發白的胡須,高深莫測道:“他天命不凡,因遭遇些邪祟作祟入體,故而昏迷不醒...是有些邪祟要他命啊...” “這可怎么辦?” “盡快為她辦一場喜事,為他驅驅邪,或許能驅散邪祟...” 沖喜? 沈之文看向自家老爺子,沈伯仁道:“看我做什么,還不去辦?” 沈之文忙出去準備,可不一會又回來了,他問道:“我去哪家求婚事?” “你個糊涂的,當然是去鐘家?!?/br> 羅家當日便走了,幾日了,連派人來問都不曾,可見心中定是有意見了。 羅家的女兒不可用。 鐘勇知曉沈明澤病入膏肓,藥石無醫的時候,眉頭皺的一條線,聽沈之文來說來商議兩家的婚事的。 鐘勇輕哼道:“她大舅,錦繡可是你的親外甥女,你怎么能如此害她?” “我...這也是沒法子了?!?/br> “你們自已做的孽,自已承受。再說了,沖喜不是還有羅家嗎?去吧,羅家都上趕著了,你們何不乘機,給兩人辦婚事,也免得夜長夢多...” 鐘勇才不相信他真的病入膏肓呢。 定是騙人的,這小子,沒什么好心眼。 第207章 命不久矣 然鐘錦繡在后院,正在大嫂房間看孩子,就聽見外面一陣亂,原來是沈家她二舅母還有大表姐來了。 她二舅母一進來旁若無人的拉著她的手道:“錦繡啊,以前都是舅母的錯,此事跟你家表哥并無干系,他歡喜你,甚至連命都不要了,你可不能嫌棄他啊?!?/br> 鐘錦繡想要收回自已的手,然卻抽不動。 無奈道:“二舅母此言,錦繡不懂了,沈家不是要與羅家商議婚事了嗎?如今這般又是為何?” “曾經表哥曾答應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絕不辜負,如今他先負了我,不論緣由,負了便是負了,豈還有原諒不原諒的?!?/br> 鐘錦繡這幾日也想通了,這門親事毀了也好,這個理由退婚,旁人也說不出別的話。 甚至還有人說她鐘錦繡識大體,獲取一陣好感。 沈吟吟道:“錦繡,明澤當日在你走后,怒急攻心,直接昏了過去,如今還沒有醒過來...高僧來瞧過,說是要沖喜...” 鐘錦繡聽到那句昏了過去,目光微微瞧了眼自家嫂嫂,聶秋霜閃了閃眼神,無奈道:“你大哥怕你多想,沒讓我告訴你?!?/br> 鐘錦繡微微一愣,隨機低下眉來,道:“我去看看他?!?/br> 她不相信,瞧著她家舅母心急的模樣,這病怕是很嚴重了。 不能怪她不信啊。 前幾日人還好好的啊。 鐘錦繡也不掙脫了,抬腳便拉著陰氏往外走,有些事不親眼看看,心中總是不安穩。 聶秋霜瞧著鐘錦繡腳步微急,這心中怕是不似表面那份平靜。 鐘錦繡出門,鐘勇和沈之文亦跟著出了門,鐘錦繡瞧著自家爹,忙道:“爹,我想去看看?!?/br> “錦繡...” 不待自家爹勸解,她便道: “我本來已經想好與表哥退婚,各自安好了??墒侨缃?..” 她絕對不讓自家爹爹輸一分一毫,鐘勇也明白,女兒已經做得極好了。 他瞧了自家女兒一眼,本來是出來攔截自家女兒的,到底沒忍心。 “罷了,一塊去看看,說不定是他們誆騙你呢?!?/br> 是啊,萬一是沈家的陰謀呢。 待去了沈家,鐘錦繡趕往沈明澤的房間,瞧著他直楞愣的躺在病床上,臉色白皙的嚇人,她只覺得頭有些昏,眼光也有些模糊了,整個人站不穩,差點就載了下去。 還是鐘勇在后面扶著,他們近前,瞧著沈明澤面無表情的躺著,鐘勇才正視這件事。 他問:“御醫怎么說?” “那幫人只會打官腔,尋不出病因,只言說我兒一心求死,不愿意醒過來?!?/br> 可是他們試了許多法子來叫醒他,甚至用銀針扎他手指,十指連心,這孩子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啊。 “大宋人才濟濟,在請些別的大夫來,總會有法子的?!?/br> 鐘錦繡蹲下去身子微微前傾,伸手便拉著沈明澤的手,入手則是一片冰涼。 沈伯仁瞧著鐘勇,終究是嘆息一口氣道:“鐘勇,以前是我不對,這人老了,行事糊涂,你們莫要放在心上?!?/br> 聽見沈家老爺子親自認錯,鐘勇微微蹙眉。 “鐘勇,這孩子對錦繡的心思,咱們這些做長輩的都看在眼中,他這么快立了朝堂上,也是因為錦繡...