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肝生活技能 第131節
而且人才這件事都是長期投入的事情,所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這些孩子中有幾個人能成才,就對得起蘇澤的投入了。 “我準備編寫一本更簡單通俗的啟蒙書籍,這些日子若是城外有會雕版印刷的建陽流民,請陳兄幫我留意一下?!?/br> 陳朝源立刻說道:“蘇兄放心,這個容易?!?/br> 建陽被倭寇攻破,很多有技術雕版工匠都從建陽逃亡出來,蘇澤也想要乘機擴大印刷坊的人手。 蘇澤又對林清材說道:“林兄,你們林家也有社學的吧?” 林清材點點頭,社學和衛學也差不多,是家族內部辦的私人學堂,一般都是開蒙為主。 林清材和他那個在縣學做書吏的族兄林清遠,都是在家族社學中開蒙的。 蘇澤說道:“能請你接受過開蒙的族人擔任養濟院的塾師嗎?” 林清材想了想說道:“我有一個族弟讀了幾年書,現在還在家中種地?!?/br> 蘇澤說道:“我愿意出一個月一兩銀子的束脩,請他每日早上在養濟院講蒙學一個時辰。教材和筆墨都由我來提供?!?/br> “月初和月中進城的時候,我也會去養濟院給孩子講課?!?/br> 林清材想了想,一兩銀子雖然不多,但是作為兼職也算是豐厚了。 自己這個族弟在家種田的時候也會讀讀書,去養濟院教書也能蹭點筆墨紙硯用。 林清材說道:“那我和族弟說說,他應該會答應的?!?/br> 方若蘭的動作很快,很快府衙就傳來消息,愿意出資五十兩修葺養濟院。 南平城的養濟院在西門通義坊附近,是一排低矮的破敗房屋,有些房子都已經坍塌,只有門頭和前面一進房子還保持完好,這是留給上官檢查用的。 知府衙門出錢,白知縣也從縣衙公帑中擠出了三十兩銀子。 蘇澤還是嫌不夠,又找了天使投資人于二公子化緣二十兩銀子。 陳家三兄弟見過這些孩子的慘狀,也湊了十兩銀子。 縣衙刑房孫典史也知道了消息,也掏出了十兩銀子。 蘇澤請愿修養濟院的消息傳來,這時候他作為縣城名人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 延平書院山長陳默群和他的好友拓湖先生各出二十兩銀子,府縣和書院學生也集資二十兩,再加上方若蘭的私房錢,竟然湊足了靠近二百兩銀子。 蘇澤又掏腰包貼夠了二百兩,將這筆錢捐獻到府衙,方知府大筆一揮,又命令匠人在養濟院修葺完成的時候刻下石碑,記錄下今日重修養濟院慷慨解囊的人員名單。 等到忙完了這一切,蘇澤抬起頭看到天上一輪明月,這才想起來今日是八月十五,正是那中秋佳節。 第144章 佳人偷菜? 中秋佳節,在明代已經成為非常隆重的官方節日了。 有傳說當年朱元璋起義的時候,通過互相贈送月餅,約定起義的時間,所以從明代開始,出現了中秋節互贈月餅的習俗。 除了互相贈送月餅之外,拜月神也是中秋重要的儀式。 知府后宅中,方知府領著夫人和一兒一女拜了月神,然后一家人圍在涼亭中一邊喝酒一邊賞月。 方若蘭的弟弟才十歲不到,剛剛熬了一會兒就已經困了,李夫人給兒子披上披風,一家人繼續坐在亭中賞月。 中秋還有熬歲的習慣,這一天熬夜守夜越久,就能越長壽。 這也是紅樓夢中為什么老太君在大觀園里中秋夜宴的原因。 小孩子容易疲乏,最后還是沒能熬得住,小廝將兒子送回房間。 剩下的一家三口開始談起了家常。 李夫人心情不錯的說道:“蘭兒你上次沒來,我們曲藝社已經開始排《牡丹亭》了,這李通判家夫人還真的功夫,唱起來有模有樣的!” 方若蘭的嘴巴抽動一下,自己好好的詩社被母親大人搶奪成了戲曲社,每次李夫人還都要拉著自己參加。 李夫人心情愉悅,最近她覺得排戲要比打馬吊有意思多了。 方知府也很支持夫人的文化事業建設,夫人們聚在一起,也總能打聽到各種消息,還能團結上下官員家屬的交情。 方知府摸著胡子說道:“這蘇澤確實有才,我將他的戲文寄給了同年,他也在回信中盛贊了蘇澤的文采?!?/br> 李夫人嘆息一聲說道:“只可惜這蘇澤不是個進士,若是個進士,倒是可以將蘭兒許配給他?!?/br> 方若蘭的耳朵立刻紅了。 方知府沒有注意到女兒的異狀,而是又被李夫人這句話搞得血壓高了。 “進士?你當進士是大白菜?蘇澤這個年紀能中舉人,就可以將蘭兒許給他了!” 李夫人卻還心有不甘的說道:“舉人?我家蘭兒就配許個舉人嗎?” 方知府說道:“進士?你見過幾個二十歲的進士?伱莫不是要將蘭兒留到三十歲再出嫁?就算是三十歲的進士,要娶的也是十幾歲的女子??!” 