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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桑桑杏眸流轉,掩住慌亂的神色,她囁嚅道:“我與庭哥哥尚未成婚,宿在這怕是不妥吧?!?/br> 古往今來從未有如此逾矩的事情發生,她切不可當這第一人。 溫夫人目光炯炯的規勸道:“怕什么?有陛下的旨意在誰人敢說閑話?” 曲桑桑這才頷首應了。 溫夫人得她應允歡喜的不行,牽著她就出了屋子來到前院用膳。 沁人心脾的蘇合香淡淡的縈繞整間屋子,曲桑桑被安置在飯桌一隅隨溫若庭坐,周圍伺候的都是溫府的婢女,獨不見她的貼身丫鬟。 一頓晚膳下來曲桑桑如坐針氈她怯怯的扯了扯溫若庭的衣角,“庭哥哥,這兒沒有春嬋和惠心,我不大習慣?!?/br> 她自小被春嬋、惠心兩個丫頭照顧,一時是離不開的。 溫若庭柔聲道:“我差人去稟了老夫人了,春嬋和惠心待會兒就會過來?!?/br> 曲桑桑怔然的問道:“祖母知道了?” 曲老夫人是最墨守成規的,她若是知曉了必定叫人帶她回府。 溫若庭湊近曲桑桑,附耳道:“她知道了,并對此喜聞樂見?!?/br> 曲桑桑嬌容頃刻嫣紅,她羽睫微顫,怒道:“說什么呢?!?/br> 溫老爺捏著筷子的手顫抖了幾下,他挪過身子瞅了眼溫夫人,用低啞的道:“兩位小輩當著我們兩個長輩的面這樣不知體統,夫人難道不說幾句嗎?!?/br> 溫夫人挾了幾片嫩魚放在溫老爺碗中,“吃飯還堵不住嘴么?他們兩人恩愛不是好事嗎,難道你要庭兒娶個喪門星入府才高興?” 溫老爺一口飯沒咽下去,噎聲道:“夫人,你怎么說這樣的話?” 他不過順口提那么一句罷了。 溫夫人狠狠剜了眼溫老爺,剛夾的菜一把塞進溫老爺的嘴里:“快吃飯?!?/br> 溫老爺伏桌默默的吃著飯,不再插一句嘴。 晚膳后溫夫人留曲桑桑稍稍說了會兒話,才讓溫若庭送曲桑?;胤啃?。 碩如圓盤的月亮鑲在被墨暈染的長空,銀輝宛若輕紗落在閑庭信步十指交握的男女身上,美得似畫卷。 溫若庭高大的黑影籠在少女纖弱的背后,兩人漫步在長廊中,移步間微風輕輕起,揚動兩人水青色的衣袂,薄薄的布料交纏摩擦響動。 “庭哥哥夜深了,你也早些休息吧?!?/br> 佇立在暖閣門扉前,曲桑桑笑語軟軟。 溫若庭但笑不語,他握著曲桑桑的手未松,在她額間蜻蜓點水般微微一點。 “早點休息?!?/br> 玉容升起紅霞,曲桑桑抽回手軟糯的應了句便逃也似的轉身躲進房里。 看著緊閉的門溫若庭溫潤的笑意不減半分。 * 更深露重暮色漆暗的夜里,縷縷寒風襲來,雕甍繡檻的屋內燭火隨著風搖擺不停時明時滅,微弱的燭光映著富麗堂皇琳瑯滿目的陳設,暈一室昏暗。 “賤人,這等事都做不好,枉費本侯煞費苦心把你從春闌院贖出來?!绷_瑜揚起長長的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女子的身上。 妙檀軟在青石磚地,嬌容布滿紅痕,斑駁的血跡從嘴角溢出,她不哭不鬧,伏跪在羅瑜面前神色自若:“妾知錯,誤了侯爺的大事,是妾的錯?!?/br> 羅瑜輕蔑的冷嗤:“現在知錯怕是遲了些吧?!?/br> 他綢繆多日就是想要借機重傷溫若庭,讓他成為殘廢,沒成想溫若庭毫發無損反倒傷了曲桑桑。 念及此羅瑜的怒意再度燃起,他捏緊鞭子摔鞭又重打了妙檀幾下,嫌惡的啐道:“沒用的東西?!?/br> 以袖拭去唇邊血漬,妙檀不吭一聲。 怒氣散去羅瑜扔下長鞭,揉了揉發酸的腕子斜坐在軟榻上,愜意的攬著看戲的美人。 美人衣衫不整順勢妖媚的躺在羅瑜懷中,咯咯諷笑道:“侯爺,你打的不輕不重的,妙檀meimei怕是記不得教訓呢?!?/br> 遍體鱗傷的妙檀在女子眼中不過是個消遣的玩物。 羅瑜手掐美人軟柔的腰肢,笑得不懷好意:“一個廢物有何用處,還是婉兒最讓本侯省心,等本侯娶了常平郡主進門,婉兒入府當姨娘如何?” 廖婉嬌嗔的笑道:“侯爺莫要說笑了,來日您迎了郡主進門,必會對奴家棄之如敝履?!?/br> 她跟隨羅瑜多年卻始終沒有在他身邊當個妾室就是為的這個緣故,羅瑜這人三心四意于他而言貌美的女子如過江之鯽,他想要誰輕而易舉就能收入囊中。 她所要做的便是乖順的做他的解語花,需要她時出現在他身邊,不需要她時她就靜靜的待在別處,明哲保身才是上上策。 羅瑜面上笑意盡褪,他不耐煩的道:“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有何可提的?!?/br> 宮里渺無音信,曲國公府他又出入不得只叫他煩悶。 廖婉尤是道:“侯爺怕什么呢,再過兩月就是郡主生辰,聽聞老夫人已經籠絡了曲國公府那位姚姨娘,侯爺是勝券在握,您只肖等著當新郎官就是了?!?/br> 羅瑜拊掌大笑:“果然還是婉兒聰敏,深得本侯心啊?!?/br> 廖婉貼著男人的胸膛,玉指輕劃他敞露衣襟下的鎖骨,魅惑的軟語道:“那現在婉兒是不是該服侍侯爺了?” 羅瑜被廖婉哄得大悅,他爽朗的笑抱起她往榻上去,抬手掀落紗帳。 靜靜趴伏著的妙檀紋絲不動,不堪入耳的穢語在耳畔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