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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于景時來說,網絡上遙遠縹緲的言辭都不再重要——因為轉過身的她有了新的“題目”要解。 “恩?想往哪兒走?”易然很無奈的笑著,伸手拉住了那個故意想往錯誤方向走的小姑娘。 “東西也買夠了,你再找借口買些別的我們兩個人可就拿不下了?!?/br> 景時扁著嘴,可憐巴巴的抬眼看了他一眼。 她很清楚的看到易然眼神里的堅定,易然不許她躲在過去,自然也絕不會允許她在這里再次退縮。 當然,事實上她也沒有退縮的余地了。 “我——就一小會兒就好——”景時閉上眼睛、緊緊攥著拳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肩膀終于放棄似的沉下去。 “這已經是最好的了,”雖然笑容還有些勉強,但景時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她還活著!” “不論是對于那一晚發生的一切來說,還是對于我的心病,這已經是現在能得到的、最好的結局了!” 景時微微咬著下唇,“她恨我也好,不原諒我也好......但我都沒有資格再無視自己不作為的過錯了!” 景時吃力的接過易然手里一大包禮物果籃,揚起頭朝他笑了一下,“我可以的!易然!” 然后便轉身腳步堅定的朝著那個姑娘家走去。 易然就跟在她身后兩步遠,嘴角噙著欣慰的笑意,看著他的小姑娘吃力的提著沉重的道歉,卻倔強的半點沒有放慢腳步——她的人生齒輪終于慢慢的、恢復轉動了,真好! * 說實話,那個姑娘完全有立場怨恨景時沒能立即伸出援手,所以易然也無法預料她們見面的情形是好是壞。 他總是習慣性準備好迎接最壞情況的,雖然站在門口的是景時,但他在后面腦子里想得滿滿都是要怎么幫他的小姑娘求得原諒、幫她解圍。 因此被突然CUE到時,他簡直比景時還要驚訝。 開門的是個有些娃娃臉的女人,穿了條裸粉色的連衣裙,妝容和發型精致得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時間。 “景時!你帶了好多東西??!”她的聲音聽上去簡直...簡直是喜悅? “易然來了嗎?后面真的是易然???” 景時也有些茫然,只能有些愣愣的側過身跟她一起看向易然——這場面可是他們誰都沒有意料到的。 然而,還不等他們兩個人緩過神,門口又迎出一個笑容陽光的男人,半推半搡的就把他們拉進屋內,十分熱情。 等那男人接過所有禮物,他們一行人都落座在沙發上,景時才終于意識到,“您...知道我要來?” “你別這么客氣啊,”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來,拿食指戳了戳身邊的男人,“其實...他就是昨天接到您電話的警察?!?/br> 她接著頓了頓,稍稍收斂了一點點笑意,認真的看著景時,“而且,我幾年前就在電視上認出你了?!?/br> 景時一下子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易然和她的老公也體貼的安靜著,把時間全權交給相隔十年再遇的她們。 “你...你別有這么大的心里負擔嘛,”女人再次笑起來,很是體諒景時的心情,“你不是也一樣一直都沒有忘記我,不然怎么會找過來呢?” 她輕輕牽起景時的手,像是清楚景時此刻的短路詞窮,干脆自己接著說了下去。 “之前看到你在《雁回》劇組發生事故,我就隱約猜到了,我們或許很快就能見面?!?/br> “如今真的見到了,心情果然還是很復雜啊?!?/br> “景時......我如果說從沒埋怨過你,肯定是假的。但是...事情已經過去十年了......” “十年里,關于你...我真的也想了很多?!?/br> “我看向你,你卻把門關上的瞬間...我想我是恨你的。但也多虧了你及時報警,我們才能安然無恙的被救出來?!?/br> “...你還不知道吧...那起案件遠不是我一個人被拐賣那么簡單,其中涉及了一個三十多人的跨境人口販賣集團,你一通電話,救下的除了我,還有其他二十多個大大小小的姑娘和孩子?!?/br> “更不用說,我也因此遇到了他?!彼軠厝岬目聪蛏磉吥腥?,“他...就是救我的那個人?!?/br> “景時,你知道嗎,其實有個瞬間我對你的怨恨甚至超過了你關上門的那一刻?!?/br> 她說著,眼神卻依舊很溫和。 “事情塵埃落定的那天,我猶豫很久還是決心主動聯系你,想要感謝你。但卻發現你留給警方的號碼已經是個空號,我那一刻突然就崩潰了?!?/br> “不過現在想來,與其說我那時是在埋怨你,倒不如說...只是我找了個借口宣泄自己的情緒而已?!?/br> “你一定不了解,在我們家鄉那樣的小村落,人們聽說一個女孩子遇到了人販子,除了同情,最多的反而是非議,他們會用最糟糕、最不堪的情況去揣測那個女孩?!?/br> “發現你電話是個空號的時候,我一下子大哭起來。我想,明明我才是遭遇不幸的那個人,但為什么不好的事情還要繼續發生在我身上呢?鄉親們什么都不知道,日子安安穩穩,卻要把我的不幸當成街邊話茬;你什么也沒經受,但只用簡簡單單的注銷一個手機號,就也能那么輕易的從那個晚上抽離?!?/br> “我覺得...這世界太不公平了?!?/br> 景時低下頭,她們兩個人的眼角都泛起水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