李夫人立刻來了勁道:“說出心里話了?你也要納十幾歲的小妾是不是?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愛十幾歲的?” 方知府拂袖道;“不可理喻!” 兩人吵吵鬧鬧了一番,最后方知府拂袖而去。 李夫人雖然戰勝了對手,但是也有些乏了,她打了一個哈欠說道: “這蘇澤確實不錯,若是明年能中舉人,那也勉強合格,娘回房睡了?!?/br> 方若蘭站起來,盈盈的行了一個萬福,將母親大人送走之后,帶著侍女收拾涼亭。 方若蘭的耳根依然是紅的,她回想起在惠民藥局遇到蘇澤的那幾次,心中也微微有些波瀾。 舅父回過來的信中,也對蘇澤的文章大加贊賞。 方若蘭自小就和舅父親近,他舅父雖然科舉只是個舉人,但是學問上卻要遠遠超過方知府。 看了看天上的滿月,方若蘭返回房間中,她想了想換上了男裝,帶著侍女向府外走去。 “小姐,您真的要偷菜???” 方若蘭臉上羞紅,她也是從舅父的來信中知道有這么一個民俗。 民間沒有出嫁的女子,會在中秋的夜里出去偷蔥,寓意能夠嫁一個好丈夫。 方若蘭以前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夜里出去偷別人家院子的蔥,讓方若蘭有一種做壞事的刺激感。 悄悄走出知府后衙的偏門,方若蘭回憶哪家人種了蔥。 知府衙門附近住的都是城里的貴人,自然沒人在家里栽蔥。 方若蘭突然想到了縣學中海瑞開的幾畝地,那個古怪的縣學教諭不是種了菜嗎?偷他的! 府衙距離縣學不算遠,方若蘭帶著同樣女扮男裝的侍女走在路上并不顯眼。 中秋本來也有女子夜游的傳統,有些普通人家的女子,干脆就穿著女裝在夜里游行,沿途看到年輕的男子還大方的看過去。 方若蘭女扮男裝,又在夜色中看不清楚,就這樣受了不少的媚眼。 不過今天的街道也不算暗,有錢人家都在家門前搭起了瓦塔,用瓦片搭起來的小塔上放著可燃的東西,點起來的火焰沖出好高,這是福建地區特有的民俗,瓦塔的火焰寓意節節高,越是大戶人家的瓦塔規模越是大。 方若蘭終于走到了縣學邊上,她繞進縣學中,緊張的摸著自己的胸口。 縣學中黑漆麻烏的,海瑞為了省錢去掉了縣學中的燈火,方若蘭的貼身侍女膽子小,方若蘭就將她留在了縣學門口放風。 縣學的結構和衙門也差不多,方若蘭好不容易找到了后院的農田。 與此同時。 蘇澤在街上逛了一圈,這中秋熱鬧的景象讓他涌起了思鄉之情。 這故鄉到底是長寧衛,還是穿越前那個故鄉呢? 兩個地方重疊在一起,蘇澤有些意志闌珊。 加上他走在路上總是被那些夜游的女子注視,蘇澤很快就返回了縣學宿舍。 剛剛準備休息的蘇澤,突然聽到了縣學中有些動靜。 如今縣學已經空了下來,延平府學也不愿意擠在縣學里,府學教授們住進了城北的一座寺院中。 延平書院也同樣搬出了縣學,如今他們只有講學的時候才來縣學。 縣學生住在校舍的人本來就少,蘇澤看到有人偷偷摸摸的走到了縣學后,那里是海瑞住的地方,難道有人潛入縣學偷東西? 越想越有可能,蘇澤回到屋子里拿起木棍,又找來一根火把,隨著方若蘭走進了后院。 “什么人!” 蘇澤高高舉起火把,嚇得方若蘭一腳踩空,發出一聲驚呼。 蘇澤見到有動靜,立刻沖過來,火把瞬間照亮,就看到一張慘白的俏臉正在疼的呼氣。 這不是方公子嗎? 蘇澤看著方若蘭手上的菜,一下子明白了她是偷菜來了。 蘇澤也知道中秋偷菜的習俗,沒想到堂堂知府家女兒也這么恨嫁? 蘇澤其實早就猜出了方若蘭的身份,能影響府衙的年輕女人,除了方知府的女兒還有誰。 方知府一家剛進城的時候,蘇澤就在城隍廟附近見過方若蘭一眼。 “方公子?” 方若蘭恨不得羞得鉆進地里,她很想要質問自己,為什么鬼使神差的要到縣學偷菜的。 這下偷菜被抓了個現行,腳還扭了,實在是太尷尬了。 蘇澤好歹還有些情商說道:“方公子要見海教諭?教諭出去賞月去了?!?/br> 方若蘭也借坡下驢,扶著腳裸說道:“海教諭不在嗎?那我就回去了?!?/br> “等等,你扭傷了?!?/br> 蘇澤本能的伸手,一把抓住了方若蘭的腳裸,然后用正筋骨的手法一抓,他的“醫學”也刷到了lv2,一摸就知道方若蘭骨頭沒有受傷,就微微用力將她的腳裸拉伸了一下。 方若蘭的臉完全紅了,蘇澤是本能的動作,可是在這個時代女子的腳可不是別的男人能隨便抓的。 方若蘭被蘇澤這么一抓,更是全身酥軟無力,只覺得都要站不住了。 “明日請黃提舉開個膏藥,過幾日就能消腫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