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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輕輕的安撫著,想要看看能不能減輕許鶴霄的痛苦。 陸迦窈不是醫生,沒有什么良藥可以讓許鶴霄不再疼痛,所以只能用這種最傻的辦法,像是安撫小孩子一樣輕輕的摟著他。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安撫起了作用,許鶴霄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起來,也沒有發出那種痛苦的低吟聲,仿佛睡著了一般。 陸迦窈知道他睡眠向來不好,以前她常常會睡到半夜發現他坐在沙發上盯著窗外發呆,要么就是拿著紙和筆在寫寫畫畫。 后來兩人在一起時間長了,許鶴霄失眠的癥狀要有所好轉,眼下他的失眠癥好像又變嚴重了一些。 陸迦窈維持著一個姿勢時間久了,手臂有些酸疼,便很輕很輕的動了動,許鶴霄卻猛地醒了,搭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覺的用力收緊,非常不安。 陸迦窈在他臉上撫了撫,柔聲道:“再睡一會兒,時間還早?!?/br> 許鶴霄此時迷迷糊糊的,聽聞她這話,便又把腦袋放回了枕頭上面,還將陸迦窈摟得更緊了一點兒,像是怕她跑掉一般,“你別走,我怕我一醒過來你又不見了?!?/br> “你放心,我不走?!标戝锐汉逯?,聲音很溫柔。 許鶴霄有了她的承諾,便又睡著了,這次睡的要更快一些兒,他大約是太困了,眼底下的青黑還沒有散去,不知道是不是又熬夜寫歌,整夜待在工作室里面了。 這一覺于許鶴霄而言是冗長且深沉的一覺,他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么沉了,就連幾次醫生進來查看他的情況他也不知道。 但總歸有一點,陸迦窈他是記著緊緊抱在懷里的。 傾盆而下的大雨,他對未來所有的幻想在那一夜被人打碎,刺眼的車燈讓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許鶴霄從夢中驚醒,雙手捏成拳頭,恐懼讓他的胸膛不斷上下起伏著,他猛地從床上坐起,然后一手摸索到脖子里的項鏈,心神漸定。 他已經有許久不曾夢到過那場車禍了,大概是昨天醫生提到的緣故,讓他不愿意回憶的事情在夢中重演。 即使是在夢里,那種心悸的感覺卻一點兒都沒有減弱。 許鶴霄側頭望了望枕邊,沒有人。 唯一有變化的是他的膝蓋,在一夜之后疼痛減輕了不少。 就在他準備出門的時候年輕的小護士端著托盤走了進來,看見他醒了,即使戴著口罩也抑制不住激動,“許……許先生,你醒了!” 許鶴霄臉色還是那么蒼白,護士在床邊放下托盤,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阿……昨天和我一起過來的人呢?”他沒讓護士給他換藥,而是開口詢問陸迦窈的去處。 護士聽見他的低音,整個身子都酥了,說話更是像能滴出水來,“陸小姐有點兒事,先走了,讓您醒了給她打個電話?!?/br> 許鶴霄讓她把窗簾拉開,刺眼的陽光爭先恐后鉆了進來。 他拿出手機一看,居然已經快要到中午了,他很少會睡到這個點,這次全是托陸迦窈的福。 想到陸迦窈,他的神色柔軟了幾分。 陽光將許鶴霄籠罩其中,照的他棱角分明的側臉更加迷人,護士驚嘆不已,怎么會有挑不出一點兒缺點的樣貌,用驚為天人四字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 許鶴霄在這幾年當中已經習慣了各種各樣的鏡頭閃光燈,也習慣了各種各樣的眼神,所以他頭也沒有抬,只說:“你先出去吧?!?/br> 護士大腦已經停止運作,差點兒同手同腳走了出去,她剛開門,醫生就走了進來,見許鶴霄醒了,調侃道:“終于醒了,我以為你今天還要在我們這邊過夜呢?!?/br> “不疼了?” 許鶴霄動了動膝蓋,沒有昨天鉆心的疼了,他便搖頭,預備離開走人。 “昨天那姑娘可是給我留了話的?!贬t生也不攔著他,反而抱著手臂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許鶴霄當即停止了穿鞋的動作,抬眼望他,“什么話?” 醫生看他緊張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指了指放在一邊的托盤,“讓你把早飯吃了再走,不過現在看時間應該是午飯才對?!?/br> 原來剛才護士端過來的托盤里是放的早飯。 “你快吃吧,這個可是人家給你買的,我怕涼了一直幫溫著呢?!贬t生沒打算在房間里多逗留,他外邊還有幾個病人在等著,剛才估摸著許鶴霄該醒了這才讓護士把東西送進來的。 許鶴霄嘴角不自覺的揚起,去洗漱過后,乖乖的把托盤里面的東西都給吃了個干凈,胃里暖呼呼的,心里同樣暖呼呼的。 吃完之后,他還不忘拍張照片給陸迦窈發了過去,只是那邊好一會兒都沒有回。 許鶴霄等了一會兒,實在等不得了,就給她打了電話,電話是通的,卻一直都沒有人接。 想到護士說她有事,許鶴霄猜想她可能在忙,就把電話掛了,自己戴好口罩回了公寓。 他人前腳剛到家里,錢磊后腳就來了。 醫生確實沒有把昨天去醫院的事情告訴錢磊,讓許鶴霄耳根可以清凈不少。 這次錢磊過來是給許鶴霄送請柬來的,一個慈善拍賣會的請柬,能讓錢磊親自送過來足以證明公司的重視。 “這是陸氏集團承辦的拍賣會請柬,我給你送過來了?!卞X磊把請柬遞了過去。 許鶴霄盯著請柬,目光沉沉,他修長的手指輕輕翻動,將里面包裝精美的請柬拿出來,手指摩挲了幾下,說道:“幫我把那一整天的時間都空出來?!?/br>