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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美黎的朋友圈是在太廣了,那幫富太太沒她不熟的。但是岑鯨鯨有自己的小圈子很少會去湊曾美黎的局。 岑鯨鯨打斷她的話:“mama,我還在開會,不和你說了?!?/br> 岑美黎抱怨:“小彭那公司不是要賣了嗎?你還開什么會?明天有個聚會,你和我一起去?!?/br> 她不想去,撒謊說:“我明天說好了要去看舅舅演出。你自己去吧?!?/br> 岑美黎已經管不住她了,嘆氣:“你怎么就這么缺心眼?!?/br> 岑鯨鯨心說,咱們這樣的家庭,我怎么可能缺心眼。 暫休的會議沒能繼續。 下午下班,她果真清心寡欲的開車去了舅舅岑鶴聲的戲院,晚上有演出,她也不挑座,進去坐在最后一桌上,服務生給她倒了杯茶,臺上唱的《玉堂春》,她其實不愛聽戲,以前也聽不懂,不知道是不是后來聽的多了,居然都能聽懂了。 舅舅岑鶴聲是京劇譚派有名的老生,他自小學戲,十一歲登臺,戰群英,業內揚名顯赫的時候才十七歲,這一行是給懂得人聽的,現在他已經年過五十了,這幾年已經不怎么唱了,圈里的小輩都尊一聲岑先生,因為萃華樓的老板是他同門的師兄,他后來在萃華樓逢九的日子,會唱一出。 徑山別院里的二樓露臺上,李成蹊端著酒,靠在椅子上聽著樓下一片熱鬧聲,樓下一幫二世祖們kaiparty,竟然誰也沒注意他這個主人。 陸棕上樓看見他仰頭看著不遠處的燈光,端著酒問:“你瞧什么呢?” 李成蹊也不回頭看他,懶懶的問:“人打發了?” 陸綜道:“得了,打發走了,你那小情人可真纏人,但是,小陳說你那個相親女朋友又來了?!?/br> 他輕笑了聲,沒接話。手機消息響了聲,他看了眼沒理會。 陸綜笑罵:“你這女人緣也太好了。老爺子安排的相親,百發百中,你傷了多少心了?要是她們知道咱們的小少董是個經年在花叢里打滾的人,不知該多傷心?!?/br> 李成蹊啖笑了聲,不以為意,一口喝了酒,起身放下酒杯道:“行了,你慢慢喝吧,我出去散散酒勁?!?/br> 陸綜見他下樓問了聲:“你去哪兒?你那女朋友來了,我怎么說?” 他也沒答。 從后門出去也沒開車,后門出去是條小徑,兩面花墻,繞過去,后面是著名的遺址公園,隔壁有家戲樓,萃華樓的牌匾金燦燦的。 他住在這兒這么久居然第一次知道,進去才發現,里面人滿滿當當的。 他也隨意,進去坐在最后一桌上,本就是為了躲清靜,最近生意上的事有些麻煩,他表弟非要在他家里開 party,加上他的艷遇不斷,身邊的女人趨之若鶩,爭風吃醋的事連著幾次,他也有點心煩了。 臺上唱的他一句聽不懂,也無所謂,但是臺下觀眾連連叫好。倒是讓他覺得新奇。 岑鯨鯨喝了口茶,手機一直響。前面那桌沒人,她看了眼,最后一排就坐了兩個人,她在這桌,隔壁桌坐了個年輕的男人。她也不避諱接了電話問:“怎么了?” 臺上當當的敲鑼聲,閨蜜于小藝問:“你死哪兒去了?什么聲音?吵死了?!?/br> 她看著臺上的戲,笑說:“看見個唇紅齒白的美男子?!?/br> 惹得隔壁的人扭頭看了她一眼,她毫無知覺。 于小藝抱怨她怎么沒來。 她繼續笑說:“我這幾天走不開,等下次我請客,地方由你挑。行了吧?” 對方夜店音樂震天響,在座的可能也想不到,她前一天還在夜店里搖滾,今晚坐在這戲樓里閑情逸致的聽戲。 她掛了電話,低頭看手機消息,聽見隔壁那個男人說:“你自己和姑媽說吧,老爺子可不會給我好話,你好歹長點記性,次次賴我,現在都沒人信你了?!?/br> 不知那邊說了什么,他好像笑了聲,說:“我身邊就有個不錯的?!?/br> 岑鯨鯨直覺,他在說她。 扭頭看了眼,兩人四目相對,短暫的對視后,各自移開目光。 她心里驚訝,這男人臉真不錯。清清寂寂的,看著有點冷冰冰的,剩在氣質出挑。 李成蹊對她只有一個感覺,長得真白。 倒茶的小弟弟來給她續茶,她有段時間經常來看舅舅演出,和這里的人混的半熟,小弟弟給她倒完茶說:“岑先生今晚不在?!?/br> 她笑笑說:“我知道?!?/br> 李成蹊聽見后異樣的看了眼她,以為她看上這里唱戲的人了。 服務生沒看他,卻被他叫?。骸皳Q杯茶?!?/br> 他沒掏錢,只能上最普通的茶。 給岑鯨鯨換茶那是岑先生的緣故。 李成蹊見服務員頓住,似笑非笑:“怎么,還厚此薄彼?” 服務員察言觀色機靈得很,笑說:“看您說的,那是我jiejie。這就給您換?!?/br> 岑鯨鯨扭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沒理會。 端了茶杯仰頭喝了口,放下杯子起身,小服務生正過來給李成蹊上茶,她笑說:“那我先走了,紅包發你微信了?!?/br> 說完扭頭和李成蹊說:“這位先生,喝完別忘了給我弟弟發紅包?!?/br> 李成蹊回頭看她出門,入眼只看見一雙白生生的腿。 第二天一早上班,通知繼續開會,前一天休會后,關于公司內部調試問題沒能達成統一,財務和市場不能調和。彭定沖想和和氣氣的賣了,底下人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