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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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忱的忱?!?/br> 興許是這個字太怪,尤其用在一個女生身上,保安小哥抬起頭來。 只見到一個一身黑色吊帶緊身裙的美女,盡管戴著墨鏡,看不出全臉,但是他就是覺得是美女。 “好的,那么小姐,請問你的工作地點呢?” “二十一樓,丘山工作室?!?/br> 丘山,取自江岳的岳。 保安小哥簌簌幾筆,“好了,您請吧?!?/br> “謝謝?!痹牢Ⅻc下巴。 她跟著旋轉玻璃門出了大樓,沒走幾步,迎面撞上一群西裝精英男。 為首的那個也戴著墨鏡,雖然隔了好遠,還能感覺到一股生人勿近的氣質。 曾忱擦肩而過,拿出手機地圖,搜索小劉給的地址。 嘉藝世家。 聽起來是個高檔的地方。 曾忱在腦子里搜索一番,從前跟著那個人,也去過不少這種地方,可惜對這四個字,是毫無印象。想來也是近年出來的,都是她離開之后的東西。 地圖顯示,搭乘地鐵三號線,可以直達。 倒是意外的驚喜。 在地鐵站買票的時候,曾忱看著那個“北城軌道交通”幾個字,忽然后知后覺。 是他啊。 第2章 耳鬢廝磨 她想起來了,那個和她遠遠擦肩而過的人,是容起云。 曾忱幾乎以為自己忘了,如果她沒想起來的話,甚至也可以說,看,他們擦肩而過,她也沒認出來。 可是她想起來了。 人的第六感真的強大,她收緊了手里的地鐵票,聽見系統提示下一班地鐵即將進站。 三三兩兩的人群涌向站臺,曾忱落在一個隊伍后面。車門開啟,她跟著擠進車廂。 站在曾忱前面的,是兩個女孩子,其中一個扛著照相機,聊著一些曾忱聽不懂的話語。 曾忱進來晚,座位早沒了,運氣好抓到一根桿站穩。 江岳的電話恰好打過來,曾忱把畫放在右手,左手從包包里翻出響動的手機。手機鈴聲是一首冷門外文歌,《kindy love》。 她掐斷手機鈴聲,右手握著桿,不太方便拿袋子。眼看要滑下去,曾忱歪頭,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之間,換左手拎著袋子。 “喂?干嘛?我不太方便,待會兒打給你?!?/br> 曾忱戴一副大墨鏡,遮住半張臉,黑色緊身吊帶群露出白而挺直的肩頸和鎖骨,在這空間里,有一些顯眼。 先前那兩個小女生看向曾忱,竊竊私語,也許不是什么好話。 曾忱微微側身,聽見江岳聲音從手機里傳過來:“哦,也沒什么事,就是關懷一下你,找到房子了嗎?要不我給你找?” “不用了?!痹乐苯泳芙^,語氣有些生硬。 她感覺到這種生硬,嘗試補救:“我可以生活自理了,男mama?!?/br> 江岳嗤笑一聲,“行吧,還是我自作多情了。那就這么著吧,有事兒再找我,拜?!?/br> 江岳的電話掛得毫不留情,曾忱知道,自己的補救并未生效。 她嘆口氣,愧疚,同時卻有些釋然。 江岳勉強算個好人,但是曾忱不想沾。 她受夠了那些紙醉金迷勾心斗角的日子。 曾忱把電話收進包包里,抬頭看向顯示屏上的提示。距離她的目的地,還有七站地鐵的距離。 七站并不算久,下地鐵的時候,她隨著人流往出站口走。身后那兩個小姑娘也正好一起,曾忱正要讓路,卻看見兩個小姑娘對視一眼,走上前來。 為首的那個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氣說:“jiejie,你好漂亮啊?!?/br> 另一個應和道:“對啊對啊,真的很漂亮。我們剛才看了一路,但是你不要誤會,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欣賞,欣賞!” 曾忱被逗笑,“謝謝?!?/br> 兩個meimei受寵若驚地點頭走了,還時不時回頭看她一眼。 