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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那個帶頭的,笑得恣意妄為的樣子簡直刺眼極了。 我他媽說怎么這么眼熟,這小混蛋竟然被顧棲儒那狗東西教成了這樣! 她心里起了惱火,走了過去就對那群公子哥罵道:“一大幫人欺負一個小姑娘,你們要點臉嗎?” 顧行之抬頭看去,見是一個姑娘家,看到她的眼睛居然有種想親近的感覺,搖了搖腦袋,覺得這想法有點詭異,把它壓了下去。 他照舊混不吝地開口,“哪家小娘子這般有勇氣?害怕的話就走遠點,莫要傷到了哪惹人心疼?!?/br> 本來是要放狠話的,鬼使神差就溫和了出口的話讓她離開,雖然也沒好聽到哪去就是了。 桑晚非一聽,擼了擼袖子,這回鐵了心要讓他見識一下社會的險惡。 “今天,你不被我打得屁滾尿流,就別想走?!?/br> “這姑娘真是囂張,顧兄,上嗎?”旁邊也穿得跟個鸚鵡似的少年湊到他耳邊,神秘兮兮問道。 顧行之一聽,啪一巴掌拍他頭上,“混賬,打姑娘,你要點臉嗎?” 但桑晚非可不管他們之間的小九九,說話間就竄了過來,作勢要擒住顧行之這個頭頭。 群首顧行之沒發話,其他人都不敢真的下狠手,所以都被她很輕易地按著打。 不過,憑桑晚非的實力,就算這群小羊羔拼盡全力,也只有挨打的份。 其中,要屬顧行之被揍得最慘。 “還干不干這事了?當街調戲姑娘,膽可真肥!”她邊打邊訓他。 被打的少年剛開始還很嘴硬,“關你什么事!我不怕你!” 結果很明顯,被揍得更凄慘了。 他的兄弟們還算義氣,見他被打,也都紛紛爬了起來又沖上來。 當然無一例外全都再次飛開。 到后來實在挨不住了,他才向她討饒:“我不做了!我不做這事了!” 桑晚非聽到滿意的答復才停了手,這時候他已經被打得臉青鼻腫了。 這回真真是親媽都認不出來,反正她看不出原來長什么樣了。 “你爹給你取了什么名字?”她低了聲音問道,剛打完孩子有點心虛。 “小爺,顧行之?!?/br> 他下意識又帶出這種日天日地的語氣。 她一個沒忍住抬起了手,看他說完自己都后悔要后退的樣子,才壓住火氣耐下性子警告他:“不準自稱爺,小小年紀自稱什么爺!” 顧行之插空轉身就跑,一幫人也都跟在他屁股后面瘋狂逃竄。 “回去記得用藥,記住這次教訓!” 她在后面提醒他,結果這小兔崽子一聽到她聲音,跑得更快了。 …… 真是悵惘,回來第一天就一挑多打了個群架。 回到家,顧行之呲牙咧嘴地讓小廝義知給自己上藥。 義知與顧行之一起長大,沒人比他更偏袒自己的少爺了。 當他看到少爺一身狼狽地孤身回來時,立馬又心疼又憤怒。 老爺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以往整個京城都無人敢動自家少爺,如今竟然被一個不明來歷的張狂女子給打了,下手還這么狠,真該給點教訓叫她看看。 “少爺,那個姑娘委實可惡,就這么放過她嗎?” “先別動她!” 雖然臉上身上都很疼,但就是莫名其妙的,顧行之并不是很想像以前那般報復回去。 哪怕她揍人一點也不手下留情…… 晚間用飯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顧棲儒看到自己唯一的兒子頂著豬頭臉上桌的時候,皺了眉,冷清開口:“怎么回事?” “爹,你能不管這事嗎?” 行之小聲請求,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害怕爹找那個姑娘替自己報仇。 他了解自己父親的手段,可一點也不仁慈。 顧棲儒拿起筷子,將目光從他臉上收回,神色冷淡說道:“若想一個人報復回去,不要讓人抓住把柄,我不可能一直替你解決后續?!?/br> “知道了?!?/br> 顧行之在父親面前乖巧極了,雖然父親一直以來很少對他笑,但他總是喜歡著父親的。 另一邊,桑晚非游蕩在街上,有家難回。 她想了想,十六年都足夠她將一個故人,還是一個生死不明的故人塵封了。 到時顧棲儒一句“你是誰”,那她得多凄慘啊。 她用身上僅存幾兩白銀住了幾天客棧,白天就去茶樓聽聽八卦,就是不敢回去見故人。 身上的錢還是打孩子,不對,教育孩子的時候順手拿過來的。 拿自家孩子的錢能算偷嗎? 不能。 —————— “顧相,皇上請您于早朝后到書房一趟?!?/br> 上朝前就有太監來通知他了,顧棲儒著象征身份的紫色朝服,長身玉立,微微點頭示意已知。 龍涎香被熏得繚繚繞繞的御用書房里,剛換下龍袍的年輕帝王穆九嗣匆匆趕來,“顧哥哥,我來晚了來晚了!” 顧棲儒見到他立馬就要行禮,被穆九嗣眼疾手快扶起,邊扶邊小聲抱怨:“不是說私下跟以前一樣嘛?” “陛下,君臣有別,無規矩不成方圓?!?/br> 他的眼神映照不進任何東西,聲音也不帶著波瀾。 穆九嗣又憑空產生了一種無力感,接著就想起了桑jiejie還在的時候顧哥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