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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若庭聞言劍眉下是藏不住的笑意,他促狹的說道:“還未進門娘就這樣寵她,日后若是進門了,是不是就沒我這個兒子了?” 溫夫人瞥向溫若庭,揚手就拍了他一掌:“你這孩子,胡說什么呢?!?/br> “不過你說的未嘗不可,等郡主進門了,她當我的好女兒,你嘛,就是女婿了?!表樦鴾厝敉サ脑?,溫夫人說笑起來。 溫若庭撫眉,苦笑道:“娘……” 隨口一說罷了,他的娘親還當真了。 溫夫人噗嗤一笑,忙道:“好啦,說笑呢,你去看看郡主起身沒,若是起了我讓廚房趕緊上早膳?!?/br> * 曲桑桑一夜好眠,晨起前都還睡得香甜,惠心不忍驚擾只將疊好的衣物放在屏風后的小案上。 春嬋正收拾著鏡臺上的妝奩,輕聲對惠心怨念道:“你說說看這叫什么事,未出閣的姑娘宿在未婚夫婿的家里?!?/br> 她學識是淺,但也曉得這樣的事于理不合。 惠心勾起玉鉤,低聲應道:“這事兒也是老夫人準的,春嬋你瞎cao什么心呢?” “可郡主到底還未過及笄禮,”漫不經心的摩挲著圓潤的珍珠步搖,春嬋噘著嘴懨懨的道。 惠心手微抖,停下手里的動作來到春嬋身旁,拿過她手中的步搖,“身為婢子,做事就好了,沒事想那么多作甚?郡主養我們在身邊不是讓我們嚼舌根的?!?/br> 春嬋回嘴道:“我這不是擔心郡主么?!?/br> 溫公子待郡主的好她們都看在眼里,兩人情意深厚,又干柴烈火的獨處一室難免生事。 惠心瞅向榻上酣睡的人兒,見她安靜的睡著,壓低了聲道:“我知道你擔心郡主,不過如今咱們是在溫府,不是在曲國公府,這些話還是不要在這說了?!?/br> 要是被有心人聽去,免不了又要生事。 窸窣的響聲擾了曲桑桑的睡意,她半夢半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坐起身,撩開垂帷的床紗:“春嬋?惠心?你們都在?” 惠心款步走到床沿,勾起紗幔:“郡主你醒了?” 揉了揉發脹的眸,曲桑??吭谲浾砼?,“什么時辰了?” “時辰還早呢,郡主還是乏的話不妨再睡一會兒?”惠心溫聲道。 曲桑桑眨了眨眼,念及身處溫府,便道:“起身吧,切不能在溫府失禮了?!?/br> 洗漱妝扮得益后曲桑桑坐在菱鏡前,糾結起首飾來,挑挑揀揀的沒她稱心的。 “郡主,簪這只步搖如何?現下正值秋季,您簪這桂花樣式的步搖最襯了?!被菪哪笾吨鸹y飾的步搖在曲桑桑發髻上比了比。 曲桑桑打量了眼鏡中的自己,猶疑半晌她道:“那就這只吧?!?/br> 惠心欲要為她簪上這支步搖時,她忽得手一縮,退了一步朝來人福身。 “溫公子……” 惠心與春嬋異口同聲的喚道。 溫若庭順手接過惠心手里的步搖,對她們擺了擺手,兩人會意的退下。 輕輕的將步搖簪在少女髻邊,溫若庭動作極為輕柔生怕弄疼了曲桑桑。 “我簪的可好?” 曲桑桑對著菱鏡左右瞧,反問道:“庭哥哥覺得呢?” 溫若庭唇邊噙笑,“你是要我說好話?” 曲桑桑杏眸微斂,梨渦輕陷淺笑著以指蹭了些嫣紅的口脂抹在檀唇:“說不說好話全看庭哥哥你呀?!?/br> “我怎敢亂說,要是惹了常平郡主,那我不就沒了娘子,日后就要孤苦一人了?”溫若庭嘆聲郁郁的說道。 曲桑桑抹唇的指顫動,她不悅的抬眸,“庭哥哥說的我像市井的潑婦?!?/br> 溫若庭笑意溫潤,俯身親了親她的鬢角:“哪怕你真是潑婦,我都非娶你不可?!?/br> 曲桑桑闔了闔眸子,側首似嗔非怒掄起小手錘了男人的臂膀,“再胡說一句,我就不嫁你了?!?/br> “你若不嫁,那我得去搶婚了?!庇纳畹捻喻鋈浑y辨,他繞過少女整個環住。 銅爐里焚著的蘇合香裊然迎風而起,兩人濃情蜜意像極了成婚多年的夫妻。 久等兩人不至的溫夫人沒了耐心,攜婢子來到暖閣,大咧咧的闖入其中,驚擾了繾綣的鴛鴦。 “娘……” “溫夫人……” 溫夫人無情的一把推開溫若庭,狠狠白他一眼:“早膳都涼了還不見你來,沒想到你在做這等事?!?/br> 溫若庭失笑朝著曲桑桑聳肩。 溫夫人扶起曲桑桑,冷身斥道:“快出來用早膳了!” 飯桌上冷的出奇,溫夫人替曲桑桑布菜,只留給溫若庭一碗裹腹的白粥,這頓早膳是溫若庭記事以來吃的最為憋屈的一頓。 用過早膳曲桑桑辭別溫夫人,回到曲國公府她所居的沉璧閣,曲桑桑坐在軟榻問惠心:“惠心,我之前繡過一件錦袍,擱在哪兒你知道嗎?” “在這呢郡主?!被菪膶さ侥羌R置許久的錦袍遞給曲桑桑,“郡主要這件錦袍做什么?是要做給溫公子的嗎?” 曲桑桑接過手仔細的查看。錦袍早被她繡制了大半,還差些花紋就繡好了,她補上幾針應能送的出手。 她淺淺道:“不,這件錦袍是要送給妙檀姑娘的?!?/br> “郡主要將這件衣服送給春闌院的女子?”惠心不以置信的瞧著曲桑桑。 曲桑桑淡笑道:“這件錦袍料子是差了些,不過送人綽綽有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