等她們走遠了,曾忱挑眉,嘴角微微勾了勾。 漂亮。 這個詞一點也不耳生,從小到大,她因為這張臉受了多少優待,又因為這張臉受了多少排擠。 都說不清楚。 就連因為那個人,其實也是因為這張臉。 哦,當然了,還有身材。 她抬頭跟著指示牌,往出站口去。出站口有好幾個,她看了眼地圖,才確定是哪個。 從地鐵站出來,天已經黑了。她摘了墨鏡,放進包里。跟著地圖,往嘉藝世家的方向走。 地方挺好找,一個氣派的大門更是顯眼。 門口站了兩個安保,見曾忱走近,將她攔下。 “你好,這位小姐,請問你有邀請函嗎?” “沒有?!痹罁u頭。 情況似乎有些棘手,曾忱也沒想到還要邀請函才能進去。 她退而求其次,“你好,我是給許小姐送畫的,如果可以的話,能否請你聯系一下許佳涵小姐?” 兩位保安看了一眼,還是搖頭:“對不起,小姐,這不合規矩,你還是回去吧?!?/br> 曾忱嘖了聲,人都到門口了,斷然沒有回去的道理。就在這兒傻等著,也不是個事兒。 思索片刻,還是給江岳打電話。 “喂,男mama,有個事兒找你幫忙?!?/br> 江岳喲了聲,似乎覺得稀奇:“說來聽聽?” 他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全然不放在心上。 曾忱抬頭,瞧著大門口那個“嘉藝世家”的牌子,開口:“我在嘉藝世家門口,有個客戶讓送畫,定了今晚的時間。但是我沒有邀請函,讓保安攔下了,你有什么辦法嗎?” 江岳吹了聲口哨,語氣吊兒郎當,一副二世祖做派:“我當然有啊,我就在嘉藝里頭啊。你早說啊,早說我給你帶過來就好了,許佳涵吧?這個事兒逼。你等著,我馬上出來?!?/br> 從他背景音里還能聽出觥籌交錯的聲音,曾忱正要開口,他已經掛了電話。 “呵……”她笑了聲,收起手機,在門口等著。 江岳在這里的話,說明這里肯定今晚有宴會舉行。曾忱抬手,七點四十,這會兒估計宴會已經。 難怪門口都沒人了。她又低頭,一轉身,便看見江岳特自戀地朝這兒過來。 江岳才二十一歲,比曾忱小很多。一張臉白凈又水靈。 “這是我朋友,謝謝?!彼皖^和保安交代,領著曾忱進門。 江岳忍不住邀功:“怎么樣?我靠譜吧?!?/br> “嗯嗯?!痹婪笱茳c頭,豎大拇指:“男mama牛逼?!?/br> 江岳瞪她一眼:“什么男mama?怎么說話呢!” “對不起?!痹婪笱苷J錯。 她跟著江岳走到大堂門口,停下腳步。江岳本想帶著她直接進去,見她停了,回頭不解問:“怎么了?” 曾忱說:“我就不進去了,你不是認識許小姐嗎?你把畫捎給她吧?!?/br> 她實在不想進去,這種場合,容家怎么可能缺席? 江岳并不知道她認識容起云的事兒,對她這做法非常迷惑。 “你都到這兒了,帶你見見世面,快點?!?/br> 曾忱不動,和他僵持。 江岳拿她沒辦法,她不想干的事兒,哪回都不會干。 他嘆口氣,往回走幾步,伸出手:“給我吧,真是服了你了,你是我祖宗?!?/br> 曾忱把袋子遞給他,江岳接過,正要轉身,忽然瞥見許佳涵的身影。 他欣喜招手,懶得麻煩,“許佳涵,你的東西?!?/br> 許佳涵是許家大小姐,許家算不上多有地位,也是這兩年才崛起的??上гS佳涵自詡貴族,一直瞧不上江岳。江岳也瞧不上許佳涵,一身的公主病。 許佳涵不情不愿過來:“什么???” 她第一眼先看見曾忱。女人總是對同類最先感到敵意。 許佳涵上下打量一番曾忱,卻是和江岳說話:“這誰???你新女朋友???” 江岳否認:“哪兒能啊,是我祖宗?!?/br> “???”許佳涵聽得一愣。 江岳不想和她討論這些沒意義的東西,直截了當問:“你快看看你的畫吧,這是我工作室的人?!?/br> 他察覺到許佳涵的敵意,率先護短。 “哦?!痹S佳涵這才想起來,她確實定了一張畫,沒想到是江岳的工作室。 她一邊拆開畫,一邊和江岳聊天:“沒想到你還挺能耐,開畫畫的工作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