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有瞎,怎么會看上她
“啊,這,他一爺們兒會編這花環送我?”臻臻再度咋舌,雙目直愣愣地看著一堆五彩斑斕鮮花,“是否拿錯了?” “你不知道,二郎他是有些愛美在身上的。誰說男人就不能編花了?二郎啊,他小時候在道觀里在山上大的,花兒草兒玩多了,他在家里也愛給他母親編花環,旁的人卻不給,非得是最親近的人才能拿到他的,連我都沒有呢?!卞X舅媽道。 臻臻拿起一頂花環,在鏡中比著,放在頭上戴了戴,轉頭問道:“那我給他回什么禮呢?” “依我看,你給他繡個荷包!他喜歡翠竹,你便親自繡上?!?/br> “我,我針線不好?!?/br> “無妨!一片心意嘛,你且繡,后日我去明國府向老太爺請安,順道替你拿給他?!?/br> 是日晌午,終于拿到了荷包及信件的錢舅媽卻沒急著前往明國府,而是直奔自己府里設的私塾。 “快寫,不是已經學會她的字了嗎?寫那么慢?!卞X舅媽催促教書先生。 先生正握筆嘆氣,“女兒家的字娟秀,不好仿。況且先前就來了這么幾個字,今日要寫多的,難啊。容我再寫幾篇,看哪篇最像?!?/br> “有勞先生了,他倆的前程全拜你的字上了,若他們能成親,你可是有一筆功勞的?!卞X舅媽幫忙鋪紙。 先生埋頭臨摹起來,在他的手邊上,恰有兩封簡短的信,從字跡能辨出各是一男一女寫的。 男字道:【表妹送來的點心,吾吃完了,多謝】 女字道:【表哥不必言謝,近日我與錢舅媽游玩,甚是暢快,恐無暇到府上請安,見諒】 當晚,又有一封新信經人傳遞,來到了夢仙閣文小二爺的手中。 閱過信的文小二爺:“……” 什么玩意兒?她在說什么? 放下信,文逸“騰”的立起,頂著一頭疑云在書房徘徊不定,忍不了,沖到書案又看了看信的內容。 一雙手,不知何時爬上了臉頰,如愛惜初初綻放的紅玫花瓣,文小二爺輕輕托住自己的左右臉,眨了眨眼。 ……她竟這么說他! 一口氣跑回房中,文逸對著全身正容鏡照了又照,仿佛今日重新認識了自己。 小土包子呀小土包子,沒想到,她平時是這么看他的。 “二爺怎這般高興?”任四正納悶呢,為何二爺突然笑得那么開心?那揚起來的嘴角一點也壓不住。話落才想起,剛剛容府送來了表小姐的信,難怪難怪。 文逸在鏡前回首,“你,說道說道,我長相如何?” “二爺您是謫仙人,豐神俊朗,神采飛揚,俊美無比......”任四見怪不怪,用盡了陪二爺讀書時學到的成語。 文逸離開鏡子,揚開折扇嘩嘩亂搖幾下,來回又踱幾步,“你跟我太久了,見我見多了,看不出別的來。你在院子里叫個小丫鬟來,我問問?!?/br> 來了個外頭做粗活兒,平日從不進屋的小丫鬟,低著頭紅著臉,磕磕絆絆道:“二爺,人人都說您樣貌比天仙,比桃花......能比過,上京所有男子?!?/br> 文逸在她扭捏作態的身上好像看見了某人。又想起第一次見面時,那小土包子正杵在廊下,只顧看他,人都看傻了,真傻、真土。文逸又問:“那你認為,表小姐如何?” 小丫鬟張口就道:“表小姐溫柔賢淑,生得清秀靈動,連夫人都愛夸她?!?/br> “倘若你是她,你怎么看我?” “自然,自然是英俊......迷人......”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文逸揚揚眉,手中搖著的扇子也變得緩緩的。 “二爺,怎么了,是不是想念表小姐了?”任四壯著膽子問。 文逸身形凝滯一下:“......” 須臾才回過頭,暴跳如雷道:“怎么可能?我又沒有瞎,怎么會看上她!” “那,那咱們還赴約嗎?” 赴約,赴約?她在信里說約他在端親王府的詩會相見—— “不是赴約!王府的詩會我本來就去,我踢完蹴鞠就去,誰怕誰!” “是,是。那小的先給您準備好當天要穿的衣裳。蹴鞠衣就按原來的,但是踢完蹴鞠要換的長袍,爺要白色的還是藍色的?” 任四才說著,不想他家二爺又在那頭照起鏡子來,照完了又胡亂踱步。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br> 作者有話說: 想好了,明天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