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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挺放心的,這明顯桑晚非的夫君愛得深刻啊,那最后幾近癲狂的模樣,她看著都感覺觸動。 “謝謝?!?/br> “咱倆說啥謝謝啊,等我下次有空回來看你啊,別送了?!?/br> 故作瀟灑揮了揮手,許瑤轉身離開了這個世界。 桑晚非望著她的背影直到突然消失,心中彌漫了些不舍。 “娘,爹醒了,在找你呢!” “哦,來了!” 還沒來得及多傷懷,她就快步趕回了寢室。 剛入屋,就被顧棲儒給一動不動地盯上了,直到她走到了床邊,他才驟然動起來,一下子就攬住了她,死死抱著她不放。 *** 多少天后了,以為平靜的顧棲儒在夜里突然問她,聲音很悶,很低,像要哭了一樣。 “你當真不欲與我下輩子相見了嗎?” 這人有沒有下輩子還不一定呢…… “沒有,我是怕你當場跟著我去了,來不及解釋了呀?!鄙M矸呛闷獾亟忉?。 “你既已知我心意厚重,那你要應允我,下輩子定要與我相見?!?/br> 他翻身定定看著她,一副不得到她的回答不罷休的樣子。 “嗯嗯嗯,當然當然,下輩子也只要你一個?!?/br> 顧棲儒發自內心地笑了,笑得都瞇了眼,真是心動至極的情話。 比剛入官時第一次鏟了個勁敵還要愉悅。 【番外】 魏復入獄了,白紙黑字,定得死死了。 桑晚非也是在交了證供后,聽人討論后才知道的。 好個顧棲儒,緊咬不放了還。 她趕緊奔回家,非得找他對峙一番不可。 找了大半個顧府,都沒找到人。 “莫總管,顧棲儒呢?”她抓了個莫魏問道。 莫魏:“一刻鐘前,皇上宣老爺進宮了,應該是為了邊疆的流寇問題吧?!?/br> 御書房里,一皇一相并坐著,手邊各放著鑲金白瓷盞,茶氣氤氳,隨著四處漫著的龍涎香繚繚繞繞。 白袍相公斂眸用茶,等著上面的天子開口。 黑衣繡金的穆九嗣看了看他氣色大好的樣子,誠心誠意打趣:“顧哥哥近日可還安好?” “謝陛下關心,臣自是安好的?!?/br> 回話不熱不冷,恰到好處,但穆九嗣可眼精著呢,一下就看到那眉眼的春意都快蓋住他的冷淡氣質了。 抿著唇不讓自己笑出來,穆九嗣故作無事地摸了摸鼻子,繼續道:“咳,那個,魏尚書昨日求見朕了?!?/br> 絲毫不見任何的不適,顧棲儒聲調都不帶起伏地回應:“魏氏的事,陛下自當決斷便可,臣若參與,恐怕力所不逮?!?/br> 穆九嗣被一下堵得無言了,他也就順口一提,一看到顧哥哥堅決的態度,也就不繼續提了。 顧魏孰輕孰重,不是很明顯嗎?何況他自小與顧哥哥關系便好。 余外的事隨口一提之后,他開始正色了起來,“邊疆流寇一事,已經嚴重影響到邊疆安危了?!?/br> …… 商討完的宰相大人踏出御書房,迎著欲落之日,歸心似箭地回了顧府。 一入正廳,見到桑晚非一人坐在正座上,翹首望外,似是在盼他歸的樣子。 第一次享受到這種待遇,他的心當即就心暖沸了起來,步伐加大就向她走近。 桑晚非等得都快發芽了,總算看到個束著素色腰帶,掛白玉佩的男子優雅漫步進來。 終于等到了! “顧棲儒,你站那別動?!?/br> 離她還有幾步距離的時候,桑晚非對他發話了。 顧棲儒真如她說那般止了步,不解但依舊眉眼含情地望著她。 看到這樣子,桑晚非差點就想炸了。 就是這副最近總擺出的被拔了心機的樣子麻痹了她,結果就把魏復給忘了,害他淪落到那種境地! 跟氣運之子作對,頭是真的鐵!再說,人家又是無辜的。 表面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反手就把人家打入了監獄,這是人能做的事? “你告訴我,就魏復那人,他能濫用私權包庇罪犯?他能玷污清白女子?他能騙取人大額錢財?” “這他娘就算做了,也是安詩柳蠱惑的,你能不知道?” 深呼吸一口氣,她低下了聲音,“你是想他死??!” 顧棲儒站在原地,神情卻不似剛入門時的愉悅了。 “夫人又要因為他與棲儒吵鬧嗎?” 聽到這話桑晚非眼睛瞪大了,聽起來她跟無理取鬧似的。 不是,到底是誰在不講道理? 氣歸氣,她還是冷靜了聲音問他:“顧棲儒,你是真的想弄死他?哪怕他是無辜的?” “夫人,朝堂上不是非黑即白的,沒有人在乎無不無辜,只在乎該不該死?!?/br> 談及外人,他的瞳孔里寸寸丈量到的冷靜與漠然。 尤其是魏氏的二人,他甚至一度都想讓他們被挫骨揚灰。 但他終究是宰相,說到他們也只是像言及個生人一般,面上只有高高在上的淡漠。 只見他又走近了兩步,漆黑卻藏光的眸子在眼波流轉間對上她的眼睛,聲音清而磁,“你說,他這樁樁罪行,可該死?” “顧棲儒,放過他?!?/br> 聲音很低但堅決,她一點也不閃躲地回應他的對視,無聲告訴他她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