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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是不是很生氣?”樊殊向前一步,“很不高興?” 我皺皺眉:“你故意的?” “是啊,”樊殊假笑道,“我故意的。全都是我故意的。我故意讓小沙知道你其實是個很有靈性的人,故意讓她過來問你。我早就猜到了你會在征文比賽中怎么出招,所以我專門讓她過來毀了你的招,讓你無路可走。你有什么想說的嗎?想罵我嗎?已經很憤怒了吧?而我甚至對此并不在乎?!?/br> “……” 我居然已經不生氣了。 因為我已經聽出了——他真的是故意的。 他在故意激怒我。 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希望我罵他。所有的剛才的圈子,全是假的。教我是假,罵我也是假,話都是假的。他只是想讓我罵他。 這是為什么?難道他是希望通過這種方式,來為那天電話里的事情償還嗎? 這個想法一進入到腦海就嚇了我一跳。這也太曲里拐彎了吧,不可能,肯定不可能——可是直覺又告訴我,這就是真的。 他后悔了。 我突然說:“你覺得我很聰明嗎?” 樊殊的臉顯得有些蒼白。 “你覺得我很聰明。這是你剛剛那一串亂七八糟的話里唯一透露的有效信息?!?/br> “我實在聽不懂你的顱內幻想?!?/br> 我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會覺得我聰明,但是……也算謝謝你能肯定我?!?/br> 我注意到,樊殊的耳朵紅了。 這證明我的判斷是正確的?;蛘?,就算不是正確的,他至少對我是友善的——這個想法讓我心情一下子輕盈了起來。 樊殊輕咳一聲:“如果你以為這是肯定,那我也無能為力,因為我無法左右我的話在別人耳朵里的效果?!?/br> 他為什么總是這么別扭呢? 我總感覺我需要轉三個彎才能理解他的真實用意:“但你不應該慫恿對方來套我的話。你明明知道小沙一定會說出去。樊殊,我真的想不出新的點子了?!?/br> “你既然都這么自信于我是在肯定你,”樊殊輕嘆一聲,“又為什么不在這件事情上保持這種狀態呢?” “什么?” 樊殊說:“比如相信自己,就算沒有這些偏門技巧,你也可以堂堂正正地獲勝,當然我只是在打個比方。但是無論如何,道理是統一的:劍走偏鋒或許可以讓人取得一些成就,卻永遠沒法讓人站到制高點?!?/br> 這次我反應了足有半分鐘:“你覺得我能拿第一?你想太多了,我拿不到的?!?/br> 樊殊聳聳肩,用和來時同樣的姿勢,終結了所有的對話:“我已經無話可說?!?/br> 我還想說點什么,可是他已經轉身走了。我急著想要去叫住他,卻沒有注意到自己正站在樓梯邊緣。我的腿本來就還虛弱無力,倉皇之下,我一腳踩空,朝后倒了過去: “??!” 樊殊猛地回過頭。他在我下墜之前飛快地拉住了我:“小冊!” “啊呀?!?/br> 我越過樊殊,看到了一個人正邊推開樓梯間的門邊輕叫。對方正將手機放在耳邊,很明顯是在圖書館接到了電話,臨時到樓梯間回電話的。 那個人是狗師兄。 電光石火之間,之前在公交車上的悲慘遭遇一瞬間涌上了心頭:被拍照——被廣為流傳——被老周叫去談話——帶樊殊去火車站——出車禍。 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 我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拼命地掙脫開了樊殊的手。我本意是想避免悲劇的再次發生,可是我完全忘了我現在重心依舊處于不穩的狀態,于是最終結果就是—— ——咚。 恭喜,作死成功。 作者有話要說: 我愛樊老師,他真的很可愛 祝大家看文開心 ☆、我在俄羅斯騎自行車 “你怎么又和樊殊搞在一起了?”寢室里, 坐在床邊吃著果脯的鹿子問我。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和他搞在一起!” “可是,”鹿子指指我的腿,無辜地說, “今天是他送你去校醫院的誒。他們都說是你和樊殊在圖書館樓梯間幽會, 因為太過激動才從樓梯上滾下去的?!?/br> “……我們沒有幽會。而且, 他好歹也是同學,看到我出事了幫我一把有什么奇怪??!這不是很正常嗎?鶴師兄也送過我??!” 鹿子無辜地看著我:“可是鶴師兄沒公主抱啊?!?/br> “……” “鶴師兄也沒有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講道理, 當時我接到樊殊電話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已經摔死了?!?/br> 呵呵。 別說鹿子了, 當時看樊殊的樣子, 我也以為我已經死了。 其實說真的,因為現在是冬天,又還沒到開暖氣的時節, 室內室外都一樣冷, 我穿得厚厚的, 摔下去的時候雖然疼, 但也絕對沒到傷筋動骨的份上。 結果我還在揉腦袋暈乎呢,就感覺自己騰空立地了。 樊殊,打橫抱起我, 用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到校醫院,一路上差點撞到三個路人五輛自行車。而在我們到了醫院之后,樊殊沒有去拿號, 而是直接沖向了隔壁急診室,說這里出人命了,快點出來救人!你們怎么還不動??!是人命!人命?。?! 而在校醫院的醫生再三表示我健康得很,渾身上下除了膝蓋的傷口裂了之外沒有一點問題之后, 樊殊還逼迫對方帶我去拍了片,甚至一度還打算帶我去外面的醫院看病。到最后雖然在我的強烈堅持下作罷了,但他依然要求醫生給我開了一大堆藥,還非要讓我住院。醫生說你不要浪費國家資產了,樊殊說我又不在校醫院拿藥,我就讓你開張單子,我出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