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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云昭早已沐浴完歇在床上了,曹宗渭坐在床邊道:“太子府的人怎么會忽然改變了主意?” 賀云昭背靠決明子迎枕,低頭道:“因為他也做夢了?!?/br> 曹宗渭驚訝道:“你是說……他……和你一樣?” 賀云昭點了點頭,道:“所以他提前知道了繁昌商號被皇上處置的事,還有太子的事……” 曹宗渭握著她的手,表情凝重道:“他這么做,就意味著站在太子那一邊了?!?/br> 程懷仁唯一的依靠便只有太子府,他也只能和太子為黨。 賀云昭反握著他的手,溫熱的觸感傳到她的手心,垂著眸,長長的睫毛蓋著眼珠,眼神晦暗不明道:“他和沈姨娘、沈玉憐一起合謀害死過我?!?/br> 曹宗渭貼近她,摟著她道:“我知道,那只是個噩夢,我不會叫他再傷害你了,明兒你就搬到賀家去,咱們盡快把婚事定下來?!?/br> 賀云昭摟著他堅實的背脊,頭埋在他胸口,悶悶地道:“夢里我嫁給了程懷仁,他抬了沈玉憐為妾,沈玉憐不滿足妾侍的身份,害死了我的孩子,最后還放了一把火將我活生生地燒死了!” 盡管知道這只是個夢,曹宗渭的心還是揪了一下,他緊緊地抱住賀云昭道:“那不會是真的。云昭,你不要害怕,以后我會護著咱倆的孩子。我沒有妾侍,也不會放任別人來害你?!?/br> 眼眶登時濕潤了,賀云昭抓著他的衣襟口道:“若是……這一切都是真的呢?若是我上一輩子就是這么過來的呢……” 曹宗渭心跳加快了,他心疼地與她耳鬢廝磨,嗓音低啞道:“若都是真的,我便要叫他們千刀萬剮來賠你的罪!” 賀云昭失聲痛哭,曹宗渭頭一次見她泣不成聲的樣子,嚇得輕拍她的背道:“別哭,就算夢境再真實,我也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程懷仁既然要站在太子那邊,那便注定了要和太子一起死!” 賀云昭漸漸平靜了下來,屋子里的紅燭還亮著,她怕曹宗渭看到她紅著眼睛的丑樣子,轉過身背對他,鼻音nongnong地道:“我告訴你我夢見的事,以防程懷仁使小人手段,你們吃了虧?!?/br> 曹宗渭扳著她的肩膀,道:“夫人怎么不看著我說話,躲我做什么?” 賀云昭捂著兩眼道:“眼睛腫了,不好看?!?/br> 曹宗渭湊過去,道:“哪里不好看了?我看看?!?/br> 賀云昭死死地捂著眼睛不放開,都說了丑,這人還偏要看!就不給看! 曹宗渭一根一根地撥開她的玉指,對上她紅紅的眼睛,一邊吻了一下,道:“誰說不好看了,夫人哭了都好看。你眼睛紅紅的模樣像一只兔子?!?/br> 賀云昭半垂眼皮道:“紅眼睛的是rou兔?!?/br> “那夫人就更像它了,你們兩個,都能吃?!?/br> 賀云昭抵著他的肩頭柔聲道:“胡說什么,人怎么就能吃了……” 話音未落,他便狠狠地吻了過去,將她未說完的話咽入喉嚨,像是在同她解釋,怎么“吃人”。 這一次曹宗渭沒有以前那般溫柔,他的舌尖舔過她貝齒和上頜,與她的丁香小舌交纏得難舍難分,越到后面,越覺著不過癮,幾乎是將她壓在了迎枕上面,一手托著她的腦袋,一手從她的肩膀上往下滑,游過她的鎖骨,移到了更柔軟的肌膚上面。 柔軟的地方手感比棉花還好,曹宗渭忍不住多捏了幾下,聽著她似有似無的呻.吟之聲,愈發難以忍耐。此時此刻腦子里也空無一物,左手下意識地從她的衣領處往里去,直接觸碰到她嬌嫩的肌膚。 賀云昭的胸口被扯開一大片,驚覺寒冷之后,才捂著裸.露在外的皮膚。曹宗渭怕她凍著了,也冷靜了下來,坐起來深呼吸一口氣,才替她把衣裳理好,自責道:“是我沖動了,差點要凍壞了夫人,等以后你跟我回了家,咱們房里要放六個銅腳爐,便是光著身子,也不會凍著你?!?/br> 賀云昭不禁笑道:“六個那么多,也不怕悶死了?!?/br> 曹宗渭煞有介事地點頭道:“也是,夫妻兩個睡一塊,鬧來鬧去總是很暖和的,也用不著六個?!?/br> 賀云昭踹了他一腳,嗔他道:“誰要跟你鬧來鬧去的?!?/br> 曹宗渭握住她的玉足,白嫩細軟的腳底像一個雕刻打磨過的玉件,五個腳趾頭大小不一,但圓潤飽滿,好像腳上長了五顆依次排列的rou珍珠。 賀云昭想收回腳,卻被他牢牢捏住。 曹宗渭挑.逗性地撓了撓她的腳心,夸贊道:“夫人玉足精致柔美,于我來說是一大幸事?!?/br> 賀云昭聽說過,男女之間除了上下的樣子,花樣還很多。 “我腳酸了?!?/br> 曹宗渭松開她的腳,沿著她的腳背順勢而上,輕輕撫摸了一遍,直至膝蓋處邊打住了。他滿足笑道:“忍到二月,夫人便是我的了?!?/br> 夜深了,外面的更夫又敲過一遭更。 “繁昌商號被查,永昌商號還不趁勝追擊?” “永昌是陸家的,自有陸遠打理?!?/br> “永昌的事兒只是一個引子,接下來,戶部會鬧出軍餉貪污的事兒,皇上會下令徹查,這一連串地會牽連出很多人?!?/br> 曹宗渭點頭道:“戶部尚書是馬首輔的同窗,兩人來往多年,明面上雖未抖出什么大事,背地里肯定有所動作。不過戶部內部的紀要文書,我們都沒法查到,想要拿到證據不容易,非得有人肯當人證,還要有物證,鬧開了之后傳到皇上的耳朵里,才能被徹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