想趕上她...能與她相配...” “鐘勇,我這里不敢奢望你別的,只請你讓錦繡嫁過來...” 鐘勇呵斥,道:“岳父大人,錦繡也是你的親外甥女,她母親如今還在天上看著您呢?!?/br> 沈伯仁知曉他會反對,所以早就有了二手準備。 “這里有一份和離書,倘若明澤真的...她畢竟是我親外甥女...我怎么會置她與水火呢?!?/br> 但是即便是如此,鐘勇還是不愿意。 然此刻,鐘錦繡感受到握在手中的手,微微回握了一下她,有什么事恍惚要提到嗓子眼了一般。 可是那動作也僅僅是一瞬,她再次緊握,卻沒有絲毫的感覺,恍惚剛才是自已的幻覺。 她微微一愣,便被自家父親提起來,聽她爹道:“我會廣招名醫,他定會好起來的?!?/br> 不等沈家人再說什么,鐘勇便拉著鐘錦繡出了門。 沈伯仁道:“之文,去羅家?!?/br> 沈之文輕嘆一聲,這事情攤在誰身上,都不能如意啊。 這便是豪賭,若是嫁過來,沈明澤醒了,便皆大歡喜,可若是不醒,那這一輩子就毀了啊。 沈之文去羅家說情,然羅家人直接道:“這事情我回來想想,也覺得是我們魯莽了,畢竟是兩個老爺子口頭決定的,并無憑據,這說來也不過是玩笑啊?!?/br> “這玩笑嘛,如何能當真?!?/br> 沈之文見羅家如此之態,便已經明了,他們畢竟是承恩公府的大爺,自不屑與他周旋。 待他回去,如實回稟,沈伯仁那叫一個氣啊,吩咐底下的人,以后與羅家斷絕所有聯系。 然鐘錦繡回了家,努力兩耳不聞窗外事,可腦海中依舊回蕩著那縹緲的一握。 正說著話,就聽丫鬟來報說是沈家又來人了。 桃子就在自家主子身邊,她道:“前日沈家去了羅府,似乎與那邊鬧僵了,主子...” 嗯,是啊,如此一來,羅家算是否認了這門親事,自以后再也不會提及婚約之事。 “沈家果然是欺負人,當初你和沈家表少爺訂婚的時候,沈家一個人都不來,像是不承認這門親事,害得小姐被全京城的人嘲諷說是仗著咱們府上權勢大,欺壓了他沈家...如今出事了卻想起了你...” 桃子的抱怨,鐘錦繡心中并非一無所知,只是覺得她們無理取鬧,鬧一陣也就妥協了。 正想著,就見柚子來了,她道:“主子,沈家有位叫阿祥的來見小姐?!?/br> 阿祥,沈明澤身邊的侍衛。 阿祥沒有進內屋,他跪在門外,道:“請公主救救我們家公子?!?/br> 鐘錦繡出門見他,阿祥沒說別的,而是遞了一封信給她,鐘錦繡打開,上面唯有一句: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棲,不知所結,我對表妹,愛意纏綿,不改初衷,望表妹能信守當日之諾。 阿祥道:“小姐聰慧,應該早已經猜測我家少爺之謀劃,沖喜之事已起,倘若娶不到沖喜之人,他便永遠不會醒來?!?/br> “你...他這是威脅我?!?/br> “小姐,旁的奴才們不懂,只是少爺對您之心,天地可鑒?!?/br> 倘若她不嫁,那么沈明澤便會死。 這便是他的計謀。 他在逼她...他在利用她的不忍心,他篤定她一定會同意的,因為她背負不了他的愛,更背負不了害死他的那份責任。 “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吧?!?/br> “還望小姐莫要考慮太久,少爺他挨不過多久,不病死,也會餓死的?!?/br> 隨后幾日,沈家一日日的派人來求,鐘勇一直沒有同意。 然鐘錦繡也一直在等,等沈家老爺子親自來,果不其然,在鐘勇第五次拒絕之后,沈明澤那邊卻不行了,已經連著餓了八九日了。 沈伯仁的心理防線,已經到了極限。 所以他今日親自來了。 沈伯仁道:“你到底如何才能答應這門親事?” 鐘勇見沈伯仁親自來,便道:“岳父大人,不是我不答應,只是此事乃是錦繡與明澤的婚事,總是要問問她的意思?!?/br> 沈伯仁道:“錦繡呢,讓她出來?!?/br> 鐘錦繡早就在外面等候,他聽見沈伯仁的言語,她抬腳走進去請了安,隨后問道:“外祖父,我與表哥早已經訂婚,解救表哥,我自是義不容辭,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