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
李成蹊又問:“今年的北方市場占有率計劃能提到多高?” 岑鯨鯨不想和他聊了,敷衍道:“你可以直接去問百島的人?!?/br> 李成蹊不要臉說:“我就是和我老婆聊聊家常?!?/br> 岑鯨鯨是真的佩服他的臉皮。 到家門口,岑鯨鯨看了眼時間早,不想回家了和他兩個人獨處,和他說:“我門口下車,去趟戲樓?!?/br> 李成蹊扭頭看了眼她,什么都沒說,聽話的停車,放她下樓。 岑鯨鯨也不管他,一個人穿過小巷,進了戲樓,沒想到在門口看見了李成蹊的姑姑。 李文儀坐在第一排的西角的燈下,岑鯨鯨進門一眼就看見了她。 今晚舅舅登臺,唱的是《野豬林》,她來晚了,最后一排的位置都滿了,臺下喝彩聲不斷。 她有段時間沒見舅舅了。 岑鶴聲沒帶妝,一身長衫,看著眉清目秀,一身氣質都付給了戲劇。 這出逼上梁山的戲,本質是奪妻之災。 大丈夫屈人下無窮忿怨,對鮮花與野草且散胸間。 岑鯨鯨想,這出戲,大有深意,回頭就見李成蹊站在旁邊,她坐在后面的茶座里,上茶的小弟弟去上茶了。 她突然笑起來,這詞放在李成蹊身上,也應景的很。 他何嘗不是屈居人下,鮮花野草環繞。 大廳里座無虛席,岑鶴聲唱了短短一段,座下的觀眾呼喊:好!再來一段! 他站在臺上,彬彬有禮的向觀眾深深鞠了一躬,笑說:“接下來是幾個后輩的表演,謝各位賞臉?!?/br> 他師兄當年對他有恩,這么多年來,他一直只在萃華樓登臺。 李文儀坐在臺下看著他毫不留戀的退場,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樣,他幾乎連容貌都沒變過,還是年輕的樣子。 等岑鶴聲謝幕退下后,年輕一輩演員立刻上場,李文儀起身去了后臺。 因為李成蹊一直扭頭看著岑鯨鯨所以沒看到李文儀,但是岑鯨鯨看的清楚,起身招呼:“我去趟洗手間,你等等我?!?/br> 她穿過后臺,走得小心翼翼,一邊小心的分辨聲音。 門口遇見一個認識的小演員,招呼她說:“小岑姐來了?岑先生樓上有客?!?/br> 岑鯨鯨虛笑:“好的,我就是來看看我舅舅?!?/br> 她上樓站在樓梯口,聽見李文儀問:“最近怎么樣?” 岑鶴聲聲音里帶著股清冽,聽起來很舒服,說:“挺好的?!?/br> 他并不攀問,只當是隨口一答。 安靜了幾秒鐘后,李文儀又問:“你還恨我的吧?” 岑鶴聲客氣說:“說笑了。年輕意氣,李董事長不用放在心上?!?/br> 岑鯨鯨聽見腳步聲,轉身悄悄下了樓?;亓碎T口,見李成蹊和泡茶的小弟弟坐在一起聊天,見她回來,李成蹊聽不懂戲,問她:“還聽嗎?” 她心里滿是心事,回頭看了眼說,隨口說:“回去吧?!?/br> 等出了門,岑鯨鯨問:“你姑姑的前夫都是干什么的?” 李成蹊有點摸不到她的脾氣,笑說:“一個在政府工作,一個是省劇院的舞蹈演員?!?/br> 岑鯨鯨驚訝的問:“她離婚了兩次?” 李成蹊被她驚訝的表情逗樂了,解釋說:“她兩個孩子不是一個父親,所以感情也一般?!?/br> 岑鯨鯨想剛才兩個人聊天的樣子,像是認識多年的故人,要說有什么糾葛,并不好說。 但是舅舅一直是個非常正直的人,他把所有的精力全用在了戲劇上,舅媽是他的徒弟,但是已經不唱了,在家全職,兩個人一直沒有孩子,而且感情很好。 她想了一路,進門前才回神。 不禁在心里抱怨,李家可真是個禍根窩,出來的人,全都是惹事精。 · 第26章 岑鯨鯨因為岑鶴聲的事, 都沒和李成蹊發脾氣,但兩個人也沒有之前那么親近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聽見李成蹊的手機響,見他接了電話往外走, 隱約聽見他訓到:“差不多就行了,尋死覓活上癮了嗎?” 之后沒一會兒,人又進來了。 第二天岑女士生日,兩人說好中午兩點在酒店匯合,結果兩點半不見李成蹊人。 岑女士和她的朋友已經到了, 笑呵呵問起女兒女婿, 岑鯨鯨忍著脾氣給他打電話,問:“李成蹊,你要是做不到, 就別給我承諾,我真的不稀罕。你要是過不來,可以提前和我說?!?/br> 他好像正在開車,沉著聲問:“岑鯨鯨,你是不是就等著我說一拍兩散?” 岑鯨鯨火氣沖天問:“你要臉嗎?” 李成蹊剛從醫院出來,方詩意尋死覓活, 讓他收拾了一頓,沒消停, 還在醫院里鬧,方mama在醫院里哭著像天塌了一樣。 哭的他心煩,但又覺得阿姨可憐,兒子早逝, 要是女兒也沒了…… 岑鯨鯨忍著脾氣說:“我不想和你吵,但是你兩點到不了,你就直說。沒道理讓我mama等著你。你還沒那么大面子?!?/br> 李成蹊也脾氣上來了, 問:“岑鯨鯨,你不必對我這么苛刻,我不要求你對我忠貞不二,你也不必這么羞辱我?!?/br> 岑鯨鯨見岑女士出來了,立刻關了電話。說:“他堵車,一會兒就來了。你別這么cao心?!?/br> 岑美黎見她面色不對,說:“又沒那么要緊,生日年年過,讓他路上注意安全,不著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