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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的菜裝在白凈的盤中,一樣一樣端上來, 西餐廳的擺盤永遠是干凈漂亮的。言夏拿起叉子,卷了海鮮意面,放到嘴里。 海鮮意面的醬汁太濃,奶油濃湯太膩,牛rou三明治太干,而橘子汽水,喝到嘴里的氣泡刺得喉嚨發疼。 言夏放下刀叉,她沒有去陌生的餐廳,這家餐廳的菜色,她以前嘗試過,甚至還覺得不錯。為什么今天過來,變得那么令人難以下咽。 不憤感與委屈感,就在這一瞬間,全部涌了上來。 她給喻薄打電話,接通的第一句是:“我現在一個人在餐廳中吃飯,但我要了兩副餐具?!?/br> 言夏眨了眨酸澀的眼,看著對面空蕩蕩的座位,然后對著電話另一頭的男生說:“我現在,能不能見到你?!?/br> 她知道,現在的喻薄,離江城有幾十或者幾百千米的距離,但說出口的話,從來不需要經過如此精細地考慮。 電話里的喻薄,聲音別樣的溫柔。他溫柔地叫她的小名,問發生了什么事。 喻薄的聲音太溫柔了,比平常的他,還要溫柔百倍。 如此輕柔的問法,是不會讓人藏住委屈的。 言夏叉著盤中的意面,刀叉與盤碟碰撞出輕微的但刺耳的聲音,她放下叉子,將視線移往別的地方。這種情況下,言夏只能用力地咬著唇,不讓自己的情緒,在大庭廣眾下顯露出。 “我覺得自己有點懦弱?!钡且婚_口,聲音里還是藏著脆弱的情緒。 言夏也察覺到了,所以她之后,沉默了很久,想通過平靜,去掉聲音中脆弱的情緒。 喻薄沒有跟著她一起沉默,相隔千里的人仿若坐在她身邊,托起她的臉,或者可能是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輕輕擁住她。 “我喜歡的喃喃,從來都是張揚驕傲,烈烈如玫瑰。她也應該一直是這個樣子?!庇鞅〉穆曇魪乃稚系慕饘僦破?,以極度貼合的距離,在她皮膚上撫過之后,落進了耳里。 “所以我現在,有多想把讓我的喃喃受委屈的人抓過來,讓他向你下跪道歉,流血流淚?!?/br> 言夏低落的,但卻很有可能再某一個瞬間點爆的情緒沉到心底,現在在最上面的是帶著笑意的,稍微明朗了些的情緒。 她輕輕笑了出來,那杯橘子味的汽水,在燈光下竟也折射出明亮的,橘黃的色彩。 “那個人他現在在病床上,全身上下只有頭部能輕微移動,這是不是也算是罪有應得?!?/br> 而喻薄那,卻傳來一聲清淺的嘆息。 他說:“還不能夠?!?/br> 他看著自己的手,仿佛還有血在上面流動,鮮紅的,像玫瑰花瓣。還不能夠,他怎么可以讓我的喃喃,如此傷心呢? 而言夏的聲音沒有停下。 “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沒有告訴過你,最近一段時間,我感覺自己被跟蹤了,但是今天我發現,跟蹤我的人,是我的一位同事?!?/br> 言夏拿起那杯橘子汽水,那道被折射出來的光在拿起的一瞬間,就消失了。 “我不知道用什么詞匯來形容現在的心情,很憤怒,很失望,很無聊?!?/br> 而喻薄在咀嚼著最后一個詞匯,無聊。 “對,無聊,所有的事情,都很無聊?!?/br> 喻薄對她的語氣依舊是聞言軟語:“如果覺得無聊,就讓自己不去想,不去碰這件事。如果這里的同事,這份工作,讓你不開心了,你想換一份工作或是想休息,都可以,我會把所有的一切,都為你準備好?!?/br> 他訴說的內容太有誘惑力,你只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去選擇,不必憂愁那條道路是平順還是荊棘,因為有人會把所有的道路都變成康莊大道。 “現在,吃完飯后打車去家,好好睡一覺好不好。你醒來后,我就在了?!?/br> 言夏不確定地問:“你現在,是要回來嗎?” “我訂了最近的機票?!庇鞅≌f,“雖然無法實現你的愿望,但我想離你的愿望近一點?!?/br> 她的愿望,是隨口說的我能不能見到你。 言夏按照喻薄所說的,打車回家,沖了一個澡后,在床上陷入睡眠。這時候睡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因為有了一個事后獎勵,言夏竟然真的,陷入了睡眠。 這一覺睡得很長,是言夏在生物鐘叫醒自己時,腦中自動給出了這么一個概念。 如果不是夜晚入眠,言夏不會拉上窗簾,因為害怕因此會顛倒日夜。她方方面面或多或少會矯情嬌氣,卻對睡眠環境沒有太大的要求。即使四周有光,有嘈雜的聲響,她也能入眠。 雖然睡醒后感官遲鈍,言夏也發覺了身邊有人。 喻薄坐在她床邊,有風塵仆仆的跡象,可在洗浴過后,只能從神情上看出一點端倪來。臥室的窗簾沒有被拉上,喻薄知曉她的習慣,在一起生活后永遠都是按著她的習慣而來。燦金色的光線從窗口到地板,再曲折延伸到他的腳邊。 夕陽好像永遠都比晨起的陽光輝煌燦爛。 明明光線沒有照射在他身上,喻薄的眼睫卻好似染上了金色一般,便連他瞳孔的顏色,都不是那么純粹的黑了。 他就拿那雙過于深的琥珀色眼眸,溫柔地注視著言夏。 而言夏在和他對上視線后,第一個冒出來的畫面卻是在那天的深夜,她睡醒后,發現喻薄也在看著她。那個時候,他是不是用同樣的眼神,長久地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