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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我告訴你關冷艷,就算那個時候我還沒有跟隨在主人身邊,我也知道主人并不是在殺人之后特意這么說的,有些話在事前說在事后說,用什么心情說用什么語氣說完全不一樣?!?/br> “你就是在狡辯?!?/br> 曹槊氣的怒發沖天,“你以為你主人有多好嗎?剛愎自用……” “你主人是個jian詐小人?!?/br> “你主人就是個賣棗小兒,還說什么虎女不嫁犬子,講小義而忘大義……” “你主人是閹宦之后……” “是不是想打架?” “來呀,誰怕誰呀?” 兩個人說完之后,同時看了看躺在火堆邊的小娘子,同時冷哼了一聲,兩個人拔腿向著黑暗當中跑了過去。 打了一架之后,神清氣爽的回來了,回到火堆旁邊,看見這小娘子如剛才一樣臥在火堆邊。 曹槊就伸胳膊肘碰了碰旁邊的關冷艷,“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咱們兩個剛才吵架那么大的聲音,她為什么沒有醒過來,按道理來說,她剛剛經歷了滅門之事,應該是任何風吹草動就應該讓她醒過來的?!?/br> 關冷艷起初不覺得曹槊這話說的有什么問題,但是考慮到曹槊和她主人如出一轍的多疑,“你想說什么?” “她剛才聽見咱們說話了,這女子知道咱們身份了,留不得了?!?/br> 說完之后殺氣畢露的站了起來,別看她小小的身板,但這個時候真的是殺氣縱橫。 剛才還背對著她們臥倒在火邊的小娘子,頓時爬了起來。 “不不不不,我什么都沒聽見,我什么都沒聽見?!?/br> 關冷艷一把抱住曹槊,“別多想,我們剛才是鬧著玩兒呢,這丫頭的爹……以前是一個貨郎,走街串巷最愛給她講故事,我剛才是哄著她玩兒呢,剛才我們去找地方方便了,所以……三國故事聽多了,你千萬不要多想,快睡吧?!?/br> 這個漏洞百出的說法兒不知道這小娘子信了沒信,反正她在那靜靜的又躺了下去,睜眼到了天亮。 曹槊從關冷艷開始亂扯理由的時候又恢復到了開始的模樣,早上醒過來跑過去用奶聲奶氣的語調叫這位小娘子起床。 “八jiejie,你快起來吧,我娘說了,咱們要趕快上路了,再不上路天就要熱了,熱了路上就走不了了?!?/br> 這位小娘子低頭看了看曹槊,曹槊睜著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看著這位小娘子。 小娘子看著曹槊粉嫩嫩的指甲,亮晶晶的大眼睛,只覺得自己可能昨天想多了。 “好的好的,我去方便一下,再洗漱一番,咱們就一起上路?!?/br> 昨天把她家人下葬的時候,這位小娘子把信件和一些信物全部拿了出來,又和干糧在一起,捆成了一個包袱,背在身上。 幸好從山匪那里又弄來了幾匹馬,曹槊坐在關冷艷懷里,聽見她在馬上和這位小娘子胡扯。 扯了許多,為了給曹槊和自己編織一個合理的身份,關冷艷根據自己這幾百年的經歷,從當年三國紛爭講起,說了一上午,說的口干舌燥,還沒說到現在。 “……我夫君他們家姓曹,算起來也算是有名的人物,為什么我女兒對三國這些事情特別在意,那是她爹爹活著時候吩咐的,讓這丫頭不忘了祖宗,當年這丫頭的祖宗和曹cao曹孟德是同族兄弟。也曾跟隨著曹孟德南征北戰打下了半壁江山,可惜后來司馬篡位,門第就淪落成了寒門,衣冠南渡的時候,連家中的土地和財務都拋在了北邊……” 這么一路講下去趣味橫生,這小娘子聽的入了神,還對這些編造的家族背景產生了深深的感情,幾次為這些人的人生而高興哭泣。 曹槊在關冷艷的懷里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兒,這傻乎乎的小娘子還真的信了。 為了讓這位小娘子更相信,除了帶著幾分真人真事的細節之外,關冷艷還準備了一些信物。 “……不瞞你說,我們家雖然貧寒,孩子他爹cao賤業,經過這么多年的積累,家里面還是有些好東西的,我們這一次去長安為的就是將這些東西取回來?!?/br> 然后摸了摸懷中曹槊的包包頭,“就剩我們母女兩個了,她爹爹的意思就是說拿這些東西給孩子做嫁妝,往后讓孩子出嫁的時候更體面一些,也能找一個高門的郎君……” 八娘子搖了搖頭,“jiejie,你或許對高門不太了解,就算是有嫁妝,這些人也未必愿意把咱們孩子娶進家門兒,在他們看來,咱們這些門第算得上寒門,算不上高門財閥,家中更無底蘊,恐怕婚姻有些艱難?!?/br> 關冷艷在人世間行走了這么多年,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深山老林里面,偶爾也會下山去在人世間逛逛,多多少少都知道人世間這一些有名望的人都把眼睛長在腦門上,張嘴祖宗閉嘴門第,就算是排座次的時候,也要比一比誰家的主上出過更多的名人。 “meimei說的我也是知道的,想當年我們也是上品門第,怎么不知道那些富貴人家都是怎么想的。不瞞meimei說,她爹爹的祖上留下的不只是財寶,還留下了許多竹簡?!?/br> 竹簡早就沒人用了,大家這個時候都喜歡用紙,竹簡只能說明是古董,也能說明家族傳承久遠。 “如此一來,說不定曹槊小娘子的婚事能迎來轉機呢?!?/br> 關冷艷微笑地摟著曹槊,慈愛地摸了摸她的包包頭,趁著關冷艷低頭的時候,曹槊一把反手抓住關冷艷的領子,“什么時候有竹簡和財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