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裴燈耳根發紅,好在陸謹一觸即放,見他乖乖不再亂動,也沒有一直捏著不松手。 裴燈卻覺得手腕那里一直留著對方掌心的余溫,不知道是不是房間溫度太高,熱得他有些不自在起來,他匆匆忙忙地和陸謹道謝,拿起書包跑了。 周鶴和兩個室友前后推門回寢室時,陸謹已經打開窗子通過風了,屋里還殘留著一點紅花油的氣息。 周鶴聞了聞,“大佬,你是不是受傷了?” 陸謹正在外間洗手,聞言答道:“沒有,剛才捏了只兔子?!?/br> 周鶴和室友面面相覷—— “他說的是紅花油不是橡皮泥?” “……可能大佬的紅花油可塑性比較強?!?/br> -------------------- 第19章 哄meimei ======================= 得益于陸謹的紅花油,裴燈的肌rou酸痛癥狀很快就消失了,這孩子屬于好了傷疤忘了疼的類型,周末到了體育中心頓時又自信滿滿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拿了球拍就要上場,最后被陸謹拖著衣領揪下去做熱身運動。 本來挺正常的熱身運動,因為周鶴端著個保溫杯在旁邊哈哈地笑,裴燈愣是覺得耳根子發燒,縮著手不想做了。 陸謹正把裴燈的手往后掰給他拉筋,又順手擋住了對方的眼睛,“你別看他?!?/br> 周鶴不滿意了,“我盤靚條順,怎么就不能看了?!彼粌H說話,還打算上手,放下保溫杯伸手搭在裴燈肩上,“小燈泡,我給你拉……哎哎哎疼!”一句話沒說完他就嗷嗷叫起來,裴燈一看,陸謹抓著周鶴的手反手扭了一下。 陸謹下手有分寸,周鶴壓根不疼,只是叫得夸張,還順帶嚇唬裴燈,“看見了嗎?這就是陸謹的真面目,他是一個無敵變態……哇大佬你輕點!” 陸謹面無表情,“我不是變態嗎,變態不會輕點?!?/br> 裴燈樂不可支。 本來下午的運動只有陸謹和裴燈兩人,周鶴送meimei來旁邊的藝術中心上課時恰好遇上,于是送完小姑娘跟著過來了,三人輪換著打球也算熱鬧,間或還有其他來鍛煉的人加入,隊伍很快龐大起來。 裴燈下場后乖乖坐在長椅上替陸謹和周鶴看衣服,余光掃到周鶴的電話屏幕亮起來,于是把手攏成小喇叭沖周鶴說—— “社長,你電話?!?/br> 周鶴正和陸謹雙打,興致高昂不愿退場,隨口回了一句,“誰???不用管。我待會兒打回去?!?/br> “備注是‘meimei’?!?/br> 裴燈話音剛落,周鶴飛快地喊了聲“抱歉”,一把扔了拍子跑下場,拿起電話就接聽了,“鷺鷺?怎么了?” 電話那頭的小姑娘放聲大哭,抽抽噎噎的一句話也說不清楚,周鶴急得跳腳,“別哭別哭,你還在教室嗎?哥馬上來啊,鷺鷺,你別掛電話知道嗎?!?/br> 見狀陸謹也收了拍子跟過來,“出什么事了?” 周鶴眉頭緊鎖,“不知道,鷺鷺光顧著哭,我過去看看?!?/br> 陸謹道:“我們和你一起過去?!?/br> 周鶴也不跟他倆客氣,“走?!?/br> 周鶴掛心meimei,起先疾走了幾步,很快就直接跑了起來,三個人風風火火地闖進了藝術中心里的輔導班,遠遠地就聽到了小姑娘撕心裂肺的哭聲,和電話里傳來的聲音同步,周鶴更急了,只恨不得生出一雙翅膀來飛到教室里去。 等走進休息室,周鶴還沒站定,穿著白裙的小姑娘就跟顆小炮彈似的砸進了他懷里,口中含混不清地喊著哥哥,差點沒把周鶴的心給叫化了。 培訓班老師見狀連忙上前說明,幾人才得知事情原委,原來是上課時小姑娘的裙子上被后桌甩了幾點墨痕。 培訓班上課的老師是個年輕的男老師,他面露尷尬神色,“我已經讓后桌的同學給周鷺同學道歉了,可是她一直哭,這課也沒法上了,周鷺哥哥,你看要不先帶周鷺同學去安撫一下情緒?” 周鶴性子大大咧咧慣了,倒也不覺得裙子上沾了幾滴墨水是多大的事,只是牽扯到自己的meimei,難免更上心些,問清原委后又專門讓那個同學過來再給周鷺道了一遍歉,對方看著也是個白白凈凈的小男生,態度很有禮貌,甚至鞠了一躬,誠懇地說自己是筆沒水了才用力甩了甩,不小心甩到了周鷺的裙子上,希望周鷺原諒自己。 可不管對方怎么說,小姑娘都哭著一直搖頭,周鶴把meimei抱起來拍了拍背,“他都道歉了,沒事兒啊鷺鷺,大度一點,哥帶你去吃薯條炸雞,別哭啦?!?/br> 他原想把周鷺放下來讓她自己走,小姑娘卻跟身上有膠水似的不肯從他懷里下來,周鶴無奈,只得抱著她走,卻被裴燈攔下了,周鶴略有些詫異,“怎么了?” 裴燈把一直抱著的周鶴的外套輕柔地搭在周鷺身上,聲音又甜又軟,如同哄奶娃娃一樣耐心,“你哥哥的衣服可大了,把你整個人都遮住了?!?/br> 周鶴哄了半天都沒見收聲的小姑娘,卻因為裴燈這一句話慢慢止住了眼淚,她縮在周鶴的臂彎里,怯怯地看著裴燈,抽抽噎噎地說:“裙子……裙子臟了?!?/br> “沒關系,看不到的?!?/br> 周鶴驚詫,“你倆說什么呢?”他邊說邊揉揉meimei的頭發,“跟哥哥打啞謎嗎?”小姑娘卻搖搖頭,只抱著哥哥的脖子不說話。 裴燈小聲說:“那個小孩甩的是紅墨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