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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紀念日前兩天李成蹊收到李文儀的電話:老爺子狀況惡化,大概是撐不過去了。 他站在窗口掛了電話,很久都沒動作。 岑鯨鯨好奇,問:“怎么了?” 李成蹊轉身輕輕抱抱她,說:“對不住了,李太太,又要欠你一個紀念日。我要回去一趟。老爺子大概撐不住了?!?/br> 岑鯨鯨一時驚訝的不知道該說什么。 李成蹊動作很快,只是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自己打車去了機場。 等他到醫院,老爺子已經過世了。 李文儀接他回家就是因為他的狀況開始惡化。 因為病人年紀太大,醫生并不建議繼續手術。李文儀無法,只能接他回家休養。 李成蹊在醫院并沒有見到人,李文儀滿臉倦意,見了他匆匆說:“醫院這邊你處理一下,我的助理留下來幫你,我下午有個會議,上面領導的座談會,我不能缺席?!?/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816 21:43:09~20200817 21:40: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栗子豬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1章 老爺子的葬禮在一個星期后舉行, 岑鯨鯨給他打電話,他人還在處理后事,和岑鯨鯨說:“回來給我打電話, 我去接你?!?/br> 岑鯨鯨也不矯情,第二天請假回國。 岑鯨鯨回來后迅速通知岑美黎和老陳,陳登光已經收到了消息,并沒有多問。 李成蹊當晚回來見她已經在家了,嘆笑:“說了我去接你?!?/br> 岑鯨鯨不在乎這些細節, 她有生活助理, 用不著他跑老跑去。 她很久沒有見過李文儀了,乍一看到她,覺得有些恍惚, 李文儀面老了很多,整個人靠著精神氣撐著,看著讓人覺得有些驚心。 老爺子最后和老太太合葬,葬禮當天岑鯨鯨站在李成蹊身邊,李家人真的極少,李成蹊作為長孫, 把該做的都做了。 他整個人很沉默,說不上是傷心, 感覺更像是一種解脫。 在墓園,參加葬禮的人很多,李成蹊一直站在旁邊,岑鯨鯨見老陳來也沒有言語, 老陳像是終于正視了李成蹊似的,站在他面前,客氣的說:“有什么難處, 和我說?!?,說著看了眼岑鯨鯨。 岑鯨鯨那一刻是真的非常厭惡老陳,老陳那些心思她太清楚了,她討厭老陳最甚就是他不動聲色的手段。 李成蹊像是沒聽出來他突然給的恩惠,連眼皮都沒抬,只是點點頭。 岑鯨鯨站在身側和老陳打了聲招呼。 等人都散了,岑鯨鯨僵著腿看著李成蹊蹲在墓碑前給旁邊的墓碑擺放花。 李文儀和劉敏然站在身側,幾位助理跟在身后,李文儀紅著眼,但是情緒已經整理好了。站在墓碑前教育李成蹊:“你爸雖然大逆,但是總歸是我哥哥,你爺爺最后也舍不得他?!?/br> 李成蹊頓住,并不做聲。 岑鯨鯨環顧了一圈,沒有發現那位女士的墓碑。 李文儀繼續說:“你要怨,就怨我好了。你爺爺沒有一丁點對不起你。你沒資格怪他?!?/br> 李成蹊像是嘆氣,又像是無奈:“人死如燈滅,這些我已經不想談起了?!?/br> 李文儀大概不相信,又說:“你怨也好,恨也罷,那都是你的事情。我討厭你就是討厭你?!?/br> 李成蹊回頭仰望著她問:“你有什么怨恨,過來對著我爸說,不用拿軟刀子羞辱我?!?/br> 李文儀極易和他吵架,但是今天卻忍住了。 再之后,誰都沒說話。 岑鯨鯨跟著李成蹊下山,時間還在,李成蹊開車上了環城路向西,岑鯨鯨看了眼路標我呢:“去蓮湖嗎?” 李成蹊:“上西山?!?/br> 岑鯨鯨覺得他心情不好,也不多問,給于小藝回了個信息。 到西山腳下,人居然不少,臺階很長,李成蹊望了眼山上,和她淡淡說:“老爺子覺得丑聞不能忍,她死后,就停放在法源寺的佛塔里。捐了一筆錢,給山上的人點了長明燈?!?/br> 岑鯨鯨驚訝問:“一直在山上?‘ 李成蹊說不上來有什么難過,只是覺得很荒唐,有些玩笑開得太大,讓他頃刻間仿佛置身空中閣樓。 他淡淡說:”其實我不太清楚,畢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爸走了都快二十年了?!?/br> 岑鯨鯨也不追問,山上后法源寺里的主持年紀很大,李成蹊詢問了很久,對方才準許他進佛塔。佛塔其實不是塔,是座舊樓,后期重新修繕過。 進了樓,大殿里供奉的是地藏王菩薩,李成蹊跟著領路的僧人上了香,跟著他上樓,二樓的靠南的廳堂里,找到安月琴女士的骨灰。 李成蹊領了骨灰,并不多言,和主持道別后下山。 岑鯨鯨對他的身世其實很好奇,但是提起對他來說就是傷害。 下山的路上,她問:“是要聯系墓地嗎?” 李成蹊卻說:“去海里撒了吧,她從哪里來,沒人知道,談不上落葉歸根。困在這里一輩子,就算有什么罪孽,早就度盡了。就送她去吧?!?/br> 岑鯨鯨聽他口氣淡淡的,聽不出傷心,但是她卻聽的驚心。 他像是一個清修的修士,熟知佛門里的淵源。 勸他說:“何必把人撒了,現在有不講究這些,總給后人留個祭拜的念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