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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靜點了點,“這是應該的,唐公你在家里面等著我的好消息吧?!?/br> 說完之后扭頭離開了,等到他站在關冷艷把這件事兒提出來之后,關冷艷生氣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女郎,又是我和他那死鬼爹的嫡長女,我們疼她愛她如眼珠子一般,如今可好,嫁個人偷偷摸摸的……說難聽一點,這還不如那些做妾的呢,那些做妾的進門的時候還知道擺幾桌酒。你們的意思就是我把嫁妝和孩子送過去了,這一件事兒就這么過去了,既沒有典禮也沒有慶賀,唐國公這是看不起人呢?!?/br> 說完之后氣得手腳都在發抖,曹伯沆趕快勸慰,被關冷艷一把推開了,對著門外吆喝了一聲,“都進來,將這幾位趕出去,要是下次再敢來,只管打斷腿,跟他們說清楚,咱們家的女郎金枝玉葉一般,不是人家能輕易折辱的?!?/br> 外表轟然叫好,一群年輕力壯的小伙子沖了進來,手持棍棒將劉文靜用棍棒夾著抬了出去扔出大門之外,劉文靜剛站起來,大門啪了一聲關上,無論怎么敲打大門都不再打開。 這變故來得太快,劉文靜敲了一會兒之后,手都敲麻了,發現對方也不開門,再看看自己渾身上下衣服皺巴巴的,上面沾滿了灰塵,忍不住拍了幾下。 本來這件事在他看來是十成十能輕易辦成,可沒想到是如今這個結果,只好拍打了身上的泥土,坐上馬車,趕快去找李淵。 李淵一聽聽,心里面也忍不住埋怨,“你就不該這么說,是讓你去商量的,沒說讓你去通知人家把嫁妝和女郎送我們家就行了……你讓我說你什么好?” 這事已經辦成這個樣子了,劉文靜也差點被人家打了一頓,“那接下來……” “接下來還要麻煩你,”一事不煩二主,再說了,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多越麻煩,李淵這也是沒辦法了,只能一句一句的教給劉文靜該怎么說,劉文靜又不是笨蛋,立即理解了李淵的意思。 就要走的時候被李淵一把抓住,留了下來,“你說你被一群大小伙子扔了出來?” “哎喲,唐公你不知道,個個如狼似虎,我看著都是練家子?!?/br> 李淵聽了之后想了一下又問,“人多不多?” 劉文靜回想了一下,“這一次都是他們把嫁妝送過來的,路上沒出什么閃失……人應該不少?!?/br> 李淵聽完之后更是覺得心花怒放,他一直納悶兒,曹家大娘子也就自己的親家公死了之后,這偌大的家產關夫人是怎么保住的? 現在看明白了,人家豢養了私兵。 李淵很想說一句自己那未曾謀面的親家公,真的是死得好死得妙。 掩蓋了自己歡呼雀躍的心情,又拉住劉文靜,“你這次上門肯定會被那關夫人趕出來,我交給你一個說法,你就按我說的去做?!?/br> 在李淵的設想里,曹家人丁不旺,自己那親家公一命嗚呼之后,現在曹家面臨最大的問題并不是被人吞并,而是沒有人繼承。 曹家大娘子只是一個女郎,其身份不能號令家中私兵,若是時間久了,這些私兵就能生出一點兒其他的心思,不如就在這個時候跟曹家商量,到時候大娘子與建成的兒子過繼一個給曹家,既能讓關夫人拱手讓出曹家的勢力,又能不讓這股勢力影響到大局。 換句話來說,如果將來自家真的有皇帝命,自己百年之后山陵崩,自然要把皇位傳給建成。若是現在依靠著曹家的力量起了兵,將來容易形成尾大不掉之勢,曹家要是有男丁,說不定又要興風作浪。只要把建成的兒子過繼一個給曹家,那股子勢力一直是在李家人的掌握里面,這就不用擔心他們尾大不掉,也不用擔心他們再生出其他心思。 一舉數得,得好處的全是李家。 李淵打定好主意之后,又交代劉文靜幾句話,劉文靜才換了一身衣服,又去拜訪關夫人。 沒過一會兒,劉文靜被人引到了廳堂里面,關夫人仍然是臉上帶著怒色,劉文靜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不敢再把眼前這位當做尋常婦人對待。 “……所以唐公說了,愿意將大娘子與大公子的子嗣過繼給曹家?!?/br> 關夫人閉著眼睛,似乎是在掂量著這件事情,劉文靜一看事情能接著往下說,忍不住來了勁。 “夫人,您雖然青春正茂,但是曹郎已逝。只留下了大娘子一個血脈,您若是與他人生出子嗣,名不正言不順,不能承襲朝曹郎的家業,這天下唯有大娘子名正言順,大娘子的兒子才有資格號令曹家……” 關冷艷耐著性子聽了一會兒,感覺到火候差不多了。 “唐公說的也對,這事兒就以唐公說的為準,只是我還是剛才那句話,如今我那死鬼已經不在了,只留下了這么一個小冤孽,若是她不能風風光光的嫁出去,我心里過不了這個坎兒,我也不能跟她爹交代。所以我的意思是這件事要大辦,風風光光的辦?!?/br> 劉文靜沒辦法,又回頭去找李淵。 李淵也有一點覺得這件事情棘手,讓他自己也覺得悄悄的把人家的女郎接過來有點不夠厚道。 占了人家那么多便宜,若是不給一點好,關夫人也不會答應。 而且還有一點兒,人家的嫁妝讓自己看過了,自家的聘禮可還沒有湊齊呢。李淵頭疼的一拍腦門兒,又坐了回去?!罢厝?,你先回去吧,這兩天辛苦你了,讓我先想個主意,想好了再把